曹樂站起來先去衝澡，手拿到沐浴露的時候，又將它放下了。麟鳳不喜歡這些香味兒，哪怕一點點。某一次曹樂洗完澡剛在他身邊躺下就又被扛進浴室重新衝洗。
    麟鳳說，我聞不到你的味道了，以後用清水洗吧。
    但是夏天熱的時候隻用清水老感覺沒洗幹淨，所以曹樂到南方來又開始使用沐浴露。
    頭發也是盡可能的衝洗到幹幹淨淨以減少洗發水的香味，曹樂不明白那個人為何對氣味會如此的苛刻。
    將頭發擦到半幹，曹樂從浴室出來，見麟鳳手裏正捏著那枚白玉小鯉魚在看，指尖還帶著一點濕濕的水跡。
    曹樂以為他會問什麼，沒想到卻是看完又丟回魚缸裏，然後抬頭向自己伸手：“過來。”
    曹樂走過去，被他帶著坐在大腿上，一隻手從後腰環過來捏住曹樂左手的無名指，一隻手拿著那枚被撈出來擦拭幹淨的戒指。
    麟鳳緩緩的給他戴上，然後抬起頭看著曹樂的眼睛道：“沒有下一次。”
    一語雙關。
    口氣並不嚴厲，但是卻太過於冷靜，而曹樂最害怕他這樣子，便趕緊解釋道：“那是……”
    然而才一張嘴，就被麟鳳截住：“我隻是說，沒有下次。”
    既往不咎，沒有下次。
    裸露出來的半邊肩膀被親吻，卻又突然警告似的狠咬下去，曹樂痛的皺起眉頭，趕緊點點頭回應著：“我知道了。”
    麟鳳站起來去洗澡的時候，曹樂伸手在被咬的地方摸了一把，四指皆是鮮血。
    一起躺在床上的時候，曹樂趴在麟鳳胸口道：“很疼。”
    有點撒嬌的意思，在他和麟鳳相處的許多時日裏，這樣的小小放肆特別稀少，而今晚，也不過是肩膀上帶血的傷口突然給了他勇氣。
    “不疼你記不住。”麟鳳眨一下睫毛，看著天花板道。
    “我要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曹樂蹬鼻子上臉。
    “那就別讓它好了。”麟鳳的嘴角突然揚起來：“或者打斷兩條腿，哪兒也跑不了。”
    曹樂想了想回答：“沒腿好可怕。”
    麟鳳不再出聲，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曹樂伸手把燈關掉，剛躺好準備入睡時，下巴又突然被捏住。
    “如果有下次。”麟鳳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有點無奈，更多的卻是冷漠。
    “我不會去找你了。”
    頓了一會兒，他又道：“我就當你是死了。”
    “不接受任何理由和解釋，就算你站在我麵前，我也看不見。”
    說完房間又陷入安靜，曹樂在黑暗中將這些話牢牢記住。
    不想經曆第二次，隻不過是因為那曾經的回憶實在太殘酷，太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