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入骨【完結】  【捌】花好月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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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花好月圓
    半夏翻了個身看著身邊安分躺著的美男子,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才確定這真的不是在做夢。也是,有誰敢相信自己居然有這麼一個美男向一個並不起眼的小花妖投懷送抱呢?
    半夏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多看幾眼夜禾的眼,無奈有些事情總是在那麼一個激靈的時候才能想的起來,譬如,昨日那隻早已不知去向的小人參精去哪了?它會不會已經被那個道士給殺了?卻又轉念一想,不會的,當時那個臭道士還說讓小人參精好好修煉嗯沒準日後還有機會飛升一下什麼的。想到這半夏由心而生一種憤憤然,隻罵那臭道士太沒有眼光了,怎麼就沒看出自己也是有機會飛升成仙的呢?
    半夏還是一驚沒多久緊皺的眉頭便舒開又換上一副憤懣的樣子,讓一旁手握成拳撐著額頭斜靠著的夜禾看了甚是歡喜。總是覺得怎麼看都是好。
    “娘子,你知不知道現在還是早春時節,更何況你這洞府中又有些清冷,你這樣猛地坐起倒也順勢替為夫掀了被子,你這是想謀殺親夫不成?”夜禾依舊保持適才的姿態幽怨地說道。
    半夏眼巴巴地看著洞頂,甚是無奈。她已經不想多說什麼,這個夫君她就認了吧。反正她總是不虧的。
    “哎呀,你快點起來啦,我們還要去辦正事呢。”半夏催促著。
    夜禾心裏自是明白半夏擔心鎮上鄉親們的安慰,但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同塌而眠且已有七百年未見的妻子,還是忍不住要調戲一番。
    “娘子你當真待為夫是如此冷淡嗎?昨個兒可是咱們新婚第一天啊!”
    半夏扶了扶額,道:“來日方長。”
    夜禾滿意一笑起身了。
    半夏和夜禾一起到鎮上去了。
    遠遠的有人看到半夏便迎了上來,道:“半夏姑娘,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送藥了,這鎮上啊越來越多的人都病倒了。”
    “婆婆你別急,前幾日我有旁的事耽擱了。”
    說起有事耽擱了,婆婆這才注意到這一次來,半夏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個英姿颯颯的男子。
    半夏隻得介紹說:“這是我夫君,喚作夜禾。”
    婆婆一副我了的表情道:“原來是去辦這樁子正事去了。”
    正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僵局的時候,半夏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便拉著夜禾向婆婆推脫著:“婆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夜禾自是知道半夏這般行色匆匆是為了什麼,可半夏哪知道夜禾還真真的是個仙啊,心下也隻惦念著他救了自己那修為應該也還不錯。
    “那個夜禾,這其實也是和你沒有什麼關係的事,你還是別攙和進來了,萬一傷著了就不好了。”
    這本是一句關切的話,可這話叫咱們夜禾上仙聽著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快。且說這一世吧,夜禾不不知是怎地了,一點也不像官司棋那樣沉穩,估摸著是他沒那麼大包袱,這也不曾見過在九重天上天府第一宮終日神色肅穆的司命星君有過這般油腔滑調啊。也罷,終日端著架子的日子過著委實是累,官司棋那一世也總有個家庭的包袱,弄得相愛不敢愛的,好不容易敢了那麼一回還讓人家把命都給搭上了。好容易在這一世半夏隻是懵懂無知的小花妖,可不得好好享受這尋常人家無憂無慮的日子嗎?
    夜禾不悅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也不想想你身上的傷是誰給你治的。”
    在半夏愣神的空檔裏,一人提了劍追著食人花妖的方向去了。她認得那把劍,那就是那把差點沒要了她小命的斬妖劍。
    於是她甚是躊躇,自己本事打算為了百姓做點貢獻什麼的,這如今卻碰到了一個道士,如果自己去了吧有可能就和那食人花妖媚娘一樣魂歸陰司,可是倘若不去吧似乎有對不住一開始的那股子豪情壯誌。
    這是夜禾拉著她的手駕雲,道:“去吧,不然你不會甘心的,我在一旁能護你周全。”
    看著夜禾的側麵,半夏終是忍不住的麵上一派緋紅,活了六百七十三年可是頭一回被一個男人握了手了,遂又想到這男子昨晚還安睡在自己的身旁,終是由緋紅變了火紅。
    下了雲頭,夜禾看著麵上燒得厲害的半夏,調戲道:“咱們先把這樁事給解決了,再回去幹正事,你現在就別想太多了。”
    這一說還成,一說半夏隻想找個地洞快點鑽進去。
    被那頭的打鬥聲吸引著,夜禾和半夏也前去助戰。
    見著來者,應該是見著了半夏,稍有吃驚的神色略在白袍道士白淨的麵上過了過。遂又正色地拿出寶葫蘆想要收了那花妖媚娘,卻似一陣狂風起,待平波時早已不知人去何處。
    半夏執劍欲追卻被夜禾攔下,道:“你才受了重傷,法力又怎及她,想要為民除害也要先把身子給養好了。”
    夜禾說著這話,眼風中卻是斜睨著那白袍道士的。顯然這話是說給傷半夏的人聽的。
    那白袍道士自是天資聰慧又怎聽不出這等的拐彎抹角,遂收了劍雙手抱拳道:“昨日廖清莽撞傷了姑娘,這廂給姑娘賠禮了。但倘若姑娘真心要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廖清定不能饒!”
    好一番義正言辭的道歉,想來自己平白無故挨了頓打差點丟了條小命,這會兒子又要受這般勞什子的曲解,心頭難免上火一口鮮血溢出嘴角。
    夜禾見狀一把橫抱起半夏,憤懣地看了眼廖清離去。
    半夏這一暈委實說是沒什麼大不好的,這可是讓兩人的感情就像是幹柴碰上了烈火,燃燒得那個較快啊。
    夜禾指肚輕劃過半夏的臉頰想,看來真真的是我欠下你的債。前世回回都是你來照顧我,在我傷重的時候衣不解帶的守在身邊,現世倒是叫我守著你了。你當初守著我的時候是不是比我現在更害怕,我知道你會醒來,而那時的你卻要提心吊膽地害怕著我隨時會棄你而去。
    夢白,這一世,我定不負你。
    夜禾心中的矛盾知道他自己明了,一方麵希望半夏可以早些醒來,可又總想著她就這麼睡著也好,自己可以有多些時間,也更光明正大的好好看著她。
    看著她這張和前世一模一樣的麵容可有什麼改變。回想起來不過才相處兩日就已看到了許多未曾在夢白麵上見過的表情,她暈倒時的麵色慘白,也隻有在夢白險些小產的時候見過,那般躊躇的表情夢白也未曾在自己麵前表現過,怕是也不敢了。不願讓我憂心,不總是覺得是在給我添麻煩,可她哪知我多希望你可以時常來麻煩自己。看著半夏熟睡的樣子又不禁輕笑起來想,上輩子沒辦法實現的事這一世怕是躲了躲不掉咯!心中如是想著手上不也自覺地在半夏的鼻尖上輕點一點。
    這一點半夏可是再也忍不住了嬌笑著睜開眼,這倒是把夜禾一驚,不過就算發生天大的事在夜禾的麵上也不過就是掠一掠的事,他這一點倒是和映澤很像,也難為他們兩個能在一起相處那麼些年都不曾覺得看對方不舒坦。
    這些半夏嬌笑著略帶的緋紅的臉倒是讓夜禾想到蘇夢白好像就沒怎麼在自己麵前露出這般的小女兒神色,除了最親密的時候。
    想著不免有些怨怪夢白過於怕給自己添麻煩,過於小心翼翼,過於不敢袒露自己的感情。不過想來也不能全怨她,都怪自己一開始就沒有解釋清楚倒是叫她誤會了自己。不過想著這一世的半夏隻屬於自己,會在自己麵前最近各種小女人家神色,又不禁覺得心中圓滿。
    看和夜禾已經癡笑了一會兒子的半夏終是看不下去了,笑道:“你笑什麼啊?”
    夜禾眼波蕩漾道:“笑著日後可以看盡你各種姿態,難免心中快樂地笑了出來。”
    初聽到這樣的情話,難免會有些心花蕩漾,於是我們單純的半夏又進了夜禾早已下好的套。
    “夜禾,我這傷到底要養到什麼時候啊?”半夏踢著路邊的小樹杈還是問出了口。
    “反正無論你養到什麼時候你都打不過那個媚娘的。更何況你不是已經有那什麼廖什麼的道士了嗎?你就不用擔心了。”夜禾似乎很不願意半夏去涉險,但又得保住自己一向的品節。
    半夏無奈地字正腔圓得糾正道:“他叫廖清。”
    要不是這一對之間總是喜歡有事沒事就找點事出來呢。
    原本還緊緊握著半夏一起散步的溫暖的手掌突然就鬆開了,夜禾轉過身來正色道:“你剛剛說什麼?”
    半夏還沒從夜禾突然鬆開的手裏麵緩過神來呢,隻如實說:“我說,他叫廖清。”
    夜禾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又裝腔作勢地左手揮著折扇,右手又重新覆在半夏那指尖微涼的手上,忸怩道:“你怎麼把他的名字記得那麼清楚?”
    可不是嗎?那白袍道士不過才自報了一次家門,他發妻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記住了他的名字,而自己愣是說了好久,她不願意自己改叫官夢白。隻有閑來心情好的時候,夜禾這麼叫著她才會應著。
    “如果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你打成重傷,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還對你放出狠話,你要是碰到這麼個人你還不得牢牢記住他的名字,以後見著他好繞道而行,不然什麼時候魂飛魄散的都不知道!”半夏略帶些憤懣,這憤懣倒是讓夜禾很滿意。不過掩藏如他也不過嘴角輕扯出了一輪彎彎。
    “對了,認識你這些天了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妖呢!”
    妖?
    除了眼下手邊牽著的一個,還從來沒怎麼和妖打過交道的夜禾倒是被這個字問得倒抽一口涼氣。
    到底該怎麼說呢?如實說,我是九重天上司命星君,其實也就是你前世的夫君。此番前來隻為與你共續前緣?這話說出來在四海八荒裏定又是個笑談。
    好好一個上仙非得把自己編排成一個妖,這倒是難住了夜禾。
    他頓頓道:“你覺得你家夫君我像是妖嗎?”
    半夏仔細地端詳了夜禾一番,身邊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跟妖八竿子也達不到一塊兒去的感覺,傻愣愣地搖了搖頭,道:“我倒是覺得你像是個謫仙,嘖嘖,這一身的仙風道骨啊!”
    看著如此孩子氣的半夏,夜禾溫潤一笑道:“你夫君我正是個謫仙。”
    雖然一直都覺得眼前這人委實是一副謫仙模樣,可這麼親口聽他承認,自己心中倒是有些不敢承認了。
    想她是修了幾世的福分,被一個謫仙救了不說,還被謫仙要求以身相許,如此說來她倒是賺了,她日日夜夜裏的枕邊人居然是個謫仙,她居然還能有機會與謫仙同塌而居。不得不說,此時的半夏已經開始暈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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