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自是年少,韶華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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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把傘,撐了很久,雨停了還不肯收;有一束花,聞了很久,枯萎了也不肯丟;當太陽落下,又升起的時候,一切都變了;該走的,都已經走了;該留下的,也沒有留下;是時間沒有等我,還是你,忘了帶我走;曾經以為的地久天長,原來隻是誤會一場;我們的愛始終經不住似水流年。(來自網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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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熙熙還記得那日是個還下著毛毛細雨的夏天,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從美國飛回來到S城。那時的她忍著坐了很長時間的疲憊,獨自一人拉著行李箱,打著傘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飛機場。這一切,她都沒有提前通知蕭懷瑾。她掂掂手裏剛買的禮物,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畢竟結婚都這麼多年了。
拖著勞累的身子下了車,她用備用門卡打開了樓下的門,進了門,房間幹幹淨淨地就像她一個月之前走的時候一樣,客廳陽台的的那麵大玻璃落地窗上還掛著當時他們親手一起選的窗簾。
看到這裏,她便覺得心裏開心了幾分。轉頭換鞋時卻看見了玄關鞋櫃旁的男式皮鞋旁多了一雙藍色的高跟鞋。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向客廳周圍觀察了一圈,沒見到半個人影。
她歎了口氣,決定先上樓回臥室換衣服,可剛走上樓梯,她便看到那散落在樓梯口的女人衣物,她心中頓時一涼。順著看去,除了女人的衣物之外還有男人的也散落在二樓,淩亂的衣物一直延伸到了他們臥室裏。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子灑了進來,照著那滿地的衣物和顧熙熙越來越蒼白的臉。蕭懷瑾,你總算是把女人帶到了我們的家裏。蕭懷瑾,告訴我,你到底背著我同別的女人在我們的房間裏做什麼!
顧熙熙麵色蒼白,那雙漂亮的狐狸眼中此刻水汪汪的。不知過了多久,伸手擦幹眼淚,顧熙熙平靜了心態一步一步地臥室走去。出乎意料,臥室的門沒有關,隻微微半掩著,但這卻已經足夠讓她聽到與看清裏麵發出的嬌喘。
從門口到床頭散落著淩亂的衣物,她親手為蕭懷瑾同顧熙熙選的床單因為使用過度而皺巴巴的,室內彌漫著曖昧的氣味,混亂不堪。
床上的被單下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軀體,因為太過於專注投入的關係,都沒有看見已經站在門外的顧熙熙。雖然剛剛推門之前也曾想象過室內的情形,但她萬萬想不到那同蕭懷瑾一同躺在床上大聲呻吟著的女子會是她最好的閨蜜,她一直以為最貼心的朋友,何清猗。
此刻的何清猗不同以前那副清純而溫柔甜美的樣子,緊閉著眼睛,嬌笑倩兮,臉上帶著絲絲縷縷的嫵媚與魅惑。
不知被看了多久,何清猗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眼中霧蒙蒙一片,甚是嫵媚多情。當她瞥到顧熙熙時,她尖叫一聲,驚恐萬分。蕭懷瑾似乎也被震撼到了,轉頭看到了顧熙熙。
顧熙熙默然地對上了他的目光,雙眼黝黑的就像深邃的千年古井裏的冰水,讓你有一種看久了仿佛就要被井吸進去,拉到水中的感覺。他從未見過顧熙熙這樣,不悲不喜,麵上沒有絲毫表情,以至於看得他心下一驚,“熙熙?!”
拾起一邊的衣物,他似乎想要起身向顧熙熙走來。顧熙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語氣冷冷的,“我走了,你們繼續。”
這下輪到蕭懷瑾愣住了。麵前的一切雖早在他背著她做那些事時,就在他意料之中。可意料之外的是,顧熙熙看到這一切,卻沒有大哭大鬧,門外的人毫無感覺,竟像是早已麻木了一般。轉過頭,顧熙熙快速跑出了門外,留下了室內呆呆看著她的蕭懷瑾與何清猗。
一口氣跑出了門外,顧熙熙在大雨中不停地奔跑著,跑著,然後突然停下,回頭看了一眼,笑了。那個笑容漂亮到妖豔,以至於引得周圍的人駐步。
蕭懷瑾,何清猗你們對我真好。蕭懷瑾,我想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值得被你憐惜?不過我想,我問了也是白問,因為到頭來真正心疼的隻有我自己。
雨越下越大,顧熙熙渾身都被雨水濕透,耳邊隻聽得淅淅瀝瀝的雨聲,衣服緊緊地黏在她身上,雨滴在她的身上濺起一層層乳白色的霧氣。
顧熙熙失了神一般的路上行走著,她想,她那時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挫敗。她知道,她同蕭懷瑾之間徹底結束了。她原以為她心上的那道傷已經麻木。可當她看到蕭懷瑾與何清猗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她隻覺得她的心顫抖著碎了一地。那時她才知道原來,一段愛情,過深了就結束了。
顧熙熙再次笑著跑起來,她決定要忘記蕭懷瑾,離婚後重新過生活。然後,她一定要回家去跟爸爸媽媽道歉,請求他們的原諒。可是,沒有然後了,那時的她太專注於這些,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那迎麵而來的銀色轎車。
她感覺到身上猛地一痛,看到眼前耀眼的車燈漸漸被一朵一朵紅火的花朵代替,耳邊聽到匆忙的刹車與尖叫聲,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那一刻她希望別死得太難看讓父母傷心。
當她眼前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已經重生到了那因心髒病發住進醫院的向小園身上。穿著白衣的護士拿著一張報紙和一瓶葡萄糖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很驚訝。她無力地笑笑,卻在看到護士手中那張報紙時再次昏了過去。
那張報紙上的頭條赫然登著,顧氏集團的長女顧熙熙已於昨日發生車禍去世,上麵除了她曾經的一張像之外,還有車禍現場被打了馬賽克的一具已經被壓成肉泥,血肉模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