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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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麗花回到南京見到了季紅,看到了季紅痛苦、萎靡的樣子一開始認為是因為章雅的失蹤,到後來才知道竟然是因為王醜男,季紅當然對麗花隱瞞自己和王醜男的‘兩夜情’,隻說王醜男到她家不到三十個小時,竟然拐走了她家的小保姆、倆人半夜私奔---
麗花聽後難以置信,但是王醜男和小保姆確實都又不在了,這是巧合嗎?季紅說的也不可能假?漸漸麗花的臉上也有了氣色!心想:“他是來找章雅的,章雅還沒找到竟然又跟小保姆跑了,天哪!這是什麼人啊?他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王醜男嗎?”
季紅家的小保姆麗花知道,去年找來的,當時季紅找她時麗花也在場,小保姆名叫呂紫燕,文化也不錯,應屆的大專生,經過正規的家政培訓,見麵時眼緣也很好,眉目清秀、端莊大方,最重要的是人很實在。到季紅家一年多了工作很認真,做事很到位,因此季紅給她漲了幾次工資,現在每月給她六千元,平均每天二百,這樣在保姆中也算是高薪了。就是現在麗花的工資也沒有她高,而且季紅對她很好,四季的衣服化妝品都少不了給她買,前些天過生日季紅還還幾千圓給她買條金項鏈---可是她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你說這人咋就這樣沒良心?!
要說缺點,平時還真的沒發現她有什麼缺點。就是晚上沒事的時候好上網和異性聊會天,有時還喜歡獨自看一些色情的片子,這些在季紅和麗花的眼裏也不算什麼缺點,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不是在和舊的傳統觀念挑戰?性的解放和性的自由已逐步自身去實施而不再光是萌動和渴盼---
茶幾上扔著一條也就是呂紫燕的那條項鏈,出於職業的毛病麗花拿起來項鏈仔細地看了看:“呂紫燕留下的?”她問季紅。
“是在我臥室的門前撿到的。”季紅沒多想地告訴麗花。
“為什麼她要丟下這條項鏈?而且明顯是扯斷的---”麗花找不到合適的原由,季紅也說不清楚,但不是警察的季紅現在也明白了這一切一定是事出有因。
第2節
季紅回想著昨夜---
這又是一場沒有硝煙之戰,兩個廝殺過的人都是一身的臭汗。
季紅的臥室裏有單獨的洗澡間,倆人進去衝洗,完畢出來後夜已是很深,王醜男叫季紅回自己房間去睡,但季紅不肯,還像上一夜一樣留在王醜男的房間裏,就這樣王醜男任由季紅睡在自己的身邊,王醜男很快就睡著了,不一會季紅也甜蜜入睡了。
但是假裝入睡的王醜男卻慢慢地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然後放開了門。
門放開了,兩個人都傻了!
門裏麵是提著包正要往外出的王醜男,門外是王醜男放門時差點倒進來的呂紫燕,王醜男本能地用手捂住了呂紫燕的嘴,呂紫燕本能地去扯王醜男捂住自己嘴的手,無意中扯掉了脖子上的項鏈,隻是驚慌中的倆人都沒發覺---
這時的呂紫燕完全是在王醜男的懷裏,呂紫燕從來都沒有和任何男人這般親近過,王醜男的手還是捂住了呂紫燕的嘴,示意她不要吱聲,呂紫燕一麵點頭一麵用眼神回應著。
王醜男慢慢地移過捂在呂紫燕嘴上的手,回頭看了眼赤裸著還在熟睡的季紅,轉頭出了房門並把門輕輕地帶上,在過道裏走到呂紫燕的房間時,沒有注意的王醜男冷不丁被呂紫燕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王醜男小聲地問呂紫燕:“你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你真的要走?”呂紫燕問。
“必須走!我要趕緊去找人!”王醜男回答了呂紫燕。
“你愛你要去找的那個人嗎?”呂紫燕又問。
“說不清,我比她大好幾歲,算不上是青梅竹馬,她很小的時候我喜歡過,後來我有了愛人就失去了那種感覺。”王醜男又回答了呂紫燕,但回答後突然反問呂紫燕:“你問這些幹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來找她?”呂紫燕不理睬王醜男自顧自地再問。
“她是因為我而離開了家,她為我而犧牲的太多,恰恰她的好都變成了壓在了我心頭的罪過,我要贖回我的罪,為她擔當一些我理應擔當的責任。”王醜男再一次回答了呂紫燕這個不相幹人的問。
隻是王醜男這次回答後有點不耐煩地說:“別再問了,這些都不幹你的事,我得快點走,要是季紅醒了就麻煩了---”
“看得出來你怕她,她好像就是你的克星?!”
王醜男沒有回答她,分明麵前的呂紫燕完全知道了自己和季紅的事,這些都是她耳聞目睹想也是瞞不住的了。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上海我在那上過三年學還算是熟悉的,幫你一起找,多人多份力。”
王醜男詫異地看了看眼前這位自己並不熟悉的女孩,堅定地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
王醜男走出了呂紫燕的房間,呂紫燕跟他出來一道一道幫他開開門,王醜男有了呂紫燕的幫助就很順利地離開了季紅的豪垞。
第3節
呂紫燕回到房間裏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決定和王醜男一起去上海。
這樣的念頭一出自己也認為自己瘋了!
呂紫燕知道,盡管王醜男比自己先走一步但他未必能比自己先到火車站,她知道出租車打表見他是外鄉人不熟悉路,司機肯定會帶著他兜著圈子轉---
果然不出呂紫燕的預料,她到了售票處還不見王醜男的影子,正好排隊買票的人不算多,她買好了兩張去上海的票,回頭才看見匆匆趕進來排隊買票的王醜男,呂紫燕走回到王醜男的身邊,把車票遞到王醜男的麵前:“走吧,我替你買好了!”
王醜男怎麼也不相信像是魔術一樣站在自己麵前的呂紫燕:“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不是在做夢吧?”
“哈哈哈---”呂紫燕笑了:“是啊,你怎麼才來到?你的興致不錯、倒是有心情去欣賞南京的夜景---哈哈哈---”。
王醜男被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掏出錢遞給呂紫燕。
“幹什麼?不就是幾十塊錢嗎?你真大氣!”呂紫燕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們是老鄉我也是蘇北人!”
呂紫燕執意不要,王醜男隻好把錢收了回來:“謝謝!我們是老鄉,剛見麵時你一說話我就聽出來,你是宿遷的吧?”
“嗯,對!”呂紫燕點點頭。
“我是新沂的相距很近幾十裏地,雖然是老鄉但是也不該叫你破費。”王醜男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哎呀大男人的,別太小肚雞腸了,走吧,火車還要等一會才能進站,咱們到候車室等。”說完呂紫燕拉住王醜男的手就走。
王醜男這時還隻是認為呂紫燕是專程跑過來給自己買票,出於老鄉之情送送自己,在季紅家出來前她說要和自己一起去上海,王醜男認為她隻是說說而已,現在王醜男也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到了候車室進入候車室的大門要求出示車票時,王醜男對呂紫燕說:“謝謝你!你回去吧!”。
“我回到哪去?男人都像你一樣粗心嗎?你沒看到我身上和手裏的行李?”呂紫燕身上背著一個包手裏還拎著一個。
呂紫燕也向工作人員出示了去上海的車票---
有些懵的王醜男被呂紫燕拽到候車室的最裏麵最邊口的一個不引人注意到的連椅上坐了下來。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去找人無論如何都不關你的事?你在她家工作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我的事也不管你的事,你去你的上海、我去我的上海,這又不是你的專線專利?再說,季姐對我確實很好,但是我也不可能在她家做一輩子保姆,我早就想再回上海發展。你不要胡思亂想瞎扯淡,頂多我們隻是同路而已。到此為止、路上能聊一句就聊一句,不能聊就誰也別理睬誰!”呂紫燕真的轉過了身子,目光投向了遠處候車室的門口---
王醜男弄不清呂紫燕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生氣,他想再說服呂紫燕分明人家已不再理睬自己,就是想避開這樣的話題。
王醜男無法再說,隻有無言地坐在那裏。坐在那裏他想起了在上海當兵時,入伍訓練還沒結束,自己的舅老爺就讓自己去軍校,可是自己愣是不去、愣是要上軍艦要到大海上去---結果毀了舅老爺為他設計的軍中藍圖---沒能是將軍卻成為現在這個邋遢的樣子,有時自己都漸漸覺得的自己看不起自己。由此他總結了自己的曆史,得出了自己精辟的人生格言:“一個人在腦子裏想什麼是別人無法幹涉的,想去做什麼有時別人也是無能為力,什麼樣的腳穿什麼樣的鞋子,穿什麼樣的鞋子走什麼樣的路,走什麼樣的路就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人生。歸根結底,路,都是決定於自己走的,外在的因素有沒有作用那要看你走的是什麼樣的路---”。
是啊,呂紫燕要去上海那就是她自己為自己選擇的今後的路---
第4節
列車到站了,呂紫燕忙起來準備自己的行李,背上的還背在背上,手裏拎著的還拎著,王醜男想幫她拎手裏的包,可是呂紫燕沒給,不理不睬地自己向進站口而去。
王醜男無趣地跟在呂紫燕的後麵,進了站、上了火車,倆人坐在一起。
王醜男的座位在裏麵,呂紫燕站在那兒讓著王醜男進去,然後自己才坐下,坐下後呂紫燕的頭扭向王醜男的另一麵,始終不和王醜男搭理。此時王醜男的心裏倒是覺得有些別扭、有些過意不去,但又沒有合適緩解的話題,所以一時半會兩個人還是僵在那裏---
呂紫燕困了開始打盹,王醜男也感到了困意來襲,打了兩個哈欠眼也開始往一起眯。
呂紫燕的頭倚在了王醜男的肩上,慢慢試探一樣地下滑下移,最後倒在王醜男的懷裏。
王醜男是心裏明白還是出於本能?盡然把她攬住在自己的懷裏---
呂紫燕的雙眼慢慢睜開一條細細的逢,看著攬著自己而睡的王醜男,王醜男的臉距離自己的臉很近很近,他的鼻尖就要蹭到自己的鼻尖,她把嘴向上稍微地迎了迎、唇就觸到了他的唇,她不敢有過多的舉動,重新地閉上了眼,腦子裏產生了無情無盡幸福的遐想---
呂紫燕今年已二十三歲,早已過了幻想的青春時代,愛情之旅早該有了起點,結婚成家的問題也應該擺在她的麵前,網上交友已是風靡而起的颶風,刮得世間天昏地暗,有對象的甚至結過婚的也有不少周旋在這颶風裏麵,虛擬的世界裏很難有真情而言,玩著玩著就厭倦了。自從和王醜男見麵她的心一下來了電,一來是老鄉,對於身處外鄉的她來說心裏不由一暖,後來好奇心讓她刺探到了女主人和他的秘密,也刺激了她自己青春的感官---
另外還知道了其他一些女人對他的迷戀,為什麼迷戀他?她想肯定他有值得讓人迷戀之處,現實的社會就是這樣,愈是有故事的男人愈是有吸引力,愈是被女人爭著愛、追著愛的男人愈是寶貝、愈是稀罕!世上最讓人琢磨不透的就是男人和女人這種愛的心理!
這就叫一見鍾情嗎?自己為什麼要舍去穩定、收入不菲的工作和他去上海?而且他去上海是要去尋找身上懷著他生命種子的女人,這樣自己義無反顧地跟隨他能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前方的路很灰暗,可是開弓從來就沒有回頭的箭。如果發覺自己喜歡愛上了一個人不去努力爭取,那就是終生的遺憾!現在的王醜男和妻子離婚了,尋找章雅那也包含著一種責任和愧疚感,對於現在的麗花那更是一種懸念,隻要能常和他在一起就一定有機會和他沾上邊,當然她不會像季紅一樣對他強行掠奪,她要走進他的心裏,讓他徹徹底底無法把自己拋舍---
想到這裏,呂紫燕沒有親吻沒有做出讓王醜男難堪的舉措,在他溫暖的懷裏心潮慢慢地平息下來,最後她也甜蜜地入了夢,夢裏她騎在王醜男的背上,王醜男興高采烈地背著她在田野裏奔跑著,幸福的歡笑聲回蕩在田野---
田野裏各種各樣、絢麗多彩的野花迷人地微笑著---
第5節
確切地說,王醜男和呂紫燕倆人從南京是一路睡到了上海。
快到上海站時是王醜男先醒來,他的腿被呂紫燕的身子壓得又酸又麻,看了看熟睡在自己懷裏的呂紫燕,醒來的他倒又像是在夢裏。
王醜男心裏也在納悶:“這算是哪門子事?我招惹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醜男和呂紫燕接觸不到三十個小時,可以說是素昧平生互不相識,這樣年輕姣好的女人到底是神經病還是傻子?跟隨自己到上海來對她能有半點的好處嗎?”
“快到站了,醒醒!”王醜男推醒了還在溫柔鄉中的呂紫燕,
醒來的呂紫燕尷尬地從王醜男的懷裏爬起來,整理一下單薄的上衣和蓬亂的頭發,紅著臉對王醜男說:“睡著了、不好意思!”
呂紫燕一句‘睡著了’是對自己失態最好的掩飾---
出了火車站,天空中正飄灑著並不美麗的雨,讓人厭煩、讓人措手不及。
呂紫燕從背包裏找出一把折疊傘,打開遞到王醜男的麵前遮擋在王醜男的頭上:“我在上海呆了三年,知道這裏的鬼天氣,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海洋天氣。”
“我知道!我在這裏呆了四年,這裏是我的‘第二個故鄉’---”王醜男頗有情感地說完,然後像在沉思、像在回味---
“你在這兒當過兵?”呂紫燕驚疑,心想怪不得王醜男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軍人的韻味,自己上大學時也受過軍訓,所以她能感覺到,隻是還沒有機會問他。
“是啊!這裏留下我最美好最燦爛的青春,也有我失落的夢和情---”此時王醜男的腦海裏已完全沉寢在對自己軍旅生涯的追憶裏---
也許是呂紫燕先前是做保姆工作的緣故,會揣摩人的心思、會做事的她沒再打擾已進人境界中的王醜男,眼望曾經在這上學時那所大學所在的方向,也在沉思、也在回想---
是啊,那時青春年少血氣方剛的王醜男可否能想到現在自己的模樣?
是啊,那時天真浪漫富於幻想的呂紫燕可曾知道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會和自己的學業沒有半點的關聯?三年的學業花去了多少爸爸媽媽從牙縫裏擠出的血汗錢---
想著想著,呂紫燕的眼裏竟然落下了一滴酸澀的眼淚,流淌在臉上與雨水融合無法分辨。
王醜男從遙遠的意境裏突然回到了現實,奪過了呂紫燕手裏的傘把傘遮擋在呂紫燕的頭上,這個向來都是由女人來關心照顧,從不知道關心照顧女人的王醜男今天竟破天荒為呂紫燕撐打雨傘。
呂紫燕好是感激,用手想把王醜男拽到了自己的近前,進入雨傘的裏麵,無奈人都太大、雨傘太小,無法完全遮擋雨水的侵犯,雖是夏天也給人冷冷的感覺---
王醜男說:“看起來雨一時半會不能停,得找個避雨的地方。”說完一手拎著自己的包,一手拎著呂紫燕的包,順著大街向前跑去,一直跑到了不遠處的立交橋下麵,總算人與這場多情的雨水相安。
呂紫燕也跑了過來:“怎麼辦?要往哪去?說說你的打算。”
很有主見的王醜男這時被呂紫燕這麼一問也一下子說不出所以然---
到底還是有一年多保姆經驗的呂紫燕對事情有打算,她建議王醜男說:“首先你要找一處地方租住下來,找人也許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做好長久的打算。
不行還要找份比如快遞員、送貨員啊一些能常在外跑的工作,這樣一麵找一麵解決了自己的生活,必須有收入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才能再去做其他事。
先從火車站附近開始找,慢慢向外擴展。著重是飯店、旅社,她不可能不睡覺,不可能不吃。要有目的地去找,不然上海太大人流量太多,找個人就像大海撈針,但是你也不必要灰心氣餒,會有希望的,俗話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晚我們就到郊區找個旅社先住下吧,具體事情明天再說。”
王醜男不明白地問呂紫燕:“為什麼要跑郊區去住?”
“市裏的旅社你住得起嗎?來回的公交車票才多少錢?按一個方向走,少轉車,這樣劃得來!再說我們的時間很低廉,有的是時間,說不定老天爺有眼,讓你在車上遇到她或者是她行走在路上被你發現---就如同買彩票中獎,總有多少萬分之一的機會可言!”呂紫燕如此回答了王醜男。
王醜男也確實沒有比她更好的打算,隻有按照呂紫燕說的去辦---
2014/9/30•深夜•天下第三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