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入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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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節
    辦完了交接手續,謝峰和他一起來的民警周正還有那個粗壯的聯防就離開了看守所,離開前他特意地跟接管我的管教老夏交待了一下,進到號裏能給照顧好點,管教老夏問謝峰和我是什麼關係?謝峰支支吾吾著---沒能說是戰友隻說是認識,大概是說了是戰友會有損他自己的麵子。
    我的腰帶鞋帶等等不符合規定的東西在派出所時就已被沒收過了,但到了這裏還是要從頭到尾再檢查一遍,最後我的滿頭長發頃刻夷為平地---
    夏管教重新給我戴上手銬帶著我拐了幾道彎、過了兩道大門,而後進入了監獄的過道,從1號一直走到最末尾的10號門前才停下來,每經過一個號的號門,門上雞蛋大的視孔中都有一隻期盼到失望的眼神,他們就像是一隻無聊之極的困獸等待著新的玩物,就是經過1、2、3號的女監時她們也一個勁地叫喊著:“到我們號來好了,我們來個群奸搞死他!搞死他!”
    我低著頭心裏琢磨:“女人集中在一起也會如此造反?假如真的有個男囚進入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夏管教掏出了鑰匙打開了10號監獄的門,後來我才知道一般新來的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要先進入這個號,這裏就是所謂的過度號。
    夏管教打開門後監獄內的所有犯人都規規矩矩地坐在鋪板上,他大聲地訓了一陣話後又對號裏的所有人說:“今天這位新來的是城東派出所謝幹事的一位朋友大家多關照不準欺負他!”說完用力地帶上鐵門就走了。
    夏管教走了,嘴裏還嘟嚕著:“照顧?你落著好處了叫我照顧---”
    站在門內的我一動也沒敢動,可是號內的人全動了、就像潮水一樣湧向我的麵前,一個個的臉上掛著怪怪的笑、一個一個的眼裏都冒著奇異的光芒,那神情神態就像是貓見到了老鼠一樣~~有興奮、有饑餓、有戲耍、有凶惡---
    我的腿不理會思維先軟了下來,就在我還沒有蹲下來的時候,早有一物我沒看清像是毛毯像是被褥蒙在了我的頭上,霎時什麼也看不見~~拳打、腳踢、巴掌扇---有的人嘴裏還發出憤恨的聲音:“謝幹事叫照顧?當初我就是栽在他的手裏---”
    我蹲在地上雙手努力護住頭臉,但還是處處避免不了照應!
    突然停止了對我的排打,頭上之物也被迅速扯去,號裏的人也一下子像退潮一樣退回了床板上,瞬間做到了各就各位---
    “咚、咚、咚!”
    我艱難地睜開原本就青紫腫涱的眼順著響聲望去,原來是身著武裝的武警戰士用身上佩帶的橡皮輥敲打著鐵窗,然後對著號裏喊問道:“出了什麼事?怎麼那麼大的動靜?”
    一個二十歲不到猴一樣的小夥舉起了一隻手:“報告李班長!剛才進來一位新人情緒有些不穩定,他要去撞牆我們大家在阻止他!”
    那個被稱為‘李班長’的武警戰士聽到後笑了:“媽的個死bi瞎話說得如此有水平!撞牆還能把脖子也撞破了?‘027’是這樣的嗎?”
    沒有人回答,我不知‘027’是誰?號裏所有犯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對著我---
    那個操著濃重山東口音的李班長用他手裏的橡皮棍指著我問:“你他娘的俺問你呢你是聾子還是啞巴?”顯然很生氣!
    我這才恍惚明白“027”莫非就是我?我低頭看看囚服上衣胸前的“027”心想在這裏它就是我的新名字了,王醜男和027到底誰和我更有關係?
    我艱難地抬起頭望了望那個二十出頭濃眉大眼的“李班長”違心地點了點頭!
    “有病---?”李班長嘟噥著離開了10號向其他號巡視而去---
    後來我才知道,在這裏每個管教我們都叫所長,每一個武警戰士都叫班長,哪怕是入伍不久的新兵蛋子。他們兩人一班崗、一班崗兩個小時,二十四小時輪流交接替換。一會在崗亭一會來回走動在十幾個號的‘天橋上’,從窗戶居高臨下地監視各個號的情況---
    管教人員一般不來號裏,出出入入犯人時開下門、開飯時開開門、再就是提審犯人時開開門,如果號裏不出什麼問題日常的小事就由各個號內的“號長”處理就行了,號長有的是管教口封的,有的是自己爭來的,口封的雖然不一定具備真正的實力,是個傀儡、但鑒於管教的微妙關係有實力的也要給他些麵子,最起碼不能讓他受罪。
    說穿了號長就是牢頭獄霸的代名詞,既要打擊他壓製他、又要扶持他利用他,這種微妙的關係隻有管教自己心中知道、1加1等於幾一樣的明白,換個話說就是利用犯人管理犯人這樣省去了管教人員多少時間和心思,再說要是管出了事該‘蹲小號’的蹲小號該加刑的加刑,管教人員的鐵飯碗又不會少半點釉子。
    第2節
    李班長走開後又向987654321號的監獄巡邏而去---
    號裏人又蠢蠢欲動圍住我,剛才回答李班長猴一樣的小夥喝退了大家,沒想到他的話還真的管用,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我們號裏的二當家的。他對大家說:“這個人不是空碼還挺義氣的!一切走走形式簡簡單單過過堂就可以了!”接著一招一招地開始---
    熱情的獄友們一個一個地過來教我,這時,他們的快樂就嫁接在新進來的新人身上!
    先是‘坐沙發’,他們說我從外麵來辛苦了先坐坐沙發看看電視,電視牆頂倒是有一個可是沙發在哪裏呢?我納悶---有個人坐給我看,原來是假設身後有個沙發、屁股假設坐在意想中的沙發上,一條腿還要吊在另一條腿上,左手要做出夾香煙抽的姿態,右手做出拿扇子扇風的樣子,動作有些難度但更是可笑滑稽---
    有練武術功底的我堅持了一會,不知是誰從後麵把我頭往後一拉我的身體便猛地往後摔去,他們笑地前仰後哈---
    接下來‘看電視’,有人把我帶到了衛生間,我心想電視在外麵的牆上掛著為何要進衛生間?衛生間內瞬間擠滿了人,不知是誰對我說:“你在外邊看的是有影電視,今天叫你看的是無影電視!”於是有人抓住我的兩隻胳膊向下一按我的臉就貼在了馬桶上麵,一個人的屁股坐在我的後腦勺上,有人開開了衝刷的水開關,就這樣、有聲無影的電視我在欣賞片段---
    再下來我又重新被帶回鋪板上,有人問我:“你會騎摩托嗎?”我不說會也不說不會任由他叫我怎樣做就怎樣做,我就像動物一樣四肢著地任由別人騎在我的背上,右耳是油門、左耳是轉向、狠勁地擰嘴裏還要配合發出:“嘟嘟”的聲響,熄火了要重新啟動!騎著我的人用腳用力地踹在我的小腿上,我的膝蓋跪在鋪板上整個人也趴在了鋪板上---
    “好了,到此結束!”那個猴樣的小夥兒喊道。
    一切停止了戲耍和喧鬧!
    不知是因為猴樣的小夥於心不忍,還是因為李班長又已從監獄的另一頭轉了回來---
    後來我才知道我當時領教的真的隻是皮毛!
    等到李班長再次從10號向西巡視的時候,我的心裏明鏡,知道自己的節目又要開始了---
    第3節
    雖說是暖春三月,但是屋裏光著身子還是有點冷,“春涼有雨秋燥陰”古語自有古語的道理,今天一直下著大霧一樣的毛毛雨,所以獄內裸身還是有些不是時宜,況且一盆一盆的冷水從頭到腳地澆下來,讓人淩冽難耐、直打噴嚏---
    這是必須的一道程序,進來的人都要洗去社會上的贓氣!
    接下來就是等待吃午飯了,在吃午飯前夏所長又打開一次10號監獄的鐵門,走進鐵門來的是一位身材高挑、臉膛稍長挺帥氣、年齡二十四五歲的傲然男子,此人的皮膚和蹲在這裏大多數人的皮膚一樣都有些偏白,但他唯一不同地是並不缺少紅潤和光澤---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他的光照要比別人充足,經常能走出這間監獄,他的臉寒冷著,不露一絲春意,讓人見後怵悸!
    但是進來的人見到我後寒冷的臉一下子增溫,笑得春意四溢,喊叫一聲:“大哥!”把我緊緊摟在了懷裏---
    他一眼認出了我、我也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是我同學田虎的弟弟田龍,家就住在一河之隔的同一鄉鎮的田虞村,入獄之前他是田虞村的治保主任,是書記田程勳的侄子和紅人,別看年紀輕輕卻是河東的楞戶叱吒風雲!
    說起他的入獄眾說紛紜,被他欺負過的人拍手稱快!被他幫助過的人頓足惋惜---
    一年前他和他手下的幾名村聯防隊員一起在北麵城東村的一家臨街飯店喝酒,興致正濃的時候城東派出所的孟長青教導員進這家飯店來了,孟教看到他們喝得肆意地樣子很生氣!上去二話沒說就撕下了他們幾個人佩戴的“公安”肩章,並訓斥他們以後不要再戴!一來他們隻能佩戴“治安”肩章沒有資格佩戴“公安”;二來公安部的公安人員戒酒令已下達這樣極大地影響了公安的形像!就是真的公安喝酒也要換上便裝,有時還要跑到遠一些的地方,盡量不讓熟人認出,特別是嫖娼那更是要注意喬裝---
    他們幾個人悻悻地離開了飯店,抵擋不住飯店裏眾人投過來的那種詫異和幸災樂禍的目光,幹脆有人小聲嘀咕:“剛才神氣十足的幾位‘公安’原來竟是冒牌貨---”
    他幾個人心中的怒火在膨脹在滋長,障於孟教在此不能一般見識。但是走著走著走不下去,他和一個叫沈樣的聯防隊員嘀咕幾句一起把身子折轉回去,悲劇或是壯舉就這樣開始---
    就在孟教走出飯店大門的時候迎麵遇到田龍和沈樣,他倆人手裏各持一把菜刀,沈樣出其不意地向孟教砍去---
    孟教將身子向右一閃,刀子砍在了左胳膊上躲過了危險部位,有著從警多年經驗的孟教這時又迅速地下蹲後撤一步,後撤的同時右手掏出了手槍並打開了保險,大喝一聲:“放下手裏的刀!”田龍自覺地扔下了手裏的刀,沈樣見色花不對一貓腰拐進旁邊的小巷急三步再拐個彎就沒了影子,就剩下田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總擋住孟教的槍口---
    就這樣田龍入獄了,沈洋跑了,沈樣成了名揚四方的英雄,但是英雄可憐!這一跑跑在外麵好幾年,苟且偷生直到田龍刑滿釋放才敢歸家,能歸家沒事了也不是件簡單地事,家裏花空了,花空得跟個知了的幹殼一樣!當然這都是“穿越”一樣的後話後事。
    第4節
    對於我和田龍的認識還又是如此的親密,10號裏所有的犯人都很詫異!這真是他們都意想不到的!特別是剛才倒弄著我的人,心裏不由的七上八下地忐忑憂慮---
    田龍不會想象不到剛才發生過的一切,像是給我、也像是給大家一個台階,然後對我說到:“大哥,這裏就是這個樣子!誰進來都要有這一遭,委屈點就委屈點吧!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你們都聽好了,這是我大哥不知不怪!可是以後都給我尊重點,誰以後再招惹他那誰就是跟我叫陣和我過不去!”
    田龍的話就像重棒一樣擊打在10號獄內好多人的心上,我友好和善地看了看他們,有些人的目光不敢和我對視,敏感地低垂下去。
    不善於察言觀色的我也看出了田龍說話的力度和分量,看起來在這10號監獄裏四十多人中無疑他就是真正的‘老大’了!
    鐵門前的走廊裏由遠而近響起小推車的聲音,猴一樣的那個小夥子喊了一聲:“開飯了!”大家開始準備餐具,接著開始吃中午飯。
    鐵門上的一個能成下碗盤的方孔被打開,排好隊的犯人斯文不亂地一個一個從方孔內打好飯菜就過來,沒一個敢搶沒一個敢擠,這些不文明的人竟然在這時候做出這樣文明的事,我真有些感歎不已---
    飯是米飯,千真萬確的大米飯,隻是裏麵的糠太多太大我費勁也咽不下去,還有不小心就會杠牙的沙粒,菜就是菜隻是老的不省人事,真像遲誌強歌中唱的那樣:“菜裏沒有幾滴油---”應該再加上無滋無味才對!
    “大哥來我們一起吃!”田龍喊我,“來吧、來吧”那個猴一樣的小夥和另外幾個人都一起喊我,原來大家都是幾個幾個一起湊在一塊吃的,就像魚和魚一夥,蝦和蝦一夥,似乎還有著等級的排列,就這樣我和田龍幾個人湊在一起吃,這在一起吃才傻眼了,原來他們一起吃的竟是這10號監獄裏的‘禦宴’---
    原來田龍幾個人吃的真的於眾不同,煎餅、朝牌都有,正好田龍今天上午家裏有人來接見,所以帶進來的吃物真叫人眼饞嘴也饞,田龍說:“大哥米飯吃不習慣就別吃了,小六子!”立即有個人大聲答:“喳!”並飛的一樣閃現在我們幾個人的麵前然後單膝著地---
    田龍說到:“你大爺的飯就賞給你了!”
    “謝謝老佛爺!謝謝大爺!”那個叫‘小六子’的人如獲至寶地端著我的那碗米飯退著下去了---
    那時候監獄裏監獄外的社會上都在共同看一個有慈禧太後的電視劇,剛才的那個小六子還真的有點像電視劇裏的小六子,於是10號監獄裏也常常有小六子伺候大爺、小爺和伺候老佛爺的鬧劇。
    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有那個猴樣的人,還有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孩,一個長得邋遢爛醜、一個長得俊秀可愛,醜的叫枋、俊的叫港,他倆都是田龍的“幹兒子”所以都喊我大爺,另一位身材和田龍一樣的高但明顯比田龍粗壯叫陳雷,猴樣的人叫沈雄斌,田龍給我一一介紹。
    我們吃的飯與眾不同,吃的菜更是高級地別人無法能比,肉食、當地的小吃應有盡是---
    後來再在一起吃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號裏所有判過刑家裏能接見的、接見時帶進來的好吃的都很自覺地彙集到他們幾人這裏---完全就像是天經地義!
    另外家裏條件好的,能經常打錢進來的也會拉進來一起吃,錢在這裏更是個好東西!隻要你有錢大鍋菜你可以不吃,雞魚肉蛋小灶另起,還有那八大兩的飯可以和你沒有關係。
    第5節
    吃過午飯大家都像木頭一樣兩腿盤坐在鋪板上學監規,沈雄斌穿行在排排木樁之間鞋子在光亮的頭頂翻飛,啪啪的聲響讓人心萎---我不敢去看,我還弄不清錯對?被扇的人心裏也不一定明白---“監規的倒數73個字是什麼字?”你背的上來嗎?你能知道他可能給你想和數數的餘地?所以隻要想打你就像天注定一樣你是跑不掉的!
    我們幾個人很隨便地坐在後頭,田龍問我因為什麼進到這裏?我把我的醜事對他如實抖落了一遍,他輕輕地歎著氣:“嗐~恐怕也得幾年啊!”
    我問他的事怎樣?田龍說:“大哥花了很多錢了,也找了許多關係,現在弄成我與那起傷害孟教無關,我現在的材料已改為和沈樣一起去了是為了阻止沈樣的行凶行為,我手裏的刀是從沈樣手裏奪下的,接著就扔在地上---本想能把我放了,可是孟教就是不鬆口,這條襲警傷害的事不追究了但他還是給我整出六次聚眾鬥毆的事,判了我五年零六個月,前天判的!好在去年那起持槍傷害他沒給整上也就等於把手高抬了---”
    我問了一直寡言少語的陳雷因為什麼?他說:“打架!倒黴真倒黴就一拳人就死啦!我爸是稅務局局長不缺錢,可那死人的家裏缺錢就是不要錢!就是想要我的命!沒辦法,我被放出去了被死人的家裏人看到後又被告了回來,現在我隻有在這裏過日子了,早晚回家一次就像小偷一樣黑裏來黑裏去不敢讓人看到,最近聽說那該死的家裏人又去上麵喊冤上訪了,真叫人頭痛!”
    是啊,死了的業已死了,人死不能複生,納稅人你應該自覺納稅,都不納稅政府和軍隊誰來養活?拿什麼來養活?還有那麼多千千萬萬條蛀蟲怎辦?收就收了財去人安,別人能接受你幹嘛要罵呢?罵你在心裏罵也行幹嘛讓人聽見?吃皇糧長大的孩子本都自傲,哪能忍耐住你的漫罵?年輕人火大就這樣一拳過去了---也許他真的不知這一拳出去會發生人命,如果知道說不定他也就能忍住了---但是不管怎樣陳雷二十剛剛露頭就一定還要去死嗎?他肯定不想死!他的家裏人肯定不想讓他死!於是家裏的錢就像流水一樣一波一波地流出去---
    沈雄斌是徐州人,長期在火車上靠兩個手指營生,年紀不大老是背運現在已是三進宮了。枋是小偷小摸,見什麼愛什麼,三叔二大爺左鄰右舍的小雞小狗通通不放過,賣點錢就去買吃買喝,鄉親找他家他家裏人沒轍,找村裏、找鄉裏、找派出所,最後把他請到了看守所的監獄裏,終於還給了他那兒一方的安寧。港14歲比年齡顯得成熟些,和我一樣都是大腦發熱小頭惹禍,他更能耐!把鄰居家的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給辦了,小小的年紀真是人才!這樣的人才10號內包括我一共有五位,小港不用說了,還有兩個是攔路搶色,剩下的一位比我們都憋屈許多,他竟然是強暴他自己的老婆!一晚他喝醉了酒要和老婆親熱,老婆說:“老娘今晚不要你啦!看你喝的那個熊樣子---”他說不管喝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老婆,想你我就得摟著,誰還能幹涉?他老婆說:“你敢?你敢明天我就去告你!”他肆意地笑著---最後他和那倆個攔路竊色的主一樣都是六年的鐵窗生活,判刑時他主動提出解除婚姻的束約,可是哭死了他那每個星期都來送吃送穿可憐的老婆,老婆哭喊著:“我等你回來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我後悔啦!真的後悔啦!---刑已判過她就是腸子悔青也是無濟於事了---
    這一天匆匆而過,田龍跟我講了許多,我也認識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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