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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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家門,就有一隻抱枕砸過來,沒什麼分量。肖揚接住抱枕疑惑地抬頭,一地狼藉,桌上還放著飯菜,杯子卻碎在地上,筷子到處散亂著,還有遙控器,凳子……幾乎沒有一樣東西處在它原來的位置。
“這是?”肖揚問肖文斌,父親和韓舒貞各坐在沙發的一邊,一個抽著煙,一個掩麵而泣,沒有人理會他。隻有韓岩站在客廳中央,手裏抓著水杯,衝著他傻笑,肖揚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杯子就朝他飛來。這是拍驚悚電影啊?肖揚蹲身躲過襲擊,除了杯子撞到門的碎裂聲,屋裏隻有韓岩的笑聲。那兩人像是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看來隻能自己解決。“喂,誰解釋一下!”肖揚快步走上前抓住韓岩的胳膊,鎖進懷裏。很懷念的感覺,韓岩在他的懷抱中……頭發好久沒剪,毛茸茸的蓬在頭上,肖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本來還在掙紮的韓岩安靜下來,無比委屈地望著他,惹得肖揚想再伸手摸摸他。“乖,告訴哥,他們怎麼欺負你了!”
韓岩隻來得及張開嘴,韓舒貞就哭叫著撲上來,“別碰他!”從肖揚懷裏扯出韓岩,拽進臥室將門反鎖。上了鎖的門後不時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夾雜著韓舒貞的哭聲和韓岩的咆哮的,是東西倒地摔壞的聲音。
“你們把他怎麼了!”肖揚怒視著父親,韓岩哪裏有一點正常人的樣子?“這就是你們給他治的病?他病好了?……你們才有病吧……這樣害他好嗎?”
肖文斌抽著煙,不去正視肖揚,他也有心虛的時候,當時如果堅持讓肖揚也去看心理醫生,結果隻怕更糟,而事實也證明,他們毀了韓岩……“醫生說,致幻劑……”
致幻劑,這些東西也能和他們扯上關係?!肖揚沒想過有些人會為了利益無良至此!父親說,雖然不會上癮,但會引起精神錯亂,效果因人而異,有的人停用後就會好,有的人可能會深受其害。韓岩沒有那麼幸運,精神狀況不穩定,醫生說要配合精神科治療。所以他見到的韓岩就是這副樣子。
肖揚一個人躺在床上,父親和韓舒貞守在韓岩身邊,本來他想陪著的,父親怕會刺激到韓岩,趕走了他。更何況韓舒貞根本不願他接近韓岩。嗬嗬,難道韓岩變成這樣是我的錯?韓岩,為什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們隻是相愛而已,非要弄成這樣的結局才罷手?以前經常聽父母承諾說,隻要你過得好。為何說到做不到?我過得很好,即使是同性戀依然很好,不就夠了嗎,何必又來幹涉?
如果能帶著韓岩離開就好了,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像夫妻一樣……
肖揚睡得不踏實,夢裏有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猛地睜開眼,胸前黑乎乎一片,驚的他一身冷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肖揚試探地喚他,“小岩?!”
韓岩趴在他身上盯著他,見他醒來,歡快地蹭了蹭,“哥你醒啦!”
“嚇我一跳,快被你壓死了,能不醒嗎!”原來是韓岩,他怎麼在這裏?
“我明明都瘦了不少!你看,”韓岩捏捏自己的臉,“都剩皮包骨了!”
“我不在受罪了吧!快鑽進來,你再捏我也看不到。”肖揚撩開被子讓韓岩鑽進來,“你怎麼在這兒?”
對啊,你不在,胃疼了沒人心疼,心疼了也沒人知道,他們隻知道讓我打針吃藥。“我趁他們睡熟了溜出來的,這些天折騰的夠嗆,他們也累壞了……”韓岩略帶愧疚地解釋。
韓岩表現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肖揚猶豫地問,“小岩……你是裝的吧?”
“恩……也不全是,你聽肖叔叔說了致幻劑的事吧,前幾天才好的,就裝了幾天……每天打針、吃藥、做治療,熬不下去了……”韓岩在肖揚身上使勁嗅了嗅,“再見不到你,我就真瘋了……”
肖揚抓起韓岩的胳膊,黑夜裏隻能靠觸摸,卻也能摸得到針眼,還能感覺有細長的疤,應該是他為了裝的逼真故意掙紮所致。“你何必呢……”肖揚心疼地吻著那些小傷口,他知道韓岩最怕針了,平時見了針都要躲得遠遠的,現在卻要每天忍受被針紮的痛苦。
哥,我還暈針呢!才不會告訴你……才不要你心疼生氣!“他們給我喂藥,要我說分手。鬼才要分手!都是他們害的!我要他們不敢再逼我!”韓岩啞著嗓子控訴,極端又怎樣?不極端這樣的日子就永遠沒有盡頭,逼過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隻要不合他們的心意,大家都永無寧日。
“你敢不敢對自己好一點?”肖揚無奈地摟著他,明明就有胃病,卻不好好吃飯,為了給他買禮物餓肚子,現在又為了分手的事,每天忍受神經科的藥物,忍受打針。韓岩總是用極端手段達到目的,效果或許不錯,代價也很大。他不知道這樣的心酸日子何時是個盡頭,他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他們隻能在這樣的世上活著,相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有成功結婚的,也有被恐同者活活打死的;有同性婚姻法通過的國家,也有製定法律全民抵製的國家。他們隻是社會的犧牲品,很少有人得到上天的眷顧。就像始終暴亂的中東地區,不過是霸權主義的犧牲品,誰真正關心過街頭的血跡屬於誰,哪個母親失去了孩子,哪對戀人失去了愛人……
“哥……我們說好不分手的……”
“恩,怎麼了?”
“……還能原諒我嗎?”
“又不是你的錯!別瞎想,小岩,我說過不會放棄你……”
聽到肖揚肯定的回答,韓岩才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才發覺,以前肖揚在努力、在堅持、在掙紮時,自己怯懦的退縮有多令人心寒。“哥~~這裏也被紮針了~~”韓岩故作嬌氣地抓著肖揚的手在屁股上輕輕一蹭。“。。。。。。哎呦!沒讓你捏!!”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是挑釁!肖揚歉意地鬆開一時收緊的手,很解風情地調戲他:“那,要我幫你親一下嗎?”
“唔……要~~~”
人欲無窮,食髓知味。小別勝新婚,幹柴遇烈火的結果就是焚身。從未在黑燈瞎火裏歡愛,誤打誤撞中卻有別樣的滋味。不經意撫上某處,引來韓岩的嬌喘,偶爾哼哼幾聲,聽不出是愉悅還是痛苦。隻能無盡地沉淪、沉淪……
即使折騰到天邊已泛白,兩人還是爬起來,要在天亮之前送韓岩回去,免得被發現。肖揚其實不想韓岩繼續裝下去,誰知道藥物注射多了會不會再出什麼事,韓岩非要堅持他才勉強同意,至於下一步怎麼走,誰也沒有可行的想法。
小心地打開房門,屋外的身影頓時令他們連心都涼了。似乎已經在門外站了很久,整個人說不出的疲倦,是父親,眼窩深陷,滿眼血絲也是他父親。“爸。。。。。。”肖揚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了,也是,韓岩突然不見了,他們怎麼可能毫無察覺。或許從韓岩溜回肖揚身邊時,兩人就都心知肚明,不過始終在自我安慰罷了。
肖文斌沒有理會肖揚,走進屋子,打開燈,床單被褥還淩亂著,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早就明白的,隻是還抱有一絲幻想,希冀什麼都沒發生。肖文斌覺得自己瞬間又老了十歲,好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走上這條路了呢?肖文斌氣的發抖,上次單位組織體檢,醫生說他高血壓,不能動氣,可是兩個不省心的孩子,讓他如何保持冷靜?
“爸,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那誰放過我?別求我了,算我求你們行嗎?你們好好的走正常人該走的路行嗎?”肖文斌說得差不多要聲淚俱下。
“不要!我們怎麼不正常了?叔叔你真要逼瘋我嗎?”沒人想到一向聽話溫順的韓岩會反抗。
“爸!爸!”或許韓岩的反抗是火上澆油。醫生說過,高血壓不能動氣,很容易引起腦溢血……韓岩還沒有機會進一步反抗,就看到暈過去的肖文斌,還有肖揚一瞬間怨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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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糾結,怎樣寫篇既含蓄又能被各位大大買賬還不被編輯大人鎖文的《初夜》T_TT_T
感覺無望啊T_TT_TT_T
這章晚了好久,感覺無顏見大家了T_TT_T不過高考完了好開心!話說都沒有人加油的說T_T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