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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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校提供了住宿,但是安須臾的爸爸給他留了一套房子,離學校也不遠。樓下有快餐,可陳濫觴那個腦殘說請長樂吃包子、雞蛋和豆漿,完全在周邊找不到。
如同長樂所說,她學習成績很好,所以她父母更關心她在學校裏的自由成長。經常逃課已經成為她的家常便飯,上課帶上榔頭錘核桃分給同桌吃,晚上就寢之前偶爾會去偷門外老頭兒的啤酒喝。她說,該吃吃,該喝喝。真的真的像極了當年的陳悱惻。
陳濫觴拍了拍安須臾的肩膀。
“如果有一天,我陳濫觴如同十年前的陳悱惻一樣消失了。你會不會像懷念陳悱惻一樣懷念我?”
“有可比性麼?”
“有!”陳濫觴簡單而明亮的回答。
這對他陳濫觴來說,十分重要。
陳悱惻性格明朗,做事不拘小節,說話直言不諱,這是一個多麼真實的一個人,但這樣真實的一個人物性格卻是喬裝出來的。而現在的陳濫觴,成熟穩重,為人謹慎,言語柔和,與曾經的陳悱惻簡直是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可是,他更希望安須臾能喜歡現在更真實的自己。
長樂買了早餐回來,看著沉默不語的兩個人氣氛十分怪異,忽然連同她的動作及言語也變得僵硬。
“哈,你們應該在家吃了早餐哈,那我一個人就不客氣咯~”然後長樂轉身,就向前走。邊吃東西邊碎碎念,“肯定是安校醫在責怪陳先生拿錢給我買早餐,當了人妻還真小氣,買個早餐才用了七塊錢嘛,這氣氛真嚇死我了。”
陳濫觴穿著黑色風衣,裏麵是一件黑色襯衣。在安須臾印象裏,上高中的時候他的衣服大抵如此風格。而安須臾自己,十年過去,和上高中時穿的也是千篇一律,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領帶,外套是一件灰色的薄毛衣。
長樂說,一看你們兩個的衣著,就知道有一腿。
晴空萬裏,藍白色的天空。
安須臾說:“你是陳濫觴,你再也回不到曾經的陳悱惻了。陳悱惻是我明亮的記憶,但他是你扮演的啊。我難過的不是你騙我,而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所以,陳悱惻有那麼多的東西讓我懷念,你什麼都沒有。”
兩個人看著前麵的長樂,將褲腳挽起,學校附近積水太高。
“看情況,今天不用開診所了。”陳濫觴說。“須臾,知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太討厭了。所有的人都討厭惡鬼族,以至於悱惻經常問我,什麼時候人們才不討厭我們惡鬼族的人啊。我是應該在騙她的同時騙自己呢,還是講實話,沒有人給我一點的提示。我要照顧悱惻,我還有擺平惡鬼族所有不順暢的事,我想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更美好。或許不是說變得更美好,我隻希望不要那麼糟糕就好。悱惻的父母及兄長還在,這個世界的人不再討厭惡鬼族,蝴蝶靈族不被騷擾。那麼,我就不會出現在你的世界,也不會在你的世界起任何意義。即便出現在你的世界,我也可以做你最好的朋友,看著你結婚生子,直至死亡。”
“更多的時候,我想學你扮演的陳悱惻,是那麼一個富有活力的人啊。”安須臾看著陳濫觴,然後不再說話。
從前麵傳來長樂的呐喊聲,最後見安須臾和陳濫觴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她又向回走。
走到兩人跟前,長樂就說:“安校醫,是這幾天下雨打雷把你兩劈著了,還是你自個兒開藥兩人一起吃傻了?我在前麵叫你們老半天,一直站在這裏嘀嘀咕咕,把我一個人仍在前麵……”
因為是周末,再加上學校附近積水,所以街邊並沒有什麼人。而有些商店索性關門,放幾天假。高一、高二也在放假,高三卻被關在學校複習,隻有長樂這個連熊玉蘭都管不住的毛孩子在外麵玩兒。
“班上的內部問題解決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自己的問題沒解決了。你看你那腿,粗的跟頂梁柱似得,我看著都傷心,難怪你一直把自己推銷不出去。還有,你那學習不叫好,最多隻能叫及格,你父母不是關心你在學校裏自由的健康成長,因為你是總是拖全班的平均智商,你父母也知道你能力有限,所以不強求你有個好成績為國爭光!”陳濫觴鼓著透徹的雙眼,一瞬間,又回到了曾經上高中的那個模樣。
長樂咬牙切齒的問:“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安須臾搖頭說:“不,他是豬派來的逗比。”
陳濫觴左手豎起大指姆,右手指著長樂,然後對安須臾道:“別擋著豬的麵說我是她派來的,女人生起氣來,那可好比二次世界大戰呐。”說完,陳濫觴知道長樂會掐著他的脖子,大喊大叫,於是馬上轉身就要逃跑。但當他轉身的時候,他模糊的看見前方是洛不朽的身影,雖然隱隱約約,但是在潛意識裏他知道那是洛不朽。
長樂敲打陳濫觴,但是陳濫觴站在原地,兩眼直視前方。
安須臾看著突然反常的陳濫觴,於是晃了晃陳濫觴的胳膊,問:“怎麼了?看見什麼了?”
“洛—不—朽。”陳濫觴隻是簡單的說了三個字,長樂不再打鬧,而安須臾似乎也有一種說不出話的不好預感。
“那是誰?”長樂抬起頭,安靜的問著這個問題。好像,真的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
洛不朽是誰?
那是一個和陳濫觴年紀差不多的男人。
好多人並不了解他,可陳濫觴卻知道他好多事。在年少的時候,洛不朽的父親死後由女祭司將小阿卡那牌和魔術師牌交給他,他背起了魔術師之名,一點一點的學習更多的學識,一天一天的塑造更好的素質修養。洛不朽所累積的是龐大的忍耐,這是所有人所不能承受的東西。
也有好多人覺得,洛不朽和陳濫觴的性格好像。但是,陳濫觴知道,洛不朽比自己更沉默,更會用自身的沉默將氣場用出來。還有一件事,從初識,到現在,即便文子信覺得他們兩個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但他確實陪了洛不朽好長好長一段時間,而洛不朽也維護了他好多年。
曾經文子信讓洛不朽幫忙,想用惡鬼族的須臾之地。洛不朽根本不想踏入惡鬼族,本來他和惡鬼族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軌跡。可是文子信在求他,當時的顏城和夏緒都知道,隻要文子信說一句話,可以頂旁人說一百句。於是,洛不朽去找陳濫觴,借須臾之地一用。
“他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當陳濫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長樂和安須臾根本就沒有聽見。
女祭司手握塔羅牌之時,七十八張都是完整的。
但是命運齒輪顯示,要將小阿卡那牌交由魔術師管理。然後,大阿卡那牌中的魔術師接管魔術師牌和小阿卡那牌。女祭司做出規定,魔術師不得將魔術師牌和小阿卡那牌轉交於別人,不得利用魔術師牌結束這個世界,然後創造新世界,如有違背,沒收生命,力量轉交下一代魔術師,而下一代魔術師將承受更多的規條。
所以,洛不朽接替了他父親的位置,承受了更多的規條。洛不朽的父親將魔術師牌轉交於別人之時,他隻是沒想到愚者牌被偷。到現在,連女祭司都不知道愚者牌在哪裏。
作為魔術師的洛不朽,他是聰慧的,可以把你希望的事實現,但都是鏡花水月。但因為女祭司給予太多的規條,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不愛說話,其實也比任何人都簡單。
“想不想看戲?”當洛不朽問安須臾。
安須臾彎著眼睛,說:“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