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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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過洛不朽,是一個很有修養的男人,和顏城是完全不同風格的人。她不知道顏城、文子信、夏緒和洛不朽之間的關心,也完全不知道洛不朽是為什麼會同意幫顏城去須臾之地。
為什麼要喜歡顏城呢?或許是因為喜歡顏城有好看的睫毛,喜歡他修長的手拿著畫筆,喜歡他的每一幅畫,喜歡他進入自己的世界裏用與眾不同的方法教自己成長。
為什麼顏城舍得用命和寧青交換?寧青還有鮮嫩的夢,他的時間變得泛黃斑駁。那天他找到寧青放在透明糖果罐裏的彩紙,就像陽光下的彩虹一樣漂亮。他也有把寧青當做寶貝!
在寧青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裏,她還是沒有找到顏城,但是她找到了她去敦煌的記憶。那天陽光明媚,而顏城比以往更好看了。這是這麼多年來做過最美的夢,最後她有聽見顏城說喜歡她,雖然聲音很小很小。但她一點都不記得為什麼當時她沒有聽見顏城說這句話呢。
在第二天早晨,文子信接到了夏緒的電話。
就像洛不朽說的,該來的東西,終究還是會來。
文子信合上電話,不僅僅是寧青,屬於他的東西,也終究回來。
當安須臾問他:“寧青在馬達加斯加發生了什麼?”陳濫觴真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什麼都沒有對安須臾說。作為安須臾也是一種幸福,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這不叫幸福麼?
“他比誰都走的快。”在安須臾的寵物診所裏,文子信如此的對他說。“聽不懂就算了。所以寧青發生什麼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在這個寵物診所裏,安須臾打理的很幹淨。有很多的女客人也喜歡像安須臾這樣的獸醫,年輕好看,衣著整潔,談吐不凡。
從高一開始,陳濫觴就說謊話騙安須臾。到現在十三年的時間,從未見過他來安須臾麵前解釋什麼。安須臾無法了解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東西,和他高中兩年的同學其實叫陳濫觴,是惡鬼族首領陳悱惻的管家。
那天,文子信在安須臾的診所裏坐了一下午,很多事情他都和安須臾說不清楚。夏緒從回到家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裏,一整個星期都沒有出門。
在周一的早上,陳濫觴和洛不朽一起出現在這個世界。
洛不朽說:“真是好久不見。”
如同很多年前,洛不朽找陳濫觴借須臾之地時見麵,陳濫觴和此時洛不朽的語氣一樣打招呼,連同台詞都一樣。
記憶可以回放,而時間不能倒退。
十三年前,晴空萬裏。陳濫觴還記得第一次見安須臾,當時的他似乎是一個一輩子都能不會改變的一個人。陳濫觴愛耍小聰明,說說小謊是常事,安須臾就告訴他,說謊話,吞千針。但所有人的年少輕狂和不顧一切,在陳濫觴這裏都要做的很刻意。
“八十年而已。”陳濫觴將這個時間詞說的就像眨了八次眼睛一樣。
在咖啡館裏,透著玻璃看著路邊的行人,行色匆匆。
安須臾應該有了新朋友。
十年的時間,想想這裏改變的環境就難過。但更難過的想必是安須臾吧。
一天的大雨重新了整個世界。如果陳濫觴站在安須臾麵前,他不會像十年前再給他一拳了。十年的時間,給了所有人理智與沉穩。
當安須臾刷牙時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在時光過濾下來的記憶隻有嬉皮笑臉的陳悱惻。一起就讀過的學校,隻不過是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油漆。小賣部的位置始終沒變,學校的食堂夥食有所提高,宿舍裏的床鋪每三年換一次新人……
洗刷好之後,安須臾回到房間換衣服,然後到樓下吃早餐,接著去診所開門。
書桌上的手機響時,他剛好穿好褲子。翻開手機,來電顯示是本地的陌生號碼。
“請問你找誰?”
“須臾。”
一秒之後,安須臾就掛掉了電話。這一切的發生,感覺就像已適應的殘缺十年突然要被修補好一樣,顯得那麼不自然。
【須臾,所有人都能把泛黃斑駁的牆壁塗染成五彩斑斕,在其他人眼裏是光鮮奪目,但自己卻知道它還包裹著舊顏色。】
在掛掉電話後的一分鍾,就接到這麼一條短信。
他是陳濫觴,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陳悱惻。
“你一直都沒有信任過我。”安須臾從來沒有在陳濫觴麵前說過慌。“從認識你的時候,你謊話連篇,愛耍嘴皮子。我是單親家庭,非常不喜歡你當時的性格,但也自動把你納入為我朋友的名單中。你無非仗著成為我不可缺少的朋友時而消失,是覺得我的時間可以浪費麼?”
解釋這個世界,是需要一個非常長的時間。
陳濫觴從來沒有見過安須臾如此的生氣。說話的語速加快,表情嚴峻。他以為安須臾不會和他見麵,但是在發了短信後沒多久,安須臾就回了電話,說在學校對麵的寵物診所見。
坐在他麵前,和陳家大宅想比,這家寵物診所顯得很狹小。陳濫觴合著雙手,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喜歡平嘴了,現在他在安須臾麵前,不過是想告訴他所不了解的這個世界。
“我叫陳濫觴,請多多指教。”陳濫觴掛著輕鬆的笑。“那個在十一年前不辭而別的陳悱惻不過是陳家大小姐的名字,我的真實名字叫陳濫觴。陳悱惻是惡鬼族首領,我是她管家。”
這個世界異常難懂。
如果他不是陳濫觴,不是惡鬼族首領陳悱惻的管家。那他就不用替陳悱惻管著惡鬼族,也不會和安須臾做朋友,他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所有的事情,都沿著它本來的軌跡發展,而這條軌跡稱之為“命運”。
蒲布已經死了,寧青的時間走到了盡頭。當陳濫觴把這些事情告訴安須臾的時候,他在很認真很認真的對安須臾講著這些,而非像以前那樣開玩笑。
“我現在回來,是向洛不朽要魔術師牌。”他的語氣十分堅定,安須臾受驚不小。“順便照顧你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天。”
這是回饋安須臾曾經照顧他兩年。
而陳濫觴對他講的這些事情,可以用‘荒謬’這兩個字來形容。但最終他是相信了。
每次安須臾都低頭從長樂旁邊經過的時候,長樂十分好奇,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沒有吃藥,為什麼大家的精神狀態都一個樣,沉默不語。
在夏緒從馬達加斯加回來以後就閉門不出,文子信見過一次後就再也沒見過了。陳濫觴住在安須臾的家裏,有時候安須臾會有一種不認識他的錯覺,因為他的性格轉變導致他的行為舉止都和以前差之千裏。
“歐巴,你沒事吧?人家好擔心你哦,你最近都怪怪的。”長樂班上的妹紙老拖著她在手機上看韓劇,一句歐巴、思密達就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最近藏獒大姨媽逆流成河,動不動就鞭策我們,跑學校的操場就像吃泡菜吃出白血病一樣啊,怪可憐的。”
早自習結束後,長樂就躲在校醫室,惆悵了一早上,而安須臾聽她講了一早上,可一句話也沒有說。
“歐巴,我求求你說句話吧。給我一點精神安慰啊!你是我在這所學校裏見過最帥的工作者了,你給點安慰,雖然不能像打雞血一樣,但至少能撐到中午吃午飯啊。”
今天是周五,那個可惡的藏獒隨機大測試,長樂想到就是氣。
“今天我約了朋友看電影,晚上要不要一起來吃飯?”安須臾此話一出,長樂兩眼閃光,拚命的點頭說要。“把你好朋友帶上,那是四人套餐,吃不完很浪費。”
“安校醫真是……艾瑪,我都找不到形容詞了,總之,你真爺們兒。”說完咻的一聲就消失在校醫室。
之後安須臾打電話給陳濫觴,說晚上看完電影會帶上兩個學生一起吃飯,陳濫觴說好。
溫潤如玉可以形容很多人,但唯一不能形容的人就是陳濫觴。
下午三點安須臾換好衣服就離開了校醫室,還未出校門就看見陳濫觴站在大門前等他。這就像上高中一樣,每次寒暑假結束後,陳濫觴中午到學校,安須臾下午到,陳濫觴都會站在校門口接安須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