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飛花見蒼戾出去了，握著我的肩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小七來，讓姐姐看看，這是愈來愈神氣了，看看這眉眼出落得，這麼好的孩子，唉唉唉，可惜嫁了人了。”我知道她話裏的意思，臉一紅，悄悄把頭低下去不說話。
    玉飛花點點我的臉，笑道：“害羞了？剛才怎麼那麼硬氣？”我委委屈屈道：“飛花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六哥那脾氣，就算他是為我好，哪有一見麵就叫我離開長恭的？”
    玉飛花斂了笑，一副愁容：“我雖是個婦道人家，但這國事也聽蒼戾說了一些，王爺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斛律光一死，下一個就是他，慢則一兩年，快則近幾個月。蒼戾也是出於關心愛護才對你不理解他而大發雷霆，他這多年辛苦努力，無非是想讓你能好好活著，這次你們……”
    “不勞六嫂費心了。”長恭白袍一掀，瀟灑地跨進屋，不動聲色把我從玉飛花手裏搶過來，把我擋在身後。
    這情景，就像六年前蒼戾要把我帶回去，長恭突然出現，又把我接回來一樣。
    那時是在一個巷子口，長恭逆著光站著，我覺得他就是天上的神。
    現在我知道，他不是什麼神，他隻是愛我的人，
    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知道自己步步驚心，但即使如此，他也要把我護在身後，一切艱險，他來擔。
    玉飛花也是聰明人，見此情景，也知道是勸不動的了，匆匆尋了個理由，回鄭芍那去了。
    我默默地伸手，環住長恭的腰，從背後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背後，輕輕說：“我不走。”
    “我知道。”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於我而言，卻是驚天動地的誓言。
    我開始解長恭的腰帶，長恭回過身皺眉，壓低聲音按住我的手：“喃喃……”我沒有回答他，捧著他的臉頰，毫不猶豫地吻在他唇上。
    “我第一次，第一次對你說這句話。”我離開他的唇，看著他墨色浸潤的美麗瞳孔，哽咽起來，“你是我的，我也隻認你一個男人。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男人。”
    長恭沒有說話，卻突然伸手摟住我的腰，我措不及防，摔到他懷裏。我一笑，咬了咬他的耳朵，故意用嫵媚的聲音在他耳畔廝磨：“你好壞啊。”長恭看了我一眼，道：“小東西越來越有本事了。”我在長恭臉上輕輕一吻，眯起眼挑逗他：“那你，想不想試試，我的本事？”長恭勾起嘴角，雙手不知怎麼一動，瞬間將我打橫抱起，吻了吻我的唇角，說：“好啊，等到了床上，我們，慢慢試。”
    長恭把我壓在床上，細細地吻著我的臉頰和脖子，我忘情地喊著他的名字，漸漸身體感到外界的涼意，長恭修長的手攀上我的肩膀，鎖骨胸口都被他留下了細密殷紅的牙印。
    “長恭……進來……”我已經不能再思考，隻能隨著自己殘存的渴望，模模糊糊地呢喃。
    長恭一笑，撫摸著我的臉，吻落在我眼瞼：“好，我答應你。”
    一夜風雨，桃花打落了一地，落紅，芬芳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