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長恭把一個月欠下的都補了回來，我怎麼哭鬧他都不肯停下來，被他折磨得昏過去，又痛得醒過來，就這麼輪回著到了五更天，長恭終於飽食饜足，撤出我的身體。我疲倦地睜開眼，把他握著我的手拉到我嘴邊，一口啃了上去，氣喘籲籲地哼了哼：“你混蛋。”
    長恭一把把我撈起來，親了親我的嘴角：“不混蛋你還不高興呢，你就認了吧。你敢說，你……不喜歡？”長恭說完，還故意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啊！”我尖叫一聲，敏感的地方被他一碰，身體又有點異樣的感覺。我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回答他：“我為什麼不喜歡……你都……好久沒碰我了……”畢竟臉皮再厚也經不起長恭這般挑逗。
    長恭看我臉紅心跳的樣子，又是那般寵溺的笑著，屈指敲敲我的額頭：“還敢不敢背著我幹壞事了？”我把臉埋到他胸口，貼著他柔韌滑膩的皮膚，輕輕搖搖頭。長恭把我抱緊，語氣輕鬆，又夾著些許揶揄：“這才乖。來，帶乖寶寶去洗澡。”“你又取笑我……”我在他胸口捶了一記，心裏卻甜得不行。
    洗澡自然沒有好好洗，最後旌陽來找長恭看見我們兩個邊打邊吵地從浴室裏出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拔腿就往外走。
    一切好像又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每天和長恭膩著唧唧歪歪，好像從來沒有過矛盾一樣。
    但是我還是察覺出一些異樣，來府上送禮送錢的人越來越多，長恭開始還會拒絕，到了後來漸漸照單全收。出門逛街，都能聽到百姓頗有微言。
    我知道長恭做事都是有分寸的，我也沒想逼他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覺得對的事，那就是對的，即使是貪汙受賄，大齊的大小官吏，哪個能說自己是幹淨的？
    有一次我去找長恭，卻看見他舉著一隻白玉如意，麵上露出為難的樣子。我走過去從他背後抱著他：“不喜歡就別收了，有什麼為難的？”長恭放下玉如意，把我拉到懷裏，墨色的眸子幽幽暗暗的，像他硯台裏的那汪黝墨，聲音也啞啞的：“喃喃，如果我變了，你會討厭我麼？”
    我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眉目之間深深的倦意和無奈，才知道長恭這些年的變化，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長恭了，但他依然是愛我的長恭。我伸手撫平他微蹙的眉，在他眉間落下一吻：“不過你怎麼變，我都不會討厭你，因為你還是我的長恭。一年也是，十年也是，這輩子都是。”長恭把下巴擱在我頭頂，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這時一定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就像我和他第一見麵時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我會這麼愛這個男人，不管他變了抑或沒變，我心裏滿滿的隻有他高長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