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之城 第五十八日 火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22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艾瑪,這是絕壁是偽科學吧,要不要這麼瘮人啊,勞資怕鬼啊我嘞個大槽!雖然是硬漢子一枚,但素對這些靈異事件還是抱著身為人的本能性的敬畏的閻濡馭做小生怕怕狀。即使這裏還有兩個人,即使都是知根知底的,也阻止不了腦內所有看過的恐怖片輪番上演的戲碼。木有辦法,倫家是可以空手拍蟑螂的,但是鬼那種既非精神又非物質的玩意兒依然是弱點之一,這就是身為人類的劣根性啊。
馬伊羅聞言“謔”地一聲直挺挺地站起來,臉很白,倉皇地四處張望。作為王室,他們為了權利的確可以和身為神的人間代理人的神廟鬥爭,但是天意這種東西,不可捉摸,無法具象,還是信的好。“要不,就不追究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個隻聽過名頭連麵都沒有見過的女人要做修女就讓她做去唄,他見過的公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又不是什麼稀奇東西。不過是看在閻濡馭的麵子上關注一二,可從來不曾上心過。要放下,自然也容易得很。
閻濡馭咬了咬下唇,心裏有些微的猶豫。其實也不是非要知道的,就是話趕話、話趕話的,就說到了這裏。要深究,似乎危機四伏;要撤退,也有路可走。隻是,他有點不甘心。怎麼就因為一點虛無飄渺的話,就放棄了追查,萬一正是關鍵的地方呢?但是得到和付出不太成正比,要不,就算了?閻濡馭這樣勸說自己。
卡茲亞看看這個,這個想要退縮,瞧瞧那個,那個眉間猶豫。“嗬,你們真是……”真是什麼呢?膽小,懦弱,無知,冷漠?不過是對於自己不太重要的事情罷了,要真是事關己身,百般花樣也都弄出來了,還磨蹭什麼呢?不過這麼說對他們也不太公平,自己要是處在同樣的位置,不要心狠手辣多了才是。非要丁是丁卯是卯的人,這個大路上,太少太少了。
閻濡馭估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我靠,他、他、他,剛剛是騙人的,尼瑪勞資說怎麼西方強國文裏麵怎麼出現了奇幻的劇情!真是不地道啊,要是在酒桌上,就可以豪氣幹雲地大聲吼上一句“罰酒三杯”以解心頭之恨了。不過現在,他可是小胖的人,怎麼動手都不對著呢。
馬伊羅也反應過來了,滿臉的哭笑不得:“卡茲亞,你真是……沒話說了,這種事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一點都不像以前知道輕重。萬一不是我們求著你回答,而是別人問你呢?你要不說,別人要拿你怎麼樣可怎麼辦呢?”卡茲亞的大拇指悄悄地彈動了一下子,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原來並不是漠不關心,而是擔心他的安危嗎?這個人,比誰都看得他重,不枉他……那句話往舌尖滑了一下,又悄悄地縮回去了。
閻濡馭坐在一邊看這兩位旁若無人地交心,感覺喉嚨管堵得慌。要不要這麼作?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倆感情好,逮著時機就要秀一下,真是夠了。“好了好了,馬伊羅你坐回去。這麼大一坨,多占地方啊,也不替別人著想一下,一個勁兒地唯我獨尊……”這越到後頭越不對頭啊,這說話完全不占理,虧得這兩個都沒心思跟他計較,不然呐,可有看頭呢。
馬伊羅裝腔作勢地咳了兩聲,見閻濡馭聲音漸收,開口道:“那卡茲亞,你現在可以給我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既然是騙人的,那麼說出來應該就不要緊的,對嗎?卡茲亞麵色比之前可要和緩多了:“當然。我曾經看過一本散落的詩歌。別問我它的名字,那隻是幾頁還可以看清楚字跡的紙。上麵寫著一行讓當時的我不寒而栗的話(閻濡馭正在認真地思考卡茲亞當時應該是個什麼表情,應該不會瑟瑟發抖吧?那樂子可就大發了,真想看啊,可惜沒來對時候。)——大地發怒了,白天看不到偉大的太陽,晚上沒有溫柔的月光,我們正在窒息中死去……”
模仿的栩栩如生的話語,讓閻濡馭心中越來越肯定事件的真相,心情也越來越凝重。這可不是對國力的一大打擊麼?現代人哪個不知道,敢去看火山的那都是牛人,敢住在火山上麵的,那都是神經病!要是死火山也就罷了,遭殃的已經是別人,但是萬一是休眠火山呢?哪一天就“轟隆”一下把大家給送去天堂了!
可是,他雖然可以和大哥通信,但是人不在那裏,就是提了建議,人家不采納又能怎麼樣呢?他要不是經曆過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指不定現在還在哪兒醉生夢死呢!他一向是個薄情的人,卻也不忍心見成千上萬條性命一齊不見,那將是永遠也洗不脫的罪孽。午夜夢回時,都會害怕睜開雙眼,怕會看見數不盡的冤魂來向他索命。
“不可能吧!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那神廟不得鬧翻天了,還能這麼威風?”馬伊羅將信將疑。這也虧得說話的人是他最信任的卡茲亞,要換了別個,就是安德烈,也隻會招來他麵上的嚴肅肚子裏的不以為然。“……你就知道?”閻濡馭想說這就是火山的威力,可是要怎麼和他們解釋什麼叫火山呢?更何況自己一個階下囚,又是如何脫離層層牢籠去到外麵的世界呢?自己在荊棘之城生活了那麼多年也沒有想到那裏會是一個如何險惡的地方,自己都不肯相信,怎麼讓別人相信?不過是空談罷了,無甚用處。
卡茲亞微蹙了眉頭,有些不太讚同地看了馬伊羅一眼,沒有去管閻濡馭。這一看,便知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截然不同。譬如鄰家小兒和自家孩子打了一架,當麵肯定會說自家孩兒不好,背地裏卻會去戳隔壁孩子的脊梁骨。無他,遠近親疏不同。在外人麵前,挨罵的總是親近一些的,雖然閻濡馭並不想要這種親近。
閻濡馭無趣地撇了撇嘴,一個人坐在一邊撇手指頭玩,跟你們說哦,他的手指到現在還可以掰成孔雀頭上三根毛的樣子。怎麼樣,厲害吧?在一眾骨骼僵硬的男子漢當中,他身體的柔韌性若論第二,那第一肯定就不在人世了。不過也許科長大人可以超過他,他的外表看上去可要軟和得多了。
“說不準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翻閱了許多文書,裏麵或明顯或隱晦地總會提到那段過去的日子。我想,那應該是真的。”卡茲亞難得有摸不準的事情,所以他說話的語氣間略有不確定的停頓,但是不仔細聽,是不會聽出來的。馬伊羅拿剛剛才撚過一塊糖糕的手指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防備一條白線被抹了上去,看上去比平時更滑稽。卡茲亞沒親密到拿自己個兒的手指頭去弄掉髒東西,而是從他向來服帖的袖子裏抽出一條繡著一個大寫的“D”的手帕,遞給了還渾然不知的馬伊羅。
閻濡馭捂住了眼睛。真是的,居然拿自己專用的手帕給那胖子用,暴殄天物,實在是可惜可惜。不過,第一次看見小紳士做這樣的動作時,他就很好奇了。他的手帕真的塞在袖子裏麵嗎,怎麼從外麵看半點異常都看不到?如果是工藝問題的話,做這種衣服的師傅心思該有多巧啊!
可馬伊羅這廝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嘛,居然沒有領情,直接扯著自己的袖口在臉上一通亂擦,結果越弄麵積越大。卡茲亞眼底滑過一絲笑意,親自舉起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好好地給他收拾一番。“卡茲亞,快把手絹收起來,別弄髒了。等下吃飯的時候你用什麼呢?”咦,原來是永久性的紙巾嗎?馬伊羅真是時時在意處處關心呢。閻濡馭抿唇一笑。
卡茲亞沒有搭腔,徑自把手絹小心疊成一個小方塊,塞到了外衣的口袋裏。閻濡馭摸了摸額頭,好像有一次他作弄了馬伊羅之後又讓卡茲亞代交作業給理查時,那幾張紙好像就被塞在那裏,那絕壁是裝垃圾的地方。真狠啊,怎麼都不忘給他的好基友出氣。“不要緊,我還有。”卡茲亞隨口答道,毫不扭捏。“哦,那也行。”馬伊羅也沒有管太多,這個話題便轉過去了。
“……那些人所說的事件發生的時間都是在差不多的年代裏麵嗎,有沒有隔得很遠的時間?”閻濡馭現在隻想確定那個火山到底會不會定時噴發。要是是死火山那就萬事大吉了。卡茲亞一時間也沒有想出答案來,凝神了許久,有些遲疑地說:“那些書流傳下來的時間有遠有近,我也不能判斷是隻發生了一次還是多次。不過,如果真的會多次出現的話,西大陸上還會有人存在嗎?”蘭斯蒂離荊棘之城那麼遠,就算再次發生,也不太容易波及到這邊吧?卡茲亞抱著僥幸的心理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