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李靖飛快在心裏搜刮著能把展昭拖住的理由。
    展昭站在旁邊隱隱不安，莫不是……“院長，您哪裏不舒服？”目光擔憂地在李靖身上打量著，一直是把院長當做父親看待的，上了年紀的人身體狀況本就該格外重視，平時讓他體檢也不去，仗著有點功夫底子總是不在乎，很容易忽略潛在的身體隱患。
    “沒有！”關心則亂，李靖明白是展昭想歪了，但在展昭眼裏更像是欲蓋彌彰的意思。
    “院長，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疑難雜症都有可能治好不用擔心，”語氣帶了點毋庸置疑的強硬，“明天我帶您到醫院檢查下。”
    “真的沒事！”眼角餘光瞥見桌子上的紅花油，“前段時間給花剪枝時閃了腰，已經讓人幫忙擦藥了。”
    “真的？”展昭將信將疑，故意板起臉，“不舒服可別瞞著。”
    “我的身子自己有數，不過多虧了小水這段時間一直照顧我，你有空幫我謝謝她吧。”
    “小水？”
    “咱們福利院新來了個義工，叫水寄萍，”李靖總算轉到了正題，暗中鬆了口氣，“性格溫和人也漂亮……”
    “院長……”展昭似乎明白了他的目的，“既然您沒事我就去修電腦了，別耽誤了孩子們上課。”
    水寄萍拿著醫療用品的發票來找李靖，走到門口發現院長正在和一個青年男人聊天，停住腳步抬手輕輕在開著的門上敲了兩下，“院長，我能進來麼。”
    “小水啊，來得正好。”李靖正愁如何能讓展昭多留一會兒，看到水寄萍心下十分高興，“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展昭。”
    “你好，我是水寄萍。”她抬眼直視對方，展昭禮貌性地點頭微笑，目光清澈坦蕩。
    “多謝照顧院長。”展昭無奈地看了眼笑容滿麵的院長，這老爺子愛做媒的習慣還是沒改。水寄萍一直盯著他看多少覺得有些尷尬，“我要去修理電腦，先走了。”
    李靖剛想阻止，水寄萍搶先一步說道，“我去幫你吧，我也懂點電腦。”
    沒等展昭開口回絕，李靖就把展昭推出門去，“去吧，你們年輕人也好交流，總待在我這多沒意思。”意味深長地看了展昭一眼，意思是你小子得好好把握機會啊。
    水寄萍在展昭身後半步始終以這樣的距離不快不慢地走著，從側麵看濃密的睫毛刷過眼瞼，五官線條柔和絲毫沒有陰柔造作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被春風拂過麵頰的暖意。陽光從走廊的窗外照射進來，把隨著腳步飛揚起伏的黑發染成淺褐色，隻有被汗水打濕的鬢角，服帖柔順。眼中的畫麵太過美好，她輕輕歎了口氣，快走幾步，歪著頭柔柔地開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無業遊民一個。”展昭拿鑰匙打開電腦教室的門，從旁邊的鞋架上摘下鞋套套在腳上。
    “你逗我呢吧。”水寄萍不信，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閑散地混日子。
    “真的。”展昭抿嘴抹掉從臉上滑落的汗珠，打開電腦主機開關，“偶爾做些兼職。”
    “哦，也不錯，自由嘛。”水寄萍有些失落，在旁邊看著展昭檢查電腦也插不上手，試圖找些其他話題，“你認識李院長很久了麼，經常聽他提起你。”
    “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展昭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的身世，電腦沒多大問題，就是機箱風扇長時間沒清理積攢了不少灰塵，所以開機時才會發出很大響聲。找出螺絲刀把機箱拆開，用刷子熟練地擦拭著風扇上麵的灰塵。
    “抱歉……”水寄萍從飲水機接了杯水遞給展昭，“一出生就來這了麼？”
    “沒有，”接了水放在一邊，用抹布最後擦了下機箱外殼，再把拆下來的螺絲都擰上去，“從十歲到高中畢業。”
    “不好意思，我似乎不該問。”如果展昭的注意力稍微從手中的工具上轉移一點，就會發現水寄萍的神情有些欣喜。
    “我不介意。”展昭蹭著手中的灰塵，臉上笑得依舊溫和無害，心想院長的希望又要落空了，誰會看上沒工作沒背景的窮小子呢。
    白玉堂一邊開車一邊跟蔣平抱怨著，“為什麼要讓我做苦力，難道上頭連輛車都不肯派給你？”
    “沒辦法，這次任務對外絕對保密，車輛什麼當然拿不到。”蔣平不以為然地坐在副駕駛位上，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怠慢，飛快敲打著鍵盤。
    “那你趕快走，別把我摻和進去。”白玉堂趕在綠燈的最後一秒一個利落地甩尾拐過彎道，蔣平沒防備頭差點撞在車窗上。
    “老五你在中國沒被吊銷駕照那是你走運！”他惱火地合上筆記本，每次坐白玉堂的車都有種減壽十年的感覺。
    “是你自己要上來的。”
    白玉堂無辜的表情讓蔣平恨不得在他臉上打一拳，當然也隻是想想，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
    “說正經事，我需要你幫忙。”蔣平讓白玉堂把車開進隧道。
    “不是絕密麼！怎麼又拖上我！”白玉堂一腳油門踩下去，超過一輛吉普並遠遠甩在身後。
    “我一個人恐怕解決不了。”蔣平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半年前青田市發生的連續爆炸案你還記得麼？”
    “目標是幾家商業銀行，凶手最後以自殺性襲擊造成十人遇難，其中有七名警員殉職。”案子轟動一時，不過媒體怕引起恐慌並未做過多報到，所以他知道的不多。那段時期白錦堂壓力很大，幾乎一個月沒離開過警局。“動機也未明確……”白玉堂頓了頓，半年前，那麼說明展昭也參與了調查。
    “四哥，”白玉堂的嗓音一沉，“你有詳細資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