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知否我是誰  章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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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歐陽十一對於雲昊川的出現感到最滿意的地方就是:雲昊川有做飯的天份。
    是的,天份。
    事實上,雲昊川並不是很會做飯,或者嚴格的說,雲昊川並不會用爐灶燒柴做飯。
    但是,雲昊川嘴巴比較挑。
    頭一天醒來,雲昊川吃的第一頓飯是歐陽十一準備的。
    歐陽十一熬煮藥湯可能是一把手,但做飯的手藝實在讓雲昊川不敢恭維——那頓散發著濃濃焦糊味的飯菜,雲隱和歐陽十一兩個人居然也能若無其事的吃下去,隻吃了兩口就不願動筷子的雲昊川僅能滿眼敬畏的表示佩服。
    雲昊川吃的第二頓飯是雲隱準備的。
    飯勉強可以入口,但是那不知道放了幾勺鹽的菜,雲昊川嚐了一口就再也不敢去碰了。
    第三頓是雲昊川自己準備的。
    原因是歐陽十一態度很囂張的告訴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他已經被收留了,作為寄人籬下的米蟲很應該為大眾做出一點貢獻。
    雲昊川細想了想,那兩個人做出的飯菜真的隻適合做豬食,為了自己的胃著想,那就自己動手吧——雖然以前在家有老媽,在外有食堂,自己偶爾也有進廚房給老媽打下手,做頓飯應該不成問題……?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讓他一個隻用過煤氣電磁爐的現代人怎麼去駕馭隻能燒柴火的爐灶。
    理所當然,頭一次使用爐灶,雲昊川把自己折騰了一個灰頭土臉,還差點把自己的劉海給燒了,沒事在邊上圍觀的雲隱和歐陽十一兩個人笑得打跌,尤其是歐陽十一一副抱著肚子想在地上滾兩圈來表示自己被娛樂到的捧腹心情,嘲笑之餘,歐陽十一有開始擔心連燒火都不會的雲昊川做出的菜會不會比自己的更難吃——這點,歐陽十一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做的難吃,沒辦法的是,這裏隻有他和雲隱兩個人在,不是他做就是雲隱做,同樣難吃,吃著吃著也成習慣了,要是來一個做得更難吃的……這日子還讓不讓人活啊?
    出乎意料,雲昊川雖然被個爐灶整得灰頭土臉,做出來的飯菜明顯比那兩個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兩年了,第一次吃上可口的飯菜,歐陽十一幾乎淚流滿麵:“決定了!以後的飯菜就都交給你來煮了!”
    “昊川加油。”雲隱表示對這個決定的支持。
    雲昊川臉上就剩下一個囧字。
    這樣的日子看起來還挺歡樂的。
    事實上,獨自一人的時候雲昊川壓根歡樂不起來。
    他真心想回家。
    這個世界,作為一個外來客,雲昊川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去,盡管幸運的遇上兩個不過問自己來曆就收留了自己的人,雲昊川還是非常想回家。
    因為他肯定,這裏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遇到的兩個人表麵上一直對自己很隨和很親近,事實卻難說。
    雲昊川很多時候比較遲鈍,但有時候感覺非常敏銳。
    這個“有時候”,通常是在他處於陌生環境並且身邊沒有熟悉的人的時候。
    所以,表麵上沒有任何表現異常,雲昊川心裏卻清楚明白得很,歐陽十一是個有著強烈地盤意識的人,他可以表麵上和你有說有笑勾肩搭背、和你哥倆好,暗裏雲昊川能夠隱約的感到一種算不上敵意的防備。
    而對於時常一臉興味盯著他看的雲隱,雲昊川感到的,自始至終都是:危險。
    他猜不透雲隱對自己是什麼看法,猜不透雲隱笑容背後是什麼麵具,猜不透雲隱一臉善意和自己扯談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在笑。
    雲隱太愛笑了。
    盡管還不到笑麵虎那樣無時無刻都在笑的詭異模樣,但隻要眼神和雲昊川對上,雲隱都會笑。
    溫和的、善意的、真誠的……以及似笑非笑。
    雲昊川在好友麵前也個愛笑的人,但他從來沒有像雲隱那樣各種意味不明的笑過。
    就像,從見到他那一刻起,雲隱就一直在策劃著什麼一樣。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因此,隻要吃過飯沒自己什麼事了,雲昊川習慣了一個人跑到據說是雲隱撿到自己的地方,在那片荒野的草地上或坐或躺的消磨時間。
    他總想,在那個地方呆久一點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回家的方法也說不定。
    最煩的就是,這時候雲隱要是也閑得無聊了,就會陪著他一起在那呆著,並且不斷給他洗腦告訴他他回不去的還很堅定堅持認為他就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雲隱不止一次說過,雲昊川和他的相遇,是命。
    雲隱外表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迷信宿命的人。
    但是,偶然發現自己手掌上漸漸出現、清晰、糾纏的命運線,雲昊川竟然也開始有點相信這個“命”了——畢竟,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命運線,還因為那條不存在的命運線被一個算命神棍說他命格大凶、上克父母、中克伴侶、下克子女……感謝英明的老媽據說當時彪悍的拿掃帚把那個神棍抽了一身。
    雲昊川之前的人生過得比任何兄弟姐妹都愜意、舒坦,和之後老媽又遇上的一個據說有點道行的算命先生有關。
    那個算命先生說,雲昊川之所以沒有命運線是因為他命運不在這裏、還不到時候。
    這是老媽在他上高中那年告訴他的事。
    老媽當時候還說,算命先生送了她三個詞“順其自然、放任自流、自有安排”,從那時候起,她就下定了溺愛雲昊川的決心,因為算命先生給她的話讓她有預感總有一天自己的兒子會離開自己去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所以,她要在那個時候到來之前把自己能給的最好的全都給他。
    雲昊川當時感動得要死,忍不住問了一句:“您老就不怕把你兒子養太好,以後出來之後為禍人間嗎?”
    老媽回答他時臉上的霸氣表情,雲昊川現在還記得:“哦,反正你要是去了其他地方不回來了我會當自己少生一個,你這樣兒也能為禍人間的話,我還是當自己少生一個,沒差。”
    現在獨自一人發呆時,雲昊川不由得想,老媽是不是真的能像嘴巴說的那麼瀟灑當自己少生一個……他情願她能。
    整整兩個月了。
    雲昊川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怎麼可以那麼快就過去了兩個月。
    對於能不能回去以及回去的方法,雲昊川依舊一點頭緒都沒有。
    人的意誌是很容易被時間消磨的。
    雲昊川沒事發呆一呆就呆了兩個月,那種想回家的心情已經不是很強烈了。
    畢竟,這裏除了和漸漸熟悉的兩人關係不算特別親近,至少日子過的還算愜意。
    大概是雲昊川最近真的比較閑的關係,兩個月下來,他原本的及耳短發竟然長成了過肩長發……這成長的勢頭會不會太驚悚了點?
    一邊給別扭著的雲昊川綁頭發,雲隱一邊笑嘻嘻的下定論:“所以才說你來到我身邊是命定的安排啊。”
    ——這和他頭發長得快有半毛錢關係嗎?
    要不是自己實在不會綁頭發那麼細膩的手工活隻會把自己頭皮扯掉一塊,雲昊川絕對不願意讓雲隱來幫忙!
    第三個月開始,心血來潮的雲隱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教雲昊川武功。
    雲昊川是個運動廢,沒有習武的天份,但雲隱教他練功的興致病態一樣高昂,逮著人不管願不願意就手把手的比劃,雲昊川一個不小心被摔個鼻青麵腫是常有的事。
    不到一星期,忍無可忍,雲昊川摔鍋碗瓢盆表示再強迫他練那些自己搞不清名堂的功夫,他就罷工不做飯了,雲隱才消停。
    兩天後,雲隱再次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昊川,你不是不會認字嗎?我來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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