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喜歡而已,何必誇張成愛。 三十一、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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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沒有愛,哪來的恨呢?
“小執?”女人帶著期盼地開口。
男人掐了煙,繼而沉聲道:“不恨。”
“真的?”秦歡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知道他小時候喜歡他的,一直到自己和言書訂婚的時候都還喜歡。那他豈會不恨自己。
男人沒有回話,兀自打開了車門,請她下車。
“今晚又不回來?”秦言對著又鑽進車裏的人問道。
“公司最近比較亂。”男人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解釋著,沒一會兒就離開了秦歡的視線。
風執是在進入夏の府邸的前一刻接到沃爾夫岡先生的電話的,聽了半天,最後自己還是沒法做決定,隻好推開虛掩著的門,走了進去,捂了聽筒,扯著嗓子喊:“夏小禾?夏小禾——”
喊了半天還是沒人應,就自己進了裏間。正好碰上了臉頰通紅,身上裹著浴巾的夏小禾。“啊——流氓!”夏小禾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身上的衣服丟他。然後就要轉身去換衣服。然而卻被風執抓住了手,然後一臉懇求地望著手中的電話。她狐疑著接過,是沃爾夫岡先生。
“什麼?導遊?我……我沒做過。嫌少?不是,不是!……隻是……呃……那好吧。”最後,夏小禾還是無力地掛了電話。
“答應了?”之前風執是在她的眼神荼毒之下強行將身體背了過去,現在,他扭過頭看她。
“轉過去!”夏小禾一邊往房裏走一邊警告他。
風執低頭吃吃地笑,但還是把頭給轉了過來。這丫頭,還真是不長記性。還是和四年前一樣沒心眼,裹著個浴巾就敢跑到客廳來。一閉眼,四年前那個旖旎的晚上仿佛就浮現在眼前。
“阿風~這個蓮蓬頭突然就不出水了……”濕漉漉的短發,淩亂地耷拉在臉頰兩邊的剛剛洗完澡的夏小禾從耳根到腳尖都是紅的。隻裹了個浴巾就從裏麵跑了出來。晶瑩的露珠顯得她格外誘人,像一隻嬌豔可口的水蜜桃。剛剛還在盯著電視看的風執瞬間就不淡定了。身體立馬不聽使喚,“你知不知道穿成這樣出來是引人犯罪,你可得負責……”
“什麼啊?我澡還沒洗完呢,那水就……唔……”夏小禾的話就這樣被忽然欺身過來的風執給吞沒在了如火如荼的吻裏。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夏小禾出來的時候,風執依舊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你說,那個沃爾夫岡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想到要讓我來當導遊。我們連Eddy的事兒都還沒頭緒,還有高緯……真是一團糟!誒……你在想什麼呢?”
男人被她重重的一拍嚇到了。過了會兒才緩緩道:“你會答應肯定是覺得有貓膩吧!對不?”
“你……真聰明!”夏小禾衝他豎起大拇指。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男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我猜你應該會答應,但是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兒,得自己做主。所以……”
“沒想到你還挺民主的嘛!”夏小禾無所謂地聳聳肩,順帶拿起茶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畢竟,你現在,不是我的員工了……”風執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喝茶的樣子,狼吞虎咽,一點也不溫柔。也不怕嗆著!
“咳咳——咳咳——”他就這麼想了一下,沒想到竟然成了真。“你啊你,該說你什麼好!”風執大力地拍著她的背。
“你說,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裏擠兌我沒給你倒水來著!所以我才嗆著的!”夏小禾並不領情,還拿眼瞪他,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才幽幽地道:“對了,你不提我都忘了,昨天的工資!”她把手攤開,就這樣盯著他看。
風執輕輕地用手掌在她的兩隻手上拍了一下,夏小禾就兀自地收回了手,“額,明天讓Su給你打卡上!”
“嗯,好。”夏小禾又咕嚕了一口水。她很喜歡喝涼白開,尤其喜歡在洗完澡後。
男人看她喝水,鬼使神差地竟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就這小瓷杯放在嘴邊輕抿。
“好喝不?”夏小禾見他這樣細細地喝,就忍不住開口問他。
哪知男人並,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責備著:“外麵門沒鎖。裏麵的門也沒鎖?就你一個人在洗澡。就這樣就跑出來了?”
夏小禾愣了一下,然後又輕鬆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懷好意!開大附近治安好著呢!”
“那也不行!”風執的音量忽然就提高了,然後對上她疑惑的小眼神,他又降低了音量。“算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噢。”夏小禾愣愣地點點頭,然後風執就走了。
幾天後,南城機場。
夏小禾站在廣場上給風執打電話。“什麼?飛機晚點……那要晚多久?你也不知道……呃……好吧。我就在這等吧。好久都沒有好好逛過了。掛了啊!”“滴‘地一聲按了掛斷鍵,她便開始在這偌大的機場晃悠。
才兩年沒回南城,變化還真大,夏小禾這個路癡,現在連出口也找不到了。
她明明記得出門是左拐還是右拐來著,真是個破記性。
就這樣沒頭沒腦地撞進了機場角落的一家咖啡屋,店內的裝潢和擺設都跟她與柏楊的“夏の府邸”很像,讓她有一種回到了家的錯覺。
吧台前的男子徹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白皙秀氣的臉龐幹淨透明,細長的桃花眼微眯,戲謔的嘴角上揚,邪魅的不可一世。
這讓夏小禾不靈光的小腦袋裏瞬間蹦出一個特別精準的詞:妖孽!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的是太不科學了,這……老天爺不公平!不過,他倒不是她見過的第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還有一個,那個“瘋子”,剛剛她才打過電話的風總,那個曾經對她死纏爛打的風執。
“先生,唔係……”服務生小姑娘許是沒見這麼好看的人,瞬間羞紅了臉,普通話也變得不太標準,連南城方言都出來了。
那人低聲輕笑,換了隻手拖著行李箱,慵懶地將身子靠在吧台上,另一隻手支著下巴,懶懶地開口,“卡西麻絲,唔優絲哢……”亂七八糟說了一堆,聽得人家小姑娘一愣一愣的,望向於水瀚那雙清澈無辜的桃花眼,滿是迷茫天真無邪,完全不像惡作劇。
她隻好向身邊的人發著求救的信號,可是她的夥伴們現在都沉迷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美色中,誰還有空來理睬她呢。
“卡尼諾諾,由西尼尼……”夏小禾緊了緊肩上的雙肩背包,學著他的腔調一起胡謅,她還看不出來,他這根本是在戲弄人家小姑娘,一副紈絝子的樣子,沒個正形。
她的樣子一本正經,有模有樣,完全看不出一點破綻。於水瀚不免疑惑,這,還真有這門語言?!
抬眸看了看一臉呆滯的他,真好騙!夏小禾捂嘴偷笑。
“女伢子,這位先生需要一杯卡布奇諾。”隨口報出一款咖啡名,那可是她的最愛呢!真是太便宜他了!略微帶些難掩的笑意,對她的稱呼用的是南城方言,夏小禾是土生土長的南城人,對於故都,心裏有著或淺或深的眷念情愫。
小姑娘一聽,這位小姐是幫了自己,連忙謝過,朝她使了個眼色,就跑進裏間忙活去了……
電話是這時候響的,風執的語氣有些衝:“夏小禾,你哪兒轉悠去了,人家已經到酒店了!‘浩瀚’大酒店!動作快點!”這下先掛電話的是風執。夏小禾被他的氣勢怔住了!有些緩不過神來。
透過咖啡屋裏明亮透明的大玻璃門,四處打量的夏小禾看見那台緩緩駛來的她不能再熟悉了的老式公交車,瞬間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跟打了雞血似的拔腿就跑,卻發現,腳卻怎麼也邁不動了。
於水瀚拎小雞似的拎起嬌小的她,一雙桃花眼使勁地瞅著她,一米六五的她,在一米八三的他麵前還是顯得異常嬌小。
“你……你這小女人也未免太狠毒了吧?本少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甜食,你,膽子不小啊!還有,竟敢戲弄本少爺!你!”他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帶動著嘴角的抽動,那笑,很邪氣,很魅惑,甚至還不忘恨恨地瞪著他另一隻手上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
“啊!你——”不禁吃痛,手上一鬆,使勁甩開剛剛咬過自己的小野貓,由於慣性,於水瀚一個踉蹌,手中的咖啡灑了一地,胸口的白襯衣也沾了些汙漬。
鑽了空子,推開製住自己的他,夏小禾不顧一切地向前飛跑,黑長的秀發被風吹的有些淩亂,用手攏了攏調皮的發絲,在遠處向於水瀚送上一個無害的勝利微笑,轉身,便擠上了剛才那台老式公交車,瞬間就趴在了車窗上。其實,那是被擠的貼在了車窗上。
於水瀚意味深長地盯著那抹漸行漸遠的得意的嬌小身影,星眸閃爍,紅唇微揚,心情竟有些輕鬆。掏出內襯裏的手帕,在手中緊了緊,卻不擦拭襯衣上的汙漬,指腹輕輕摩挲著微微發黃的白色手帕,帕子中間滲入些許黑紅印跡,許是時間太久,反倒看不太真切。
服務員的輕聲低喚,喚回了凝神中的他,珍寶似的將手帕整理好放回原位。輕輕搖頭,嘲笑自己的鬼使神差,她,怎麼會是自己要找的人呢?這個女孩和記憶中的那個她,明明是相差甚遠的。
不願多想,轉身拿回隨身的行李箱,伸長拉杆,戴上墨鏡,拖著行李信步走出了咖啡屋。
聽著公交車裏清亮的女聲報著站牌,“中山南路時代廣場,到站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夏小禾終於如釋重負地隨著人群擠下了車。
看著“浩瀚大酒店”的大字招牌,夏小禾忽然覺得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