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 2013年10月30日 星期三 第030章 情見勢屈-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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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轉眼間,John不及回複長野的問題,高橋大宅已在眼前。
“進去你就知道了。”
John先下去飛機後伸手等著接涼介。
【我就說沒地方落地吧!居然懸停?這樣從半空中接個成年人,太危險了吧?】
長野還在猶豫的刹那間,John已經催促著他——快點放手!
看John那樣篤定,長野鬆了手。
【果然,保鏢是有這方麵的經驗吧?居然跳起來接住涼介後卸掉G力,兩人一起落地,又屈腿緩衝一下。該說是涼介選對了仆,還是他認對了主——高燒的涼介居然還能配合他——毫不妨礙的從半空中落了地!】
長野也不再猶豫的跳了下來,直升機立時飛走了……
“那直升機飛哪裏去了,”長野瞄著不是返航的航向,又追加一問,“哪個方向,是高橋醫院嗎?”長野跟在抱著涼介的John身後這樣問著。
“嗯。本來是要去那裏尋鍾膳大師的,但是他老人家已經過來高橋大宅了,所以臨時改了行程。”
“啊!原來如此!涼介脾胃虛弱,難以受補,確實需要尋鍾大師,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裏?”
隨著長野的語音,三人已經長驅直入——等門的祿伯和打點醫廳的福嬸,把三人接進了醫療設備齊全的治療室。
寒暄之後,福嬸遞給祿伯浴衣,對大家說著:“先給涼介少爺換了衣服吧,我去廚房換來盯著火候的鍾先生。”
……
鍾膳端著托盤,進來治療室的時候,三人搭手剛幫涼介換好浴衣。
“高燒了?”鍾膳一邊放下托盤,一邊點起煙,之後才抬眼問著長野,“抬回來的,那就是39度以上了,最高燒到了多少度?”
“誒,”長野皺眉的撇著鍾膳手裏的煙卷,但仍是點著頭回複著:“至於最高燒到多少度?”長野把目光移向John。
“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燒的,我並不知道;”John並沒有對鍾膳的舉動有所質疑,隻是恭敬的回複著,“少爺是下手術之後才搖搖欲墜的。我扶他去檢查,奇怪的是隻有高燒,最高40.7攝氏度……之後問過長野先生,按他的指示,冰枕降低頭部溫度,栓劑降體溫,還有酒精擦浴……但是最低也隻是39.4攝氏度,就再也降不下去了。”
“這樣啊,”鍾膳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John,卻沒有繼續探究下去,對著毫無反應的涼介說道:“小鬼,醒了嗎?”
“師傅。”涼介應聲張開了閉合的眼睛,那裏麵已經一片清明,不再是撲跌在地時的混沌無神。
鍾膳上前,把手裏點著、卻一直沒有吸過的煙,塞進涼介嘴裏:“過肺,吸完它!”
“過肺?”涼介伸手從嘴裏取出煙後,詫異的發出疑問,但是看到鍾膳點了點頭,他眨眨眼,卻沒有再說什麼的,垂眸又把煙塞進嘴裏,照做著。
祿伯上前搖起床頭以方便涼介斜身坐臥著吸煙,之後退到門外等吩咐。
“難道,”長野盯著涼介嘴裏的“紅河道”,“難道那是……”
【確實經常見涼介隨身備著這煙,可是很少見他抽,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不隻是我,舅舅、舅媽也曾經為了肺部有舊患的涼介抽煙而煩惱過。但是,沒想到,也許那是,變相的藥品嗎?】
“兩個小哥說說看,”鍾膳沒有答那顯而易見的問題,而是撇著垂眸的涼介問長野和John,“這小鬼遇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才會燒過界?”
“呃……”長野沉吟著,把目光移向涼介——
【我不認為涼介會希望把自己的事情說給外人聽。但是,等等!涼介這是什麼反應——隻是僵了一下,卻紅了臉?沒有反駁,也沒有要自己說?難道,這個我請來的鍾膳大師,和涼介已經關係匪淺?】
“多謝大師肯指點迷津——
少爺前幾日去秋名,見了心上人,可是誤會之下,再加上受寒,入院點滴過。
二上秋名誤會擴大,少爺帶在身上的藥也用盡,吐血暈倒。我用了一粒墨香丸替他護住心脈,並無傷及根本。
後來,在妙香池泡溫泉後,少爺的身體才顯見起色。
但是那之後,兩人在椿線擦肩而過,返程時少爺再次吐血,仍然是用了一粒墨香丸。
昨夜,手術之前,原以為兩人相談甚歡——少爺卻早早的一人獨自前往了手術室,我追問之下,隻說有了決定!當時是否已經發燒,我就不清楚了。”
“那麼手術呢?”鍾膳目光不離的盯著涼介問,“用‘藥’了嗎?”
“用了,少爺執意要用的!”
涼介似是咬了牙,煙屁股上長長的煙灰,隨之抖落……
鍾膳伸手接了煙灰仔細看了眼,丟進垃圾桶裏後,又摸出一支煙,衡量了一下,掐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點燃後,換了涼介嘴裏的煙屁股,囑咐著:“仔細了過肺,別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對不起!”涼介垂眸專心的照做,不敢再溜號。
“好了,多謝小哥你的講解!你們也忙了大半夜,這都快天亮了,你們先去休息。老人家我要單獨給這小鬼治療。之後你們再來換我。”
“是。”John和長野先後應聲退出了治療室。在祿伯的引領下,兩人走向了客房。
——
“你!你居然毫不猶豫的、直接對鍾膳大師說透了?”長野揪住John的前襟質問著,“還有涼介和藤原拓海在椿線那裏擦身而過是怎麼回事?還有第二次吐血?!”
“雖然我不知道少爺是如何認識鍾先生的;但是我在樓桑身邊、在中國十餘年,對伊藤先生莫逆之交的鍾先生還是有所了解的。而少爺,不但身懷鍾先生特製的‘道’煙,還會鍾姓家族不傳外姓的獨門絕學!再加上,少爺剛才以‘師傅’相稱——我不認為少爺可以瞞得過鍾先生,所以才把少爺難以啟齒的事情替他說了出來……
至於擦身而過——是的,在你們一行人下橫濱的時候,藤原拓海趕來了椿線賽道。而那時,我陪少爺到湯河原溫泉後,少爺堅持自己開著FC前往大觀山。因為那之前的體檢報告顯示,他的身體狀態已經恢複如常,所以我當時也沒有堅持陪他——誰知後來我得到現報說藤原拓海到了山邊的觀景餐廳,之後循著椿線下山……我聯係了少爺,他卻不在車上,沒有接到我的電話。藤原拓海沒有認出換了裝束的少爺,隻憑FC不是同一輛,就飛車錯過了少爺……少爺打電話也沒有攔到他,就徹底放棄了。
那之後才知道——藤原拓海應該是接到了你們的通知,追著西去的釣餌,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少爺認命的打算一切都當作不曾發生,借由北條先生提出的手術,證明些什麼,也放棄些什麼……
在你們趕來醫院之前,少爺還難以自持該如何麵對藤原拓海,所以我派了七路人手去攔截他——他不要命的趕來之後,我雖然拉少爺避開了,但是看到第七手術室前的監控……
我自作主張的引了藤原拓海去見少爺,想讓少爺撇開理智,用身體直觀感覺去做決定——誰知少爺說,他的身體抗拒著……
我沒有追問原因,不僅因為馬上就要手術,還因為少爺一臉的不願再提起;我也沒有發現他是否發燒,在他堅決使用的要求之下,把‘藥’給了他……”
John頹然的跪在了榻榻米上,一手揉亂了滿頭短發,一手握拳握得死緊……
【遇到涼介,隻要是真心關心他,就會是這般的糾結於他的各種境遇!
不隻是我,還有啟介、藤原、等等、等等。
如今,又新增加了一個!
隻是不知,John是否如涼介所說的,對他沒有親情、愛情方麵的期盼。
如果涼介錯判了,John絕不是我們這樣——順遂著涼介他的心思就可以解決的!
這是個、明顯的是個,充滿著王者支配欲的、難惹的茬兒!
但是,回想涼介走過的路,他從來不曾看錯過誰——甚至是藤原,他也是一眼就認準的!
這麼說來,應該是我多心了吧?】
長野合上眼,也是一副世事難以預料的認命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