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端】 2013年10月29日 星期二  第028章 雲趨鶩赴-02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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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抵達東京都時,John把早已經編輯好的短信,發送給了特護。
    特護雖然不解,仍是駕駛著救護車,超過FC,過而不入的繼續向東南挺進,過中央區之後,最終目的地是——江戶川的國立國際醫療研究センター國府台病院(Kokuunodai_Hospital)。
    這是John和涼介討論後得出的,最後的幌子,雖然隻是困獸之鬥,卻也希望可以贏得一些時間。
    John這一路行來並不快,主要是為了不吵醒涼介。即使抵達了醫院的內部停車場,他依然盯著涼介的睡臉猶豫著……
    【是吵醒少爺上去,或是在車裏等他醒來,還是抱他上去休息室休息?
    路上忽然起意,對少爺“金交起誓”什麼的,我真是太亂來了!
    那麼神聖的事情,卻被我如此的敷衍了事,感覺像是褻瀆了神明一般的懊悔著。
    印象裏,少爺對爺的起誓就鄭重的多了!
    “指日堂”裏,少爺指日誓心——他那身雪白的和服,與爺暗色的和服,交疊在一起……
    曾經羨慕過,羨慕他——可以對爺起誓!
    卻不曾想,他會成為我自己起誓的主上。
    爺從來不曾逼迫我對少爺效忠,可是,我自己選擇的,仍然是他!
    爺——是不是早就認定了會是這般情況,才任由我——以我的方式去了解他?
    是啊,了解之後,會不自禁的,被他所吸引、為他所臣服!】
    “我說你啊!到了也不上來,還要我親自來請,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嘁……”John對來人比劃著食指,讓他噤聲。
    “什麼啊?原來是這樣子啊!你什麼時候顧得上別人的睡眠了?每次都是不分青紅皂白,饒人清夢的吵醒我!”
    John輕巧的下車,一手環住那人的脖子,把他圈回懷裏,一邊捂住他的嘴,一邊在他肚子上不留情麵的敲了一拳——
    “唔……”那人可憐巴巴的忍著痛,卻做不得聲,正待剝開John的手——
    “John,快住手!”涼介早在第一句話的時候醒轉過來,出言阻止著John的暴行。
    John聞言放開了那人。
    “痛!痛!痛!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有了主子,沒了人性的家夥!”
    John皺著眉,握緊了拳頭,準備上前再多敲他兩下!
    “John!”涼介已經從副駕下了車,擋在了躲過來避難的那人身前。
    John無奈的鬆了拳頭,不再追打。
    涼介轉回身,道著歉:“對不起,南希,John他,開了一路的夜車;對照顧我可能諸多不滿,所以他心情不太好,你不要跟他計較……”
    “沒有、根本沒有不滿,什麼的……”John發現涼介隻是戲謔他,不由得撇開頭。
    “嘻嘻……終於看到你吃癟了!真是不容易啊!也不枉費我專程下來接你們了。快點上來吧,裏麵正熱鬧著呢!”南希說完就在前麵領路,進了醫院。
    ——
    天還沒有大亮,禮堂裏,討論會的準備工作,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外科因為有個器官移植的手術,一直進行了六個多小時,目前雖已近尾聲,但包括院長內藤將臣在內的七八個醫生還在手術室。
    禮堂裏已經在座的,全然已經開始了討論的樣子。
    “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儼然成了大王’……嘁!”南希站在角落裏的幕布後麵,掀起一角幕布,不屑的瞥了眼大搖大擺坐在正位的副院長。
    南希回頭,拉了John至身側,伸手指,戳著John的臉頰,得到個白眼後,才說,“那家夥,就是壞事的模子,”他故意掐著嗓子,細聲細氣的模仿著副院長的語音、語調:“站在院方的立場,為了保護患者的權益,對於來曆不明的主刀者,我們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醫生,勢必要反對到底!這裏不是一言堂,這裏不能利欲熏心,這裏還有千百雙眼睛盯著、看著之類的……”
    “川端井焰?”涼介站在最後麵,凝眉立目,“那家夥,不是早該退出醫界了嗎?他怎麼會是副院長?”
    “很遺憾,一次‘失誤’之後,那個老狐狸退下了手術袍,全力鑽營權術之下,被上麵派來做了個‘文官’,雖說是隻動口、不動手,但是好歹也是個副院長,有事沒事竟是他挑事、壞事、耽誤事兒了!”南希說著過往,恨得牙癢癢的。
    “John,”涼介與John目光相對片刻後,點了頭,“既然如此,就戳破他的狐假虎威。”
    “少爺要揭他的老底?有把握嗎?他既然敢回來,必然是大肆漂白過的。如果隻是眼前手術為要的話……”
    “不,他先不講信義,回來醫患之間為害,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總要收拾掉他才行。”涼介語氣平平的說著狠戾的話,“趕快處理了垃圾,我寧願花點時間去補回籠覺,也不要浪費在這個人渣身上。”
    “嗬嗬……有人撞槍口上了嗎?”南希轉著晶亮的眼珠子,眨巴著大眼睛,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瞅著涼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涼介沒有接話,隻是把目光調回主位上,毫不避諱的挑幕布,從後台走向了聚光燈下的一排主嘉賓席位。
    ——
    “一個二十四、五歲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居然要做這樣複雜的手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群馬大學醫學係的在校生,居然厚臉皮的來東京登堂入室——簡直不可理喻!置我們滿院的大小醫生於何地!對我們東京大學醫學係畢業、且從醫多年的醫生如何解釋?要我說啊,這樣憑關係橫插一腳……”
    涼介走到副院長身後,探手搭上他的右側肩膀,沒有任何特殊的手法,隻是輕飄飄的從肩頭滑落到手臂,再到手腕、手背……
    “嗷!”取代了滔滔不絕的對仗句的,是殺豬一般的嚎叫。
    隨著涼介另一手的提升、甩脫,副院長已經被擲在地上,翻滾成一團。
    再看他的手臂,不自然的垂貼著地麵,似乎已經被卸掉所有骨頭,如同軟體動物似的。
    涼介又伸出腳,貌似輕輕點在副院長的脛骨上。
    但是,哭嚎的聲調高過一浪的響徹禮堂。
    “你,你,你是誰?”疼到一定程度的副院長,顫音的提問。
    “啊呀,你這是賤人多忘事嗎,川崎四郎先生?”沒有溫度的、冷冽的譏誚,發自涼介口中。
    “你、你、你!”原本疼的煞白的臉色,瞬間轉青;甚至上下牙關咯咯響的,打著顫。
    “喲,想起來了啊!那你該清楚如今的下場,隻是你的言靈在應驗罷了。”
    為了造輿論,被請來采訪的幾個醫界記者,才反應過來的拍著照片,哢嚓哢嚓,按快門的聲音不絕於耳。
    “7年前,伊藤先生為了川端家世代相傳的,醫道世家的美名,而放過了你;而你也答應了從此退出醫界,不沾手術刀,不碰任何病患,並且立誓如有違反,則斷手廢足!我說的沒錯吧?實為川崎後裔、卻冒名川端的四郎先生?”
    “你是,那時的……”
    “正是,我就是那時還乳臭未幹,卻要為你的、不分男女病患的性侵而處理善後的‘D’。”涼介陰森森的露齒而笑,“而且,我還是——今天要靠關係在這裏登堂入室,進行手術的那個毛孩子~”
    “我是高橋涼介,作為伊藤先生托付給我的事——清理門戶——我在此表示深深的歉意,直到此時,才將這個衣冠禽獸處理掉。請諸位不要盲目的聽信這個人渣的說辭。”涼介麵對台下眾人,義正辭嚴的解釋著過往,再環視一周後,繼續說道,“至於今天這種心髒不停跳類型的手術,7年前我就已經經曆過了。當然,如果在座的哪一位,自認刀上的功夫精於我,我可以讓賢!”
    涼介壓迫性十足、自信心滿溢的撂下話來!
    等了良久,卻沒有哪個醫生接下涼介的挑釁。
    因為在座的醫生,大多都是和伊藤先生照過麵的醫界精英,自然或親眼所見的看過、或口耳相傳的聽過,伊藤先生另眼相待的這個後生晚輩。
    尤其是那次心髒不停跳搭橋手術,在七年前,國內還沒有誰可以說他能夠輕鬆愜意的完成。
    而正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半大孩子,卻出色的完成了,救下了讓所有人都為之意外的——重要的繼承人。
    台下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清似的,一片寂靜。
    “嘶……那家夥居然當眾叫板!”南希嘬著牙花唏噓著。
    John咳嗽著掩飾著笑意。
    “不。我想,伊藤先生選中的,八次出任務,並且救過小小姐7次的‘D’,還是由你來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才會比較高。”移植手術後遲來一步的內藤院長,站在正門邊,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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