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憐兒,憐兒 章十 神仙是會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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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繁香一覺睡到晌午,其實他也沒睡著……一直在玉席上翻來覆去,心裏腦裏一直都在念想著昨夜那隻小兔子。
昨日,他被一路人馬糾纏得心煩,打完一架回府已經是深夜時分了,不巧還讓他撞見有隻小兔子在爬樹……他原以為是府裏哪個小廝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的爬樹做壞事,於是就拿出平時吊兒郎當的五少爺樣去嚇嚇那個小廝,誰知卻是碰上隻膽小兔子了!~不小心把人家嚇得摔下來……寂繁香當時在心裏就暗暗好笑——這小廝也忒遜了吧,半夜做壞事不是應該警惕一些的麼?不過,等待他看到那個小廝的眼睛後,他心猛地一怔,心裏好像有些奇怪的情緒悄悄的醞釀著……
這五少爺還是頭回做好人,見到小兔子摔破手心了,好心的給他上藥包紮。不過有些惱人的是,那小兔子沒跟他道謝也就算了,還一會兒喊他花爺爺,一會兒喊他作神仙……寂繁香真心哭笑不得了,他平日最討厭別人盯著他看,也最討厭聽到有人說他漂亮或是像神仙之類的話。可是……看那小家夥年歲並不大,似乎還有些癡傻症狀。再瞧著這小兔子瞪著眼在看的他樣子,到底還是氣不上來了……那小兔子“變本加厲”的亂給他取名字,甚至還跟個小狗兒一樣貼在他身上嗅味兒,他也都不氣,反而還覺得有意思。
知道那小兔子半夜爬樹的原因後,寂繁香第一次心疼了,心疼那隻小兔子……所以,他不由自主的留在小兔子身邊,陪著他一起祭奠一個他不曾謀麵的婆婆,心想小兔子這般知恩,應是那個婆婆的功勞。
說來也奇了,寂繁香長這麼大還從未對誰上過心。他不敢自誇江湖閱曆有多豐富,但憑他在江湖闖蕩的那幾年裏,見過的美女佳人數不勝數,而且他身邊的鳶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小美女——雖然性格潑辣了些。這麼多年了,他對誰都沒心動過,連他自己都快以為自己是做和尚的料了。結果,偶然出現的小兔子卻一直在他腦袋裏蹦啊蹦啊蹦……怎麼趕都趕不走!
笑容,小兔子笑起來真好看!嫩嫩的,好像牛乳那般純白可愛。
眼睛也很好看,就像是最上等的黑曜石,黑溜溜的讓月光一照,熠熠生輝。
寂繁香左個身右翻個身,實在是睡不著了!幹脆換身衣服準備出去晃晃,心裏想著那隻小兔子還那麼小,應該會喜歡吃糕點吧?還有,昨晚把他的衣服撕破了,該賠他一件新的才是……嗬,憐兒,小憐兒……名字跟他的模樣一樣呢,生生招人憐惜。
他一邊思踱著,腳下不知不覺的就走到鳶兒的藥廬前,那丫頭又在裏麵搗鼓什麼新奇藥吧,真是的!都快十五了還一點女孩家氣都沒有,以後誰敢娶了這隻母老虎啊?
“鳶兒……我出去一趟,午食你自個吃。有人找我就說我去茶樓聽曲兒了……對啦,那個凝脂霜我真的要急用的,你可別偷懶啊!”說罷,輕輕甩下衣袖子,腳下輕輕一點!~輕飄飄地就躍上屋頂,再隨風幾個輕晃就看不到人影了。
饒是鳶兒從屋裏追罵出來也慢了好幾步,鳶兒姑涼氣急敗壞地直跺腳,“又跑?!臭繁香,本姑奶奶詛咒你腳滑跌進茅坑裏!”小姑娘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寂繁香“飛”走的屋頂氣呼呼的罵著。罵完後又氣哼哼地鑽回藥廬子,繼續研究她的新藥。
寂繁香此時已經穿梭在安陽城外的林子裏,一邊施展輕功一邊不太優雅的打了個噴嚏,纖纖手指揉揉鼻尖,無奈地勾勾嘴角,“毛丫頭,又在背後罵我了……”他選了在一棵矮樹落腳,腳尖似有如無的點在一根柔軟的枝椏上,雙手環抱在胸前,衣袂隨風輕擺,仿佛一陣大風吹來都能將他吹飛了。
“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一個一個打出來啊……”帶著慵懶氣息的聲音傳向林子深處。
江湖上都知道他輕功了得,但顯人少知道他除了輕功出神入化,就連內力也很深厚。如若對方是內勁薄弱的人,他這一聲問候足矣將方圓三裏內的人震得氣息紊亂。
不消片刻,林子裏躍出數十個蒙麵黑衣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當午日頭正高,刀光劍殺氣逼人……
“寂繁香,納命來!”為首的一個蒙麵人大喝一聲,他的手下迅速蜂擁撲至,長刀所向盡是寂繁香的位置。
某當事人倒還是挺悠哉的,略有些困倦的打個哈欠,“好慢……”話音剛落,身形已經閃出黑衣人的包圍圈,腳上的白靴點著幾個黑衣人的頭頂,人就已躍上不遠處的榕樹上,像一隻昏昏欲睡的貓,優雅的在枝頭尋找暖窩。
黑衣人一見撲空了,旋身再次撲上……寂繁香就跟吃飽了沒事幹,逗貓似的在林子裏飄忽,那些個黑衣人跟在他後頭瞎蹦,好死不死的就是連個衣袖都碰不上,一個個還都累得滿頭汗。
“寂繁香!有本事你下來打!別在樹上挑來跳去的……還是說,你他娘的就隻會輕功?哈哈哈哈!膽小鬼,學了輕功隻為了逃跑……”
黑衣人首領氣不過,連激將法都用上了,他站在樹下罵得正痛快,樹上的寂繁香望天,無趣的說了就好吵,然後隻是隨意的揮下寬寬的袖子,在樹下破口大罵的人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僵硬的定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一顆小的可以忽略的墨玉豆子從黑衣人身上彈去又彈回寂繁香手裏,石子打出得快,內力一般的人是看不清他手裏的動作的。寂繁香打著哈欠,手裏麵滴流滴流的轉著兩個豆子大的墨玉子,眼睛微微往樹下一瞥,驚得那群小嘍囉麵紅脖子粗的,十來個人麵麵相覷,心底鬱悶老大怎麼不罵了?
小嘍囉都有些忌憚寂繁香的輕功和內勁,推推搡搡的都不敢上前,盤腿坐在樹幹上的寂繁香看得都快無聊死了,“今天就收你們一人一隻耳朵……回去告訴你們幫主,日後若敢再作惡,寂某定會親自上門去取他的豬頭!”說罷,飛身撲下,身輕如燕,每一個動作都像謫仙降臨般迷得旁人挪不開眼。
寂繁香手裏不知何時就多了一把白玉短匕,高高的日頭打在林子上空,寂繁香手中的白匕見光後愈發晶瑩,幾點白光在那些小嘍囉之間梭遊閃爍一遭後,纖塵不染地讓寂繁香收進袖袋內。寂繁香抱臂,背風立於枝椏上,一陣過堂風吹動他一身白衣還有他隨意綁在腦後的黑發,絲絲縷縷的頭發絲兒調皮的繞到胸前……微亂,但又不失仙人出塵般的唯美!
樹下那些黑衣人都還明白怎麼回事呢,都覺得一邊耳朵被風吹過,絲絲發涼……再接著就是陣陣劇痛!伸手去摸,竟是少了一耳!?
霎時間,林子裏哀嚎陣陣,再看向寂繁香站過的樹幹,那處早已空空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