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蕭堯打了電話，他在那家聚樂部。
    蕭堯接到我的電話笑著說：
    “你總算願意來找我了？”
    我看著他
    “我有事找你幫忙”
    蕭堯嗬嗬嗬笑了，
    “你看，我就說，你那麼強硬的拒絕我，終有一天會後悔的，我說對了。”
    我沉默。
    “我派車去接你。”
    說罷，蕭堯掛掉電話。
    三十分鍾後，一輛奔馳停在我的小區樓下，是蕭堯派來的車。
    我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的場景，似原來的模樣，又不似。就像有什麼，從現在起將再不是那副模樣了。
    蕭堯在他聚樂部一間豪華的套間中等我，兩百平米的套件，有一個三十米見方的弧形的溫泉池，麵對江景的寬大露台。
    蕭堯依舊是那個樣子，桀驁不馴，穿著開衫的黑色低領毛衣。
    他仔細看我。
    “你不穿西裝簡直像學生一樣清純。”
    蕭堯把我帶到迷你吧台前，給我倒了一杯白蘭地。
    他搖晃著酒杯看我，
    “說吧，你這個se的副總助理會有什麼事情求我？”
    我放下酒杯沒有喝
    “你說過，你需要一個私人助理。”
    蕭堯有一閃而過的不可置信甚至是喜悅，就像正中下懷。
    但他很快又油腔滑調的否認：
    “那是兩個月以前了，我現在已經不想要了。怎麼？se幹不下去了，需要一份新工作了嗎？”
    “是的，我需要一份新的工作。”
    蕭堯回頭看我
    “哦？那真奇怪，為什麼這麼突然，又為什麼是找我，你當過se的副總助理，應該有很多機會可以選。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獵頭？”
    我拒絕過他，不狠狠折騰我一翻，是不夠泄憤的。
    我平靜的說
    “你曾說過可以開我兩倍工資，我不想和獵頭談，奔波麵試。”
    “隻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就這麼簡單。”
    蕭堯笑著走過來，他伸手摸過我的臉龐，
    “你應該明白，兩倍工資不是白拿的，不是普通助理能拿的。”
    “我懂你的意思”
    他用手指劃向我的脖子、喉結，然後是領口，再慢慢往下。一直到我的腰間，他撩起我穿著的白色襯衣，然後手伸入進來。
    我渾身克製不住的顫抖，閉上眼睛，因為我想起了周禮容。
    我本以為，這一輩子我隻會讓周禮容一個男人觸碰，帶著他撫摸我的感覺，隻記住他特有的氣息，現在卻做不到了。
    忽然，蕭堯從我的襯衣中把手抽出來，很不客氣的把我推開，說：
    “你看起來像一個陷阱”
    我睜開眼睛看蕭堯。
    他回身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似笑非笑的打量我我。
    “阿辰，我不吃回頭草的，你打我的主意，但我還沒饑渴到什麼人送到麵前就收下，你告訴我實話，為什麼要現在來找我。”
    我的衣服已經被他扯的淩亂，我低頭平靜的整理著。
    我知道，不讓他放肆的踐踏一回我的尊嚴，他不會甘心。
    人總是有些劣根性，麵對走投無路的人會激發出某種深層次的欺淩欲。我不能讓他知道吳哲毅的事。那會讓他肆無忌憚的提出條件甚至折磨我。
    “我沒有陷阱，我和上司有一些矛盾，想在春節後跳槽找份工作，如果你不再需要我，那就算了。”
    說完，我轉身，告辭離開。
    我隻是在賭，看看我的態度會不會激起蕭堯的反應。
    蕭堯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離去，沒有阻止。
    我穿過無人聚樂部的走廊，那條走廊我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我什麼都沒想，我隻是在等待賭局的結果。
    在我即將穿出那扇豪華的聚樂部銅門，忽然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攔住了我。
    “衛先生，等等。蕭先生請你回去。”
    我賭贏了
    但我還是要求那個黑衣人把停車牌給他
    “我要走，把我的車鑰匙給我。”
    那個黑衣人竭盡所能的留我，無論如何也不給我的車鑰匙。
    我知道他的對講機那一頭，蕭堯正聽著。
    我與他僵持著，五分鍾後，蕭堯親自來了。
    他走到我的麵前，拉起我的手。
    附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
    “衛辰，就算你真的是個陷阱，我也認了。“
    蕭堯旁若無人狠狠的拉住我，往房間走去。
    他將我推到在一張無比豪華的床上，摁住我的肩膀，問我
    “說吧，除了薪水你還有什麼條件。”
    我身後是床，已無退路，我坦然的說
    “我要和蕭氏其他正式員工一樣，有崗位。聘用期從農曆新年後開始，我年後會到崗。”
    蕭堯看著我說：
    “這些條件沒有問題，我免去了你麵試的奔波和麻煩，但我需要你給我一點誠意看，然後我們就算說定了，怎麼樣？”
    “什麼是誠意？”
    “你知道的。”他掀起我的毛衣，拉出我的襯衫
    我推開他，
    “現在不行，我說過年後”
    蕭堯笑起來。
    他起身，打電話，吩咐人做合同，我沒有想到他當場就會讓人做合同，急不可耐。
    然後他回到床邊俯視我
    “起碼要讓我先收點訂金。”
    說完，他靠近我，濃烈的男用香水的味道充滿我的鼻腔。
    他撫摸我的身體，觸碰那些敏感的地方，他掀起我的襯衣，吻我的腹部和胸口。
    “你的身體很漂亮，和我想象的一樣。”
    他就像驗貨一樣，在我的身體上撫摸著，我很抗拒，他的狂野，和周禮容截然不同，他的體溫和觸感也和周禮容完全不同。感覺騙不了人，不是那個人就不是那個人。
    二十分鍾後，門外有人敲門，我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扯開。
    蕭堯聽見敲門聲放過我，理好衣服站起來。
    一個女人站在門口，把兩本打印好的合同交到他的手裏。
    蕭堯走到床邊把合同甩倒我麵前說
    “簽吧。”
    我撿起合同，沉默的翻看著。
    合同聘用我作為蕭氏集團總部的正式員工，享受董事助理的薪水和額外津貼，但附加了私人助理的職責條款和保密協議。
    這其中包括，我被要求24小時服從他的安排，不能泄露我們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並且默認一定程度的身體接觸，如果他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肉體傷害，我將不能起訴他。
    合同期限是一年。
    “身體接觸？”我抬頭看他。
    蕭堯一笑，伸手摸我的臉龐。
    “放心，我的口味很正常。”
    他的話讓我胃裏一陣翻騰。
    蕭堯遞一隻筆給我
    我接過他的筆，沒有立刻簽字，我對他說：
    “我要一個附加協議。”
    “什麼附加協議？”他問
    我平靜的說：
    “在職期間蕭氏保證不公開我曾經服務過的機構和擔任職位，不能強迫我提供我曾任職公司的敏感信息，到崗後如果我沒有損害蕭氏利益，蕭氏不能對我私人進行起訴。”
    蕭堯撫摸著我的鎖骨側頭問
    “不能對你私人進行起訴？聽起來多此一舉，阿辰，你這漂亮的腦子裏在想什麼？”
    我直視他：
    “隻是自我保護，我即使離職也要在一段時間內遵守se的保密協議擔任助理期間的敏感信息不能泄露。”
    蕭堯抬了抬眉頭，很爽快的同意了。
    那條看起來對蕭氏毫無威脅的‘到崗後如果我沒有損害蕭氏利益，蕭氏不能對我私人進行起訴’的附加條件，如我期望的，沒有引起蕭堯的注意。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
    我在填好附加協議後，最後看了一眼合同的期限。
    然後很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一個月，我還能做周禮容一個月的助理。
    然後，我必須離開他。
    我希望他會原諒我。
    “我們應該慶祝一下，一個新的開始，不是嗎？”蕭堯笑著遞予我一杯香檳
    我接過來，也對他笑了。
    “是的，一個新的開始”
    卻並不美好。
    我喝下那杯香檳，心裏想著，現在就看周禮容的了，我希望他能帶著我們拿下張悅的那個項目，作為我在se一個不難看的結尾。
    然後我將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