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的後來，周禮容問過我，在他表白的片刻，我是否有那麼一點點的欣喜。
    有的，我狂喜，而且虛榮心按耐不住作祟，
    如果我真的占有了這個完美的人，如果我們真的是戀人……
    但當時，我很快又清醒過來。
    周禮容不會為我所有，他太聰明，太透徹，他去擁有別人，擁有他想要的關係，不會被別人擁有。
    就像被他拒絕的那些前任女友，就像林盛，就像伊森，或許也像我。
    他們可能都和周禮容有過和昨天一樣的過往，但這些過往又都在他的控製之下導向了他希望的方向。
    不惹麻煩的方向。
    如他過去的任何一個戀人，都不會超過一年。
    擁有又失去，不比一開始不擁有更好。
    我真的後悔了，後悔昨晚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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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禮容告白的那天晚上，我沒有睡好，反反複複的感覺有人在我身旁。
    反反複複醒來，又沒有一個人。
    第二天站到飛機場的時候依舊精神不好。
    周禮容早上和父母一起吃飯，他打酒店電話給我，讓我先登機，不用等他。
    我聽他的話。
    反正他坐商務艙，不和我一起坐。於是我隻是打電話去分公司安排接我們的車。
    我登機後，靠在床邊揉著太陽穴，昨晚的失眠讓我有些頭疼。
    忽然有人在我身旁問我。
    “怎麼了？”
    我抬頭，看見周禮容站在我的座位邊上，把他隨身的手提袋，放進我上方的行李箱。
    “周總？你的票是商務艙。”
    “換了。”
    “什麼時候換的？”
    他坐下，不回答我，隻看看我問：
    “昨晚沒睡好嗎。”
    我忐忑不安，點點頭。
    他坐下說：
    “飛機起飛後，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小時。”
    我無話，在他邊上，我哪裏能睡得著。公司有規定，他一向不會坐擁擠的經濟艙，而我也還不夠格坐商務艙。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和他肩並肩的坐飛機。
    周禮容在照顧我，從前天晚上開始。
    從吃什麼，說什麼以及各種瑣碎雜事，他都照顧我。
    包括他會把商務艙換成經濟艙陪我坐一樣。
    對這些改變，他到現在也不解釋，我卻難以適應。
    二十分鍾後，飛機起飛，進入平流層，一切平穩起來。
    周禮容在我身側，他的長腿，擺來擺去，換著姿勢，總不自在。
    他翻看一本雜誌，我靠在椅座上，聽著他翻雜誌的聲音，開始變得恍恍惚惚。
    我在他身邊睡著了，我一整個晚上睡不踏實，此刻卻在他的身旁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我好像聽見周禮容在和誰說什麼。
    但又什麼都聽不清。我感覺自己的頭靠著的椅背溫暖而踏實，我甚至不想換姿勢。
    半小時後空姐開始送餐，她們的動靜弄醒了我。
    我睜開眼睛，原來我剛才一直靠在周禮容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趕快坐正。
    周禮容隻把雜誌放回置物袋，然後說：
    “先吃點東西再睡。”
    空姐正好把餐車推到我們麵前，
    “先生，您要雞肉意麵，還是咖喱牛肉飯？”
    “兩個意麵。”周禮容說
    空姐把餐盒遞給他，他長手一伸，幫我接過餐盒，放在我的麵前。
    “吃吧，你不喜歡咖喱，隻能吃意麵了。”
    我一愣
    我不吃咖喱，從未給他說過，他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