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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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了,衣服被他換了一套。我記得他的手解開我西裝襯衣領扣劃過我鎖骨的感覺。他動作很慢的把我放在床上,似乎還用熱毛巾幫我擦了一下。當時我醉得渾然不覺,並理所當然的躺著任他照顧。
酒店房間的響起門鈴,有女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張院讓我送點藥,你沒事吧?周總。”
“我沒事。”
“嗬嗬嗬,那就好,張總放心不下衛助理呢,他說怕衛助理再吐,吐多了傷胃……”
她後來又小聲的說了點什麼,我沒聽清,接著傳來她捂嘴嘻嘻嘻嘻的笑聲。
因為這些笑,我腦海裏浮現昨晚被周禮容撕碎扔進垃圾桶的那些桃色小卡片上的女孩。
卡片上的那些女孩圖像活生生的動起來,白花花的四肢,紅潤的嘴唇,一邊笑一邊在說‘電話哦,給我打電話……’
高分貝的笑聲在加劇我的頭疼,晃動的幻覺讓我又開始想吐。
我摸過一隻枕頭捂住自己的頭。
“衛辰?”他後來關上門,走過來掀開我的枕頭,拍我的臉,他的手很暖和。
我忽然捏住他的手說
:“你們聊……我沒事。”
“她已經走了。”
“你怎麼不留她,不是你打電話叫來的嗎……”
他問我:“你在說什麼?”
我晃晃手指:
“你打……門口那些小卡片上的電話了吧……你身體…沒問題?”
“什麼問題?”
“潑你一身的那個……女的說……你是性冷感。”
我覺得自己一直在翻滾,滾了這麼久都沒滾下去。這個床好大。
他掐住了我的鼻子
“唔——放手!……”我疼得叫出來
“酒品不好,亂說話。”
“亂說?……唔,那你到底是不是?”
“你要試試嗎?”
我已經不清醒,昏昏沉沉的想——試就試
我咯咯的笑,翻身在模糊一片中亂抓。我抓到他的脖子,一隻手插入他耳畔的頭發裏,一隻手往下。
人都喜歡被撫摸的感覺,他外套脫掉了,隻隔著襯衣,他渾身都很溫暖。
我摸索著抓住他的手臂,拉往自己,他一點都沒有掙紮,順著我的力量,一點點的靠進我。
忽然,我的手碰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我看不清楚,卻摸得出來,是皮帶扣,男式皮帶扣。
掃興,
我明明等著一杯巧克力牛奶,卻喝了一杯意式濃縮咖啡。
一下子,我興趣全無,收回手,翻個身鑽回枕頭下麵。
他的手迅速追過來,握住我的手腕。
“衛辰”
“別吵我……。”
我和他的手擰了一會,甩不掉,迷迷糊糊的輕輕拍拍他的手腕說
“算了,你睡吧。”
我睡著了,然後做了個夢。
夢裏是我大學的寒假,媽媽又去醫院值夜班,姐姐已經住到了男友家裏,夜晚隻有我一個人,還有爸爸留下的那隻大狗。我們蜷在一起擠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看晚間影院的香港搞笑片。
屏幕上邋遢的齊天大聖正給對麵意欲表白的仙女兒說:
‘你管他那麼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仙女兒楚楚動人問:‘真的?’
大聖:‘上天安排的,還不夠你臭屁的啊?’
看著此情此景,我摟過大狗毛絨絨的脖子,狂笑起來。
這操蛋的劇情。
我在財經頻道早間女主播的聲音中慢慢醒來。
周禮容背對著我坐在床側的一張小沙發上,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一隻胳膊支在扶手上傾著身體,他的淺色襯衣整整齊齊。房間開著空調,周禮容外出的西服和外套都平整的掛在一隻衣架上,而另一隻衣架上掛著我的外套。
我用力從床上支起肩膀,渾身像參加了馬拉鬆一樣難受。我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這是周禮容的襯衣,不是我的。我的西裝褲也不見了。
“你醒了?帶了替換衣服嗎。”
周禮容已經聽見我的響動,轉頭問我。
我臉忽然紅了
“帶了。”
“你的衣服髒了,換套幹淨的吧。”說完,他站起來,沒有看我,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套上西裝。
我盯著他平靜的臉側,費勁回憶昨晚的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腦海裏的那些畫麵哪些是真發生過的,哪些沒有,也說不明白。
“周總,我怎麼會在你房間裏”
周禮容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袖口說
:“你吐了,醉得很厲害。”
“那昨晚你睡在……”我看看身旁的枕頭,顯然有睡過的痕跡。
看來我們真的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晚上。
我有點暈,
“周總,我喝醉後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沒”
周禮容還是沒有看我,他背對著我走到桌子前把攤在桌子上的文件一張張的理好。
“說了很多,你問哪句?”
我一時啞口無言。
“要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別在意。”
我從床上下來,沒穿外褲,周禮容回頭看我,我拉過一點被子把裸露的腿裹起來。
在看到目光的那一刻,我有點臉紅,這真蠢,我們都是男人,有什麼要遮遮掩掩的。
他冷靜的看著我,那麼嚴肅
我的手機在這個時刻響起,我趕緊兩步跨到桌子邊拿起手機。
“喂?衛助理嗎?”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聲音
“是的,您是?”
“我是羅醫生啊,昨天晚上的,張總要我打電話過來問問你情況,昨晚喝那麼多沒事吧?”
哦,昨晚那位美女醫生。
:“沒事,沒事,張總真周到,隻是稍微有點頭疼,別的沒事啦。”
“周總呢?”羅醫生又問。
“周總也很好,”我看了一眼周禮容趕快回答對方
“你們在酒店嗎?昨晚真不好意思,你們難得來一趟,沒照顧好你們,你頭疼?我再給你拿點藥來,順便我私人還有幾句話和周總說。你等等。”
“羅醫生,不用了。你有什麼話……”我話沒說完,那美女醫生即掛了電話。
我看了看周禮容,周禮容也靠在桌子邊上看我。
他盯著我還真的不舒服,我不自在的坐回床上,用被子蓋住沒有穿外褲的腿。
“羅醫生說要過來送藥。”
“恩。”他就這麼恩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又轉身看新聞。
“周總,我先出去吧。”
他回頭看看我
“幹什麼。”
“羅醫生說找你還有幾句話說,私人的。”
周禮容也不說話,也不回頭,我總覺得他好像有點生氣。
但他沒理由生氣,至少是我完全不知道的原因。
周禮容不是容易生氣的人。
“你就在這裏。”他說
“是不是今天還有別的安排?”我問他
“不是,今天沒有安排。張悅昨晚該說的都說了,讓他想兩天。”
既然沒有別的事,那我沒必要留下了。
羅醫生明顯的是衝周禮容來的,昨晚她和周禮容說話的腔調我很不喜歡。
“嗯……我想去看看我姐姐,她在長沙工作。”
“你姐姐?”周禮容終於轉身過來看我。
“恩,他在小學教書。”
周禮容聽我說完,就這樣看著我,看了一會。
他好像有什麼想問,但始終沒問出口。
“那你去吧,不要太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