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 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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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那晚的事自責不已,不僅僅因為被同為男人的蕭堯玩了,而是因為我居然有了是周禮容在我的身後的錯覺,我因為這個錯覺起了反應。
這讓我覺得自己有點肮髒。
那晚我被奇怪的夢境糾纏,這些夢裏出現的不是蕭堯,而是周禮容。我夢見年少時的周禮容。我從來沒見過十八歲的周禮容,卻在夢裏知道那是他,而最要命的是我在夢中就像著了魔一樣與他幹著那一天和蕭堯幹過的事,我在吻他,而且在引誘他。
第二天一早蕭堯不停的打我電話,我不接,他就轉而打給阮致,於是阮致也開始不停的打我電話。
阮致一向敏感,他隱約也知道昨晚出事了,敲我的門,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煩不勝煩,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跑了。
我開了周禮容的車出門,隨意在街上逛蕩。在累了就停在加油站旁的空地上發呆,
我呆呆的望著周禮容車前的香水座,這大概是誰送給他的,藍寶石瓶體上,刻著長長的英文,散發著voyage香水的淡淡香味。
我偶爾會在他周圍聞到這個味道,開始以為是女人送的禮物,或許他在外麵過夜了。
原來隻是他車裏的香水座,證明那天是周禮容自己開車來的。
他今天就要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經過昨晚,明天我還要臉不紅心不跳的出現在他眼前,正常工作嗎?
我自己都覺得有點沒臉見他。
我敲打著方向盤無限煩惱
不行,我不能因為蕭堯搞得不能見周禮容。
他沒資格擾亂我。
為了堅定決心,我今天晚上就要見周禮容,真實的他一定能破除昨晚的錯覺。
我打電話給公司派車的人胡亂編了個借口阻止司機去接周禮容。我打算自己去接他,我想見他,才能證明昨晚的錯覺多荒唐。
周禮容的飛機晚上九點到,我六點就坐到了機場的咖啡廳裏。
蕭堯給我撥的電話已經累計到了三十多次時,我最後接了電話。
“你總算接我回電話了”
“嗯”
“你在哪?我去找你。”蕭堯問我
“不行”
“衛辰,昨晚你很棒。”
“我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蕭堯咯咯咯的笑
“不要這麼矜持,你知道你的身體很性感。
我摁了關機鍵。把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
一分鍾後,一個從沒見過的號碼發來一條短信
——我不會放棄的。
我知道是蕭堯發的。
我甩開手機靠著,心想著阮致的房子或許不再是個安全的地方,應該換一套。
兩個小時後,周禮容的飛機準點到達,我在出港口等他。
周禮容很吃驚看到我,他穿一身灰色商務西裝英俊而風度翩翩,吸引了大票人的目光。
我猜他如果智力普通說不定會去做演員,可惜大腦太發達,跑來搞技術,浪費了這幅容貌。
“怎麼是你來接?”周禮容歪著頭看著我問。
“張師傅有事來不了。”
周禮容聽罷不置可否,
“是嗎?”
周禮容太精明,好在他也不喜歡追問這些小事。
我把他帶到停車場,幫他把行李放進他的cc裏。他把自己隨身的包摔在後座裏,對我說
“我來開。”
“但你剛下飛機。”
而且機場高速回城至少一個小時
周禮容揮手讓我去到副駕駛門邊,拿過鑰匙坐進駕駛座:
“坐飛機又不是開飛機。我很久沒自己開車了。”
他的司機從來都是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時待命,他根本不用自己開車。
我隻好坐副駕駛坐看他,他啟動車後嫌西裝礙事,也脫在了後座。
“你感冒好了吧,周總”
周禮容看著前方點點頭,一隻手握著方向盤,然後把另一隻手伸給我摸,
“肯定沒發燒了”
我尷尬的笑了。他是故意的,我就越距摸了他一次,卻被他調侃了三回。
看著他,好像我也正常多了。不用再想蕭堯的事情,隻要陪著周禮容說話就好。陪他說話不會太累,我不需要像過去在邱海生手下時去揣度他話後的意思。當然,周禮容也不是和任何時候說話都這麼直接,總有些讓人莫名其妙的時候。
我原本擔心他兩個小時的飛機又自己開車會累,但看起來他駕駛自己的車到底比我熟練很多,我們到他住所時才不到10點。
這是我第三次走進他的住所,和上一次來的時候一樣,隻是沒有陽光,這裏大得讓人發冷。
我本應該放下東西就走的,鬼使神差又借口說想要他帶回來的重慶項目的資料先整理,多留了一個小時。
我心不在焉的看著資料,卻用更多的時間在偷看周禮容。我看他打開那隻小旅行箱,把東西一一收好,將箱底的幾件髒衣服拿出來放進洗衣間。
周禮容在生活方麵留有技術人員的痕跡,物品歸類明確,流程優化簡潔。在公司我反而沒機會見識這些,因為所有整理歸類的工作都是我為他在幹。
當周禮容做完這些後,他走回臥室,沒多久他穿著一件浴袍重新出現在客廳。他已經洗過澡,頭發潤濕,他走到我麵前時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修長的脖頸,能嗅到他身上散發的沐浴液的味道。
見他要休息,我打算離開,把車鑰匙交回給他,他看看鑰匙對我說
“你以後可以用我的車。我沒時間管。”
“老大,我也沒時間。”我抬頭望他說
“不要叫老大,叫我名字。”他說
“那不可能,周總”
他笑了,從茶幾上拿起車鑰匙塞給我,正經的說
“開去給它洗個澡,這是工作。”
“好吧”
我隻好接下鑰匙,我們的手在那一刻碰在一起,我輕輕一顫。
如果周禮容知道了昨晚的事,會怎麼看我?
我腦子轉過無數的彎道,而周禮容在看我。
“你怎麼了?”
“沒有。”
他於是抬頭看一眼掛鍾說:
“你住下來,今天太晚了”
“可是……”
“明天要加班。”
“好吧”
我留下來,留得有點忐忑,卻又好像一直在等到這句話,我磨蹭了許久遲遲不走的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目的。
那天晚上,我睡在周禮容的客房裏輾轉反側,並不是因為我沒有倦意。而是這兩天的事不停的在幹擾我,每次翻身我都會睜開眼睛看向房門的縫隙,縫隙裏始終有燈光透過來。
這意味著周禮容也沒有睡。我知道周禮容夜晚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六小時,他是那種基因優秀,隻需要短時間睡眠即可恢複體能的人,比一些睡夠八小時的人頭腦更清晰,記憶力更好。
知道他還醒著,也是種說不出的安心。
在掙紮了不知多久後,我艱難的陷入昏昏沉沉的狀態,我不停的做夢,一個接一個。
前一個夜晚的事始終在夢中做亂,我夢見有人走進這間客房,然後有一隻手抱住我,那感覺無比真實,整個情節就像與蕭堯在一起的那個晚上一樣。當我在夢裏回頭看清那個人的麵容時,又是周禮容。
我在夢裏看著他滿臉通紅,像不懂事的女孩一樣慌張驚訝問他——你喜歡我?
然後羞得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