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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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蕭衡盤算著怎樣向淑真表明自己心意時,蕭舒慶要娶三太太的消息傳了出來,起初蕭衡也沒在意,畢竟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隻是沒想到,蕭舒慶看上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蕭衡得知這一準確消息的那天,在茶館靜坐了一個下午,說書的故事還是那麼精彩,可是他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那之後蕭衡再也沒有去過茶館,包括賭坊也不再去,一味在家裏喝酒,弄得烏煙瘴氣,大夫人抱怨連連。最後大太太那邊又撮合著給蕭衡說了親,對象便是沈家二小姐沈淑葵。本來這事就挺荒唐,隻是蕭舒慶看蕭衡整天不務正業也想著是該給他娶個媳婦,所以就答應了,也沒留心旁的。
那時的蕭衡整天醉著,府裏對於這門親事也隻是知會了一聲。大太太想著兩姐妹一起嫁過來,這事對於蕭衡和蕭舒慶都不是件有光彩的事情,可間接離間父子間關係。沈府對於能攀上這樣的親事,已經是笑得合不攏嘴了,自然也不會顧這些虛文了。
成親之前,蕭衡鬼使神差又去了次茶館,很意外地,遇見了淑真。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驚詫,兩相對坐,有些枉然。
一場大雨來得突然,兩個人聽著窗外冷雨,無數次話到嘴邊,卻始終緘默。最後還是蕭衡打破了沉默,“怎麼有時間過來?”
“偷偷跑出來的啊。”淑真勉強撐出一個笑臉。
“好久沒見了啊。”蕭衡感歎。“我知道,你要成親了是不是?”雨勢漸漸大起來。
“嗯。”淑真低下頭。
“你知道我姓蕭吧?”
淑真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蕭衡。
“單名衡。”蕭衡還是說出了那個淑真最不願聽到的字眼。
樓外一道閃電照亮一切虛無,這個無比苦悶的下午,淑真聽見蕭衡的聲音碎在耳邊,“對不起。”雨聲加上雷聲,幾乎聽不見。
兩人再沒說些什麼,一場大雨停歇後,宋宋提醒淑真,“小姐,該回去了,不然又慘了。”
“嗬,是啊。”淑真又笑起來。
蕭衡起身送淑真至門口,淑真停下來道:“就到這裏吧。”
蕭衡並不答話。
屋簷下串著一道珠簾,淑真行至屋外,鄭重地對蕭衡道了一聲“再見。”
自此就是兩個世界了,蕭衡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聽著水珠濺落在地的細碎聲音,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心痛。
之後的發展,便是淑真嫁給蕭舒慶,蕭衡娶了淑葵,同書裏的爛俗情節沒有什麼兩樣。
有一天淑真想起來,一開始,她就押錯了注,輸掉了兩人之間所有的籌碼。
注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