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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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淑真熟睡間隱約聽見了外麵的吵嚷,起初還以為是夢中境況,隻是沒一會兒宋宋就跑進來道:“小姐不好了,二少爺被抓了。”
淑真眼睛半睜半閉,還在尋思該不該起床看看,淑葵已經哭著跑進來了,“姐姐此時也隻有你能幫蕭衡了,蕭延筠說蕭衡不守家規,要處置他。”
“大不了打幾板子,反正蕭衡又不是沒挨過。”淑真雙手覆住眼睛。
“姐姐你再不去,蕭衡腿就廢了。”淑葵哭訴道。
嫁進來之後,蕭衡挨板子的事也不是沒見過,隻是以前執刑的是老爺跟前的人,惦念著二少爺的身份,也知道打疼了少不得老爺也心疼,所以自然會從輕。這次蕭延筠來執行家法,執刑的人肯定也是他自己手下的,對蕭衡自然也是恨之入骨,所以蕭衡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淑真這才坐起來由著宋宋更衣整理,同淑葵一起去了前院。
前院燈火通明,淑真遠遠就聽見木棒打在頭上的悶聲,心裏也不免擔心起蕭衡的安危來。兩人加快腳步趕至前院,隻見到斂容、伒雲和蕭延筠站在一邊,冷冷觀看這場刑法。
淑葵行至斂容身邊略欠身後道:“不知蕭衡是犯了什麼罪,非要半夜三更的來行刑,擾人清夢。”
老爺對淑真的不同,蕭家上下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便是大太太也是不敢怠慢了她的。斂容笑得一團和氣,回道:“二少爺本來就犯了錯,不好好悔改不說,還敢帶暗娼入了府裏,真是敗壞家風。”
“哦,是哪家的暗娼?這半夜三更的,也不知見沒見過這麼打的陣仗,可別把人家嚇死了。”但凡有錢的工資少爺,有幾個是沒和暗娼妓女廝混過的?淑真不由得冷笑。
這邊淑葵眼見著蕭衡受疼,雖說平時也有齟齬,但也還是心疼的。這時淑葵也不顧家法家規了,隻知道奔到蕭衡麵前流著淚給他擦滿額的汗。
淑真看了一眼繼續道:“這府裏的規矩這麼多,我竟還不可以為了處罰少爺同暗娼私通這事把全府人吵醒行刑這一條。”淑真一邊說一邊將手邊的墨綠扳指拿出來,“老爺臨行前說我有什麼不順心的,就把這扳指拿出來讓管家為我辦事。今天我就想用這扳指換個好覺,不知道行不行?”
斂容一見到這扳指,臉色立馬變了。老爺寵愛小老婆是常事,但這樣的恩寵,還是頭一回。早先的二太太,在她最得意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壓製,如今這位直接拿了老爺的物件來威脅人,這是擺明了拿老爺的威嚴說事了。何況這物件不是別的,還是老爺最珍視的扳指。
蕭延筠回道:“父親說了由我管事,二弟他擾亂了府裏的規矩,作為現在的一家之主,總是該管束的。”
淑真玩弄著手中扳指笑道:“不過是暫時管事,要是真有你接手蕭家大業的一天,還不知把老爺放在哪裏呢。”
斂容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晚蕭衡也挨了罰了,就姑且原諒他一回吧。”
淑真這才收起了扳指,“管家,你把二少爺送回去,再去請個大夫看看,”淑真轉過頭對斂容道:“就算是老爺知道了,也是會讚同我今日的做法的吧?你說是不是,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