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群爬起來，摸著被打得腫了五隻紅指痕的臉蛋，傻笑，“不是自殺就好！即使懂水性下水前也要先做些準備運動，你這樣攀爬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河邊的，懂水性嗎？看你的衣著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小姐，應該不懂水性吧，下水更危險了，不要說懂不懂水性，如果不是熟悉附近河堤的船家，貪玩下水也非常危險。再說現在已是秋天。”
    “你好煩！亂七八糟的說一堆，你是教書先生嗎？奴家隻想體驗一下兩岸風光，第一次看到如此寬廣的江河當然興奮不已，要你管，要你管！”少女爬起來抓起超群的衣襟便向他臉上一巴一巴摑過去。
    好痛，好痛，超群內心叫喊，掙紮著沒還手，男子對女子做出非禮行為，對方痛恨自己，揮幾拳彌補心中憤怒理所當然，況且少女揮出的拳頭力度越來越弱，不到五巴掌，少女氣喘如牛，坐在地上突然笑起來。超群爬起來，望著笑得彎了腰的少女，興幸剛才抱的不是農婦，小命難保。
    “打人很爽嗎？”超群呆望著笑得眼淚水飆出，臉色紅潤的少女。
    “不是，不是。”少女抹去眼角的淚水，端正坐姿，“第一次出門不單看到如此美麗的河岸，還偶遇第一個被我揍的人，能到這裏真的太好了！”
    “都是因為你，把我的魚兒都趕跑了。”超群站起來拍走身上的灰塵，拿起魚竿，魚餌無影無蹤，歎口氣，再次放上蚯蚓，準備拋下魚線前，他轉身對少女說，“接下來請你安靜，太吵鬧魚兒不會上鉤。笑了那麼久也累了，過來喝口水吧！”
    少女點點頭，踮起腳跟，搖搖擺擺地走著，超群本要攙扶助她一臂之力，想想可能又要被揍便裝作沒看見，繼續盛水。少女速度緩慢走到超群的“駐地”。悄悄地坐到椅子上，接過他遞過來的熱茶，輕碰杯邊小心翼翼嚐試喝滾燙的茶水。
    “先生，每天都會來河邊嗎？”少女壓低聲線。
    剛才還叫賤民，少女突然改變稱呼，讓超群不知所措。
    “每天都來，有如此天然的美景陪伴工作效率也會提高。”
    “先生是在工作？”少女打量了一下身邊道具，“打魚為生嗎？不過，你的衣著不像。”
    “釣魚是愛好，針線活才是我的生存工具。”超群羞愧地坐到少女旁邊的地上，盤起腳，拿起丟在地上的繃框，在自己身上搜來搜去找東西。
    “先生在找這個？”少女從超群長衫上抽出一根閃閃發光尾部牽著紫色絲線的繡花針。
    “是的，謝謝！”超群接過繡花針，想起之前被針紮了一下，剛感到的針傷之痛忽然變成軟綿綿的甘甜味，他張嘴結舌生怕再次被打，“小姐別稱呼我先生了，我不是讀書人被這樣稱呼怪別扭的，叫我超群就好。”
    少女衣袖遮臉，含羞一笑，“超群，人中超越者。小女白玉儂，叫我玉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