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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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展小樓進了王府做了侍衛。寒語霜喜不自勝,雖然小樓在王府做侍衛兩人見麵也不多,不過她已不若剛來之時那般愁悶,隻道是個好的開端,對以後的夫妻母子團圓又有了希望。
    展小樓的任命也很快到了寧安。縣太爺自是高興,叫他在王府好好幹,日後在京城也有個照應。而穆正淩也是又驚又喜。雖然不明白小樓是怎麼做到能讓王爺留他在王府,但是總歸高興自己妻子身邊有個信任的人可以照顧,也修書一封對他各種叮囑,同時把自己在王府所知道的一些規矩告之於他,叫他千萬要小心處事。
    最高興的莫過於展小樓的父母,他們不過是尋常百姓,能見著王爺一麵就已是天大的榮幸,何況自家兒子還給王爺看上直接進了王府做侍衛?展父必竟是文人,修的家書足足幾頁有餘,無非就是讓小樓好好幹,能讓王爺另眼相看,日後能有一官半職,好光大門楣雲雲。展母已是樂不可吱,從早到晚跟左鄰右舍說起自己的寶貝兒子多能幹被王爺提升進了王府做了近身侍衛官階連升三級雲雲。
    展小樓收到從寧安寄過來的家信時,是苦笑不已,自己是偷簽了賣身契才進了王府,終歸是王爺欲將這事瞞了他皇姐,才給了展小樓台階下安了個近身侍衛,以王爺對他的厭惡程度,他能安全活到五年之後贖回自由之身就不錯了。
    九王爺還當真把他當成了近身侍衛,除了左洪左武,每日必帶著他去朝中處理公事。展小樓知道自己的斤兩,自己才疏學淺,武藝平平,比起左洪左武的武功那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哪有什麼能力來做九王爺的侍衛?不過是九王爺裝裝樣子,過段時日,估計就得把他打入下人府做事了。所以他跟著王爺畢恭畢敬,謹言慎行,生怕招惹王爺的不快。
    王府有專門的別院供仆人們住,而所有的王府侍衛宿舍都在一個院子裏。因為名義上是王爺的近身侍衛,王府內務總事也不敢怠慢,給了間上房同左洪左武的房間相鄰。左洪左武在寧安就與小樓相識,如今又一起共事,自然就熟絡起來。兩人都挺喜歡展小樓,當然是對以前不得不鞭打他表示抱歉,展小樓卻很不以為意,同是身不由己,他怎麼會怪罪與他們?左洪左武見他無半點見恨之心,更是對他多加照顧。
    九王爺去朝中辦事時,往往是叫他們三人守在門外,左洪左武是早已習慣,而展小樓則很不適應。寧安是個小縣,他當捕塊時,常常是走西竄東,跟鄉親們嘮嗑兒話話家常,沒事的時候跟從捕塊喝喝酒聊天,日子過得十分愜意。而跟著九王爺出入都是京城中達官貴人之府,或是朝中重地,三人立在門外如同門神一般,相互不得交談,同時因為要保衛王爺的安全,每天神經處於緊綁狀態。
    以前跟著謝知縣出入酒家也不是一回兩回,因為展小樓善於察言觀色,能說會道酒量又好,謝知縣往往叫他招呼各方的貴客或是官員。而現在,王爺隔三差五便在酒樓宴請這家將軍那家朝官,左洪左武往往守在門口,偏叫了展小樓在房內隨時待命。
    侍衛是有規矩的,隻有王爺安全回到王府,他們才能用膳,因為王爺應酬多,他們經常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到夜深才能吃上飯。他們在那吃啊喝啊小樓得在旁邊看著,飯菜的香味都熏得小樓要流口水了還得裝作目不斜視。小樓畢竟不像左洪左武那般稱得上是久經考驗,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可不動聲色。
    好吧好吧,他承認他是挺沒骨氣的,到這時候他表麵上裝作莫無其事,其實心裏早已經把這一堆人都給趕走然後對這一桌山珍海味大快朵頤了。他相信這絕對是九王爺想出來折磨他的招術!有一次小樓肚子餓得叫出了聲,羞得他滿臉通紅,望著九王爺那嘲諷般的眼神,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到是幸好過了半月也終於能做到像左洪左武般目不斜視充也未聞。人,果然是需要磨煉的,尤其是他這樣從小縣城裏的鄉巴佬了。
    九王爺跟他父親一樣,廣結善緣,喜交朋友,故九王爺府上魚龍混雜,江湖朋友眾多。而九王爺不僅本身在朝中身居要職,而他更是全國最大銀號和商號的總當家,手握著全國重大的經濟命脈。在從商時他是九王爺身份這點不為人知,隻是裝作普通商人與來往商家交易,隻有九王爺的親信才知道他這一身份,展小樓自是不知,隻道是這是有錢人無聊體驗生活。倒是不管怎樣這複雜的關係使得展小樓他們每日接觸各式各樣的人,這不僅使他大開眼界,也不禁由衷佩服九王爺的手段。
    展小樓其實心態很好,常能隨遇而安,加上為人溫和有禮,麵容清秀,很容易招人好感,他對於九王爺的客人他到算是應對得體,不卑不亢,連左洪左武也不禁稱讚於他。這樣反而讓想找他茬的九王爺倒是無可挑剔,隻能偶爾故意找茬兒的嘲諷幾句,也是對他滴水不漏的人際交往心加讚賞。
    九王爺畢竟是在官場商場久混之人,他能年紀輕輕就幫助皇帝穩固天下,就是能忍人之不能忍,而且善於利用所有的資源。在他的商號裏,各種江湖人士和能人異士舉不勝舉。原本他是為了羞辱展小樓才陰差陽錯的任了他做近身侍衛,卻是沒想到他卻是有著善於交往的能力,而且在縣衙當差十年所培養出來的察言觀色和他算得上是討喜的麵容,這在商場上都是優勢。九王爺當然不會放過利用小樓的機會。
    商場上古往今來都是在酒桌上談生意,數月之後,小樓名義上是近身侍衛,在九王爺喬裝成商人談生意的時候,便被九王爺拉上席作陪,吃吃喝喝陪陪酒。小樓以前也是被謝知縣經常拉去作陪,但在小縣城哪能跟九王爺這比啊,那時候來的貴客不多,哪像如今,九王爺相識滿天下,生意又多,三天兩頭便是陪酒吃喝,剛開始是看著沒得吃,現在是吃得就想吐。
    左洪左武見九王爺算是重用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前九王爺跑生意的時候,各地的負責人雖是作陪,但九王爺畢竟是主,自然是得喝最多,九王爺是給練出了海量。如今九王爺倒是利用了小樓替他擋酒,喝得自然少了,隻是害苦了小樓。小樓本來酒量不錯,可哪能跟這些長混商場的人比?而且化名越風的九王爺生意貌似做得不錯,經常各地的跑,飽受舟車勞頓之苦,經常出入煙花之地也就算了,常常還得宿醉上路,這當真是苦不堪言。這也讓他不得不佩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王爺,放著安逸的日子不過,偏自己找來這般受苦。
    他當然不明白九王爺的城府。九王爺受過幾個月的逃難之苦,知道皇權穩固不易,皇帝登基以後,父王操勞過度,又因皇姐離開而憂心,不過三年而逝。當年他們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兩人孤立無援,除了父親和老皇帝當年忠心耿耿的部下,他們還得放下身段拉攏朝中各方有勢力的大臣。九王爺比皇上年長,比皇帝接觸的大臣多,心機和城府自是練出來了,他不僅慢慢的培養出自己的勢力,也幫皇帝奪回了半數兵權,更主要的是,他利用十年的時間,建立了龐大的商業網,握住了全國的經濟命脈。這種四處奔波之苦對他而言,不過是小事罷了。
    展小樓哪明白他這種心機,隻道是這真真是另一種折磨自己的招術了。
    寒語霜見著小樓的機會也不多,見寒越風貌似對展小樓有些重用,更是高興不已,望著小樓能真成為寒越風的左膀右臂,畢竟一個是親弟弟,一個是親如弟弟,自是希望兩人和睦相處,而且這對日後對她與家人團圓有莫大幫助。雖有時候長則一月有餘未見二人,寒語霜倒也未覺得孤寂。寒越風的三位王妃每日來陪她說說話,久日未見的閨房密友多是為人婦為人母,見她回京自是常前來話久別之情。皇帝就這麼一個皇姐,後宮妃子們自是輪著請她進宮,隻盼著能與她拉近關係,好得皇帝恩寵。
    而寒越風回府之時,寒語霜也不若之前不是對他冷臉以對便是客氣疏離,臉色是和善不少,偶爾也給他親手做些糕點,當然對小樓熱情多了。
    寒越風跟展小樓幾個月的相處下來,關係也沒那麼緊張,倒是回到寧安兩人初次見麵的模樣,溫和不少。若不是展小樓被他鞭打一頓差點沒了小命,爾後又被相逼簽了賣身契,相信以展小樓的性子,這幾個月的相處,隻怕是對九王爺這個好主掏心置腹忠心耿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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