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戰場諸葛
    當晚，奚譯在營帳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阿承，趕緊睡，明天要早起。”白夙軌貼心地道。
    “我睡不著啊！”奚譯幹脆坐起身，“你說……打仗會是什麼樣的？”
    白夙軌歎了口氣，“總之，絕對不好玩。”
    “嘿，你上過戰場，說說唄。”奚譯轉頭，一臉期盼地盯著他。
    “這半個月來你就沒主動跟我說過話，怎麼，今天有興致臨幸小的了？”白夙軌又好氣又好笑，“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我真想先把你給吃了……”
    “我說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不喜歡做那檔子事！”奚譯的耳朵立刻紅了。
    “不喜歡？那是誰做到後麵不讓我停的啊！”
    “這不是一碼事！男人欲望上來了，就算是對著頭豬都會發情！”奚譯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好了，趕緊說說，打仗到底是怎麼樣的？”
    白夙軌見奚譯的確是想知道的樣子，便沉下臉色，肅聲道：“等戰爭打響後，你才會真正體會到所謂的‘戰爭’……其實，我真不想你去體會……”
    “這麼嚴重？”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奚譯來說，“戰爭”這兩個字，隻在影視劇作品中看到過。
    “好了，趕緊睡吧，明天跟緊我。”
    “哦……”奚譯放下一腦子的疑惑，乖乖地躺下，睡覺。
    次日，演習開始的號聲一響，周圍立刻傳來了各種槍炮聲。
    “天！那炮是真的啊？”奚譯指著遠處被炸斷的一棵樹道。
    “炮彈強度和發射速度都比平時要差很多，當然，也足以把人炸傷。”
    “多危險……”
    “若是連這種炮彈都躲不開，那也沒必要當兵了。另外……雖說是演習，可卻也是允許傷亡的。”
    “傷就算了……亡？”奚譯不理解。
    “是，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防彈衣穿好了麼？”
    這時的防彈衣質量自然不能跟未來比，不過，聊勝於無。
    “穿好了。”奚譯就鬧不明白了，都是顏料彈，穿什麼防彈衣？
    “跟著我！從右翼摸到紅方屁股後頭去！”
    獵獵的風從奚譯的腳下流過，他們穿過被戰火燒焦的植被，這個時代的天空很藍，一架負責搜索的飛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此時的飛機簡陋到不能再簡陋，飛機上的人隻能通過手槍來瞄準地麵，零星的子彈從他們身邊擦過，有幾個人被顏料彈打中要害，直接退出了演習。
    白夙軌審時度勢，下令自己人放煙霧彈，一時間，濃煙滾滾。這些煙霧遮蓋了他們的行蹤，飛行員本就離地麵遠，再加上這些煙霧，根本看不清狀況，加之白夙軌令一眾人等往樹林裏跑，借著煙霧彈和樹叢的掩護，他們逃過一劫。
    奚譯深吸了一口氣，“那哥們視力真好！”這情況讓奚譯想到當年高考時候一些同學做近視手術去招飛的事兒。
    “如果是我在上麵，絕對在用煙霧彈之前就幹掉你們了。”說這話的時候，白夙軌的語氣淡淡的。
    奚譯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睛：“你吹吧？”
    “哈哈，你看出來了？”白夙軌壓低聲音一笑，“之前如果是真子彈，我們那幾個弟兄，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事有什麼好笑的？”奚譯不解。
    “幸好不是真子彈，他們還活著，這不該笑麼？”
    “哦……這樣……”奚譯不了解白夙軌的思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沿著這森林往前走？”
    搖搖頭，白夙軌拍了拍奚譯的肩，“不，前邊就是紅方的一個哨所，咱們玩點陰的！”
    “玩陰的？”奚譯一頭霧水。
    “我們去把裏邊的人都幹掉，扒了他們衣服，偽裝成紅方，到時候，無需躲躲藏藏，我們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入紅方基地！”
    “這方法有夠賤的。”奚譯渾身一抖。
    “兵不厭詐！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若是不小心碰到我們自己人，倒是要花時間跟他們解釋。”
    “哼，如果被自己人打死，那就是神作了！”奚譯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還是讚同白夙軌的方法的。
    說幹就幹！
    奚承的身體雖然沒有奚譯自己的好用，但磨合了這麼多天了，多多少少也能派些用場。
    他跟緊白夙軌，在他們這個三百人的隊伍中，有爆破專精的士兵、優秀的狙擊手、武術專家，還有像白夙軌這樣全能型人才，現在，他們正一步步地向著紅方的哨所前進。
    “東子，一會兒我和你先去幹掉門口兩個守衛，用手刀直接劈暈，別給他們通知裏邊人的機會。”被喚作“東子”的士兵，少林寺出身，自小練武，功底深厚，便見他點點頭，跟白夙軌悄無聲息地摸到哨所後方，乘著守衛往兩邊走的時候，迅速解決了他們。
    躲在樹叢中的其他士兵見狀，紛紛繞到大門前，白夙軌端起槍，踹開門後便是一陣掃射。哨所裏邊的士兵措手不及，匆忙應戰之下，潰不成軍。
    右翼總共有十二個哨所，白夙軌用這種方法倒騰掉八個後，一眾人等的衣物問題都解決了。他們搖身一變，成了紅方的一員，而目下他們所在的地方，離紅方基地，還有四個哨所的距離。
    這樣的戰鬥方式，讓奚譯倍感新奇。他曾經在一些片子裏看過戰爭的一方利用敵方的物資來使己方勝利的，卻不想，有一天，自己居然可以親身經曆一番！
    接下的來情況變得非常有戲劇性，白夙軌就這樣，帶著他們這些穿著紅方軍服的兵，晃過幾個哨所，來到紅方基地附近。
    “白……上尉。”奚譯知道，在這種時候是不能直呼白夙軌名字的。
    “嗯。”
    “這次演習……隻要把對方老窩給端了，就算贏，是吧？”
    “理論上是這樣。”
    “那我們現在……”
    “別急。”白夙軌眼神一暗，“看，那邊，我們的中路和他們的中路正打著呢，現在衝出去，很容易被自己人誤傷。”
    有道理。奚譯壓下自己洶湧澎湃的心情，安心看不遠處諸人在廝殺。
    說“廝殺”當然不恰當，畢竟用的都不是荷槍實彈，但軍人是最不服輸的，既然分了陣營，那就必須分出個勝負了，嘿，還別說，真有點看現場版打戲的感覺！
    “西北軍不是紅方的對手。”
    “這怎麼看？”就奚譯看來，應該是勢均力敵才對。
    “西北軍確實驍勇善戰，但南方領兵人物是杜濟鼇。”
    “杜進他兒子？他那麼厲害？”奚譯不了解這個人。
    “我去南方的那幾天，杜進我沒見到幾次，多數時間都是杜濟鼇作陪。這個人，心思慎密，長袖善舞，是個不得了的對手。”
    “那西北軍不得全軍覆沒了？”
    “不盡然。在戰鬥力方麵，西北軍還是有優勢的，不過，現在是演習，大家用的都不是真槍，比起武力來說……”白夙軌指了指腦袋，“這裏，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