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軍隊禁斷，精英輩出
    “小少爺，白少爺……”
    “小少爺，白少爺……”
    ……
    迷糊間，奚譯是被丫鬟的聲音吵醒的。
    “嗯，什麼事？”不等他回應，身邊一個低沉的男音先問。
    “該吃飯了。”
    “好，我們馬上去。”
    “是。”
    這丫鬟太沒有職業素養了，在電視劇裏，這種時候，不都該進來服侍他們穿衣服的麼？
    奚譯打著嗬欠想著這些有的沒有。
    白夙軌先起身，側頭，附身，用鼻尖點著奚譯的。
    這麼近的距離，奚譯可以清楚地看到白夙軌長到逆天的睫毛，若再往前一點，他們兩人的唇就要再次觸碰到一起了……
    “你幹嘛！？”要不要這樣耍流氓啊！！
    “嗬嗬，逗逗你。”白夙軌樂嗬地起身，神采奕奕，之前的疲憊已經一掃而光。
    逗你妹啊！
    奚譯的視線無意間掃過白夙軌的下半身，在看到某個明顯鼓起的部位後，一時怔住。
    “怎麼，一段時間沒見，連這個都覺得新奇了？”白夙軌往前走了一步，讓奚譯看得更清楚些。
    “不，你別過來！”同為男人，奚譯不可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阿承……”白夙軌伸出右手，借著角度挑起奚譯的下巴，“我的忍耐力是有極限的，你別跟我裝傻。難不成……這些時日沒見，你愛上了別人？”說到這裏，白夙軌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凶意。
    “不不不，沒有沒有！你別瞎想！”奚譯一想，糟糕了，若是自己一不小心改了白、奚二人的事兒，等他回到現代，白夙軌還不得分分鍾殺了他？不過……萬一自己回去後他們兩人跟原先不一樣，那白夙軌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在他眼前了？這也是好事啊！
    “小少爺、白少爺，你們好了麼？老太爺催了。”幸好，丫鬟的聲音及時響起。
    兩人其實已經都穿好了衣服，隻是剛才墨跡了一下，這回，不等白夙軌回話，奚譯就首先衝出門去，丫鬟離門近，一個不小心，門打開，將丫鬟撞倒在地。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奚譯趕忙彎下腰，想將丫鬟扶起來，可另一雙手比他更快，直接將丫鬟一把拉起，隨後轉頭對奚譯說，“做事這麼冒冒失失，難怪老太爺一直不放心你。”
    奚譯正想答話，不料那丫鬟搶先道：“不礙事不礙事，若兒還想跟白少爺說一聲，鍾少帥來了，老太爺讓您穿軍裝去。”
    “哦，知道了。”白夙軌語氣平淡地回話。
    少帥？奚譯腦子一動，從白夙軌口中，他知曉了奚家是現今最大的軍閥，他的親爺爺奚宇辰為上將軍銜，當下的大總統林毅靖是奚宇辰的表弟，林家也是家大業大，隻不過企業多在輕工業上，不像奚家有涉足重工業和軍火。奚家長子，也就是奚承的父親因戰早逝，其餘的幾個叔叔皆是些兵痞子，不堪大用，一家之主奚宇辰最看好的反是撿來的義子白夙軌，而自己和姓白的交好……也就是說，隻要白夙軌站穩腳跟，那他的日子就會舒舒服服地過下去。
    孫兒簡單幸福———也許，這也是死了長子的奚宇辰的期望吧……
    “阿承，我回屋換軍裝，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
    “啊？哦！”奚譯連忙回神。
    等到白夙軌進了屋，奚譯便壓下聲音問丫鬟阿若，“嘿，阿若，白夙軌他的軍銜是啥？”
    阿若眨巴著大眼睛，“小少爺，您糊塗啦！？”
    “沒有沒有，這不是想考考你們嘛！”
    “那您可考不倒阿若！”阿若笑語盈盈，“去年，白少爺以弱冠之齡位上校之銜，可讓我們好好地風光了一把呢！”
    什麼？！奚譯大吃一驚！也就是說，白夙軌這家夥，在這個時代，隻有二十一歲，就已經是上校了？！
    “在說什麼呢？”
    奚譯一回頭，就看到一身軍裝的白夙軌正站在房門口的石階上俯身看他，筆挺的軍裝，樣式很帥：鑲著黑色貂皮的毛領、金屬雙排扣、大簷帽、黑色的馬靴……
    奚譯早就知道白夙軌長得好，卻從不知道，原來他還可以這樣：那濃黑的眉，比墨還黑的瞳、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唇……深褐色的軍裝給白夙軌增添了一番如同雪夜冷刀一般的氣質。
    這合該是一個令天下驚歎的男子！白夙軌在江湖客棧時就愛換裝PLAY，可一直沒有穿過軍裝，今日一見，竟讓奚譯有一種被驚豔到的感覺。
    “看什麼？”白夙軌蹙了蹙眉。
    “看你。”這一次，奚譯很誠實。
    白夙軌很滿意他的答案。若不是時不待人，他一定會將眼前人拖入房中，做一些能足夠表達他愉悅心情的“運動”。
    “走吧。”白夙軌拍拍奚譯的屁股，自己則先往前走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奚宇辰沒有在正廳見鍾少帥，而是在會客廳等他們來。奚譯跟白夙軌進屋時，就看見屋裏的二人紛紛轉頭看向他們。
    其中一位自然是奚宇辰了，另一位星目劍眉的青年，便應是鍾寒了罷？
    令奚譯驚奇的是，鍾寒居然這麼年輕！本以為位列少帥，怎麼說也該是個中年人了，可眼前這位，莫說四十，三十都沒有吧！！
    “夙軌，你來了。”瞧，聽著還跟白夙軌很親密啊。
    “我今天才回來，你這麼快就到，若不是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都要懷疑，你在奚府中安插眼線嘍！”白夙軌上前，用力地拍了一下鍾寒的背。
    “胡鬧！就算你們二人感情再好，這上下之分，還是要的！”奚宇辰肅聲。
    “哈哈哈哈！無妨無妨！我並不計較。夙軌，對於這‘上下之分’，你怎麼看？”
    奚譯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了，要不然，為什麼聽這話……感覺怪怪的？
    “我計不計較這種事，鍾少帥不是最清楚麼？”
    得……奚譯徹底想歪了。
    “好好，我們不提這個，不提這個！”鍾寒朗笑，“我此次來，是想跟你商量演習的事。”
    “嗬，演習？我怎麼覺得，上頭這次不過是想借機搞個繡花枕頭一般的慶典活動罷了？”
    “嗯咳！”奚宇辰輕咳一聲，“老夫還在呢。”
    兩人這才想起，奚宇辰正是這“上頭”中的“上頭”，白夙軌忙道：“我自不是說爺爺……”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內有南北對峙、西北動亂，外有倭國和北邊的羅刹蠢蠢欲動，國難當頭，當政的不想法子穩定政局，反正想搞那些個沒用的東西，換我我也火。”說到此處，奚宇辰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位軍人，方接著說：“不過，所謂軍政不分家，一個軍人就算再優秀，若是不會玩政治，那他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慘。夙軌、鍾寒，你們兩個都是習國的棟梁，該作秀的時候，也要隨波逐流一些。”
    白夙軌和鍾寒聽後，茅塞頓開：
    “是，爺爺。”
    “受教了，大帥。”
    “奚承。”
    之前一直在打醬油狀態的奚譯聽自家爺爺突然點名，忙乖乖地立正站好，“是！”
    “我剛才說的話，你可聽進去了？”
    “聽進去了！”奚譯腹誹，就算他聽得懂，也沒有機會試啊……這奚承一看就不是個當兵的。
    “好好，你也過了二十了，是時候給你個位置坐坐了。”
    啥？
    “你體質不好，可總歸還是個讀過書的，那就做個文官吧。”
    爺爺……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分配工作？！
    果不其然，就聽見奚宇辰道：“夙軌啊，聽說你手下缺個參謀，就讓小承擔著吧。”
    “好。”白夙軌求之不得。
    “別呀！爺爺！我不要去部隊！”奚譯可不想整天跟白夙軌待在一起！
    “胡鬧！我之前說的話，你真的聽進去了？身為奚家人，不會帶兵打仗已經是恥辱了！我讓你從參謀入手，由夙軌帶著，一步步接近政治中心，你還不樂意？也是，一開始就當參謀，是太快了！我看，直接讓你從夙軌手下的兵做起吧！”
    奚譯一想，這不行！參謀怎麼說還能摸摸魚。當個大頭兵，換做他以前那副金剛不壞的身體還好，可就他現在這個身子……得……稍微操練幾下就跪嘍。
    “爺爺息怒，我省得，我會當個好參謀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奚譯改口改得很快。
    奚宇辰的怒意稍緩，“那便好，夙軌，鍾寒。”
    “是。”
    “在。”
    “據我所知，這次的演習可不僅僅是花架子。我們這幫人，雖說也有老糊塗，可更多的，還是把這個國家擺在第一的。南方那邊，杜進固步自封，當不了大用，倒是杭州楚家……是個拎得清的。”
    “的確。”鍾寒點點頭，“不過，依我看，楚靖忠自己是個土匪出身，要不是娶了江南第一富商宋家的小姐，怎麼可能有今天？就算他現在在南方的聲望很高，本身來看卻不是什麼堪當大用之才。真正厲害的還是他那個留學大不列顛的大兒子楚杭！”
    “聽說他是個技術兵，專攻武器，於兵法戰略也有研究？”白夙軌插了一句。
    “對，現在技術院裏提起楚中校，那是誰人不知熟人不曉啊！！”鍾寒的語氣有點奇怪，奚譯不著痕跡地瞟了他一眼——難道那個楚杭真的那麼優秀？能讓這貨都吃味了？
    “哦？看來他確實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啊！”奚宇辰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他的確是個武器天才，不過，令他如此有名的原因可不僅隻有這點。”鍾寒咬了咬牙。
    “還有什麼？”
    “他是個同性戀。”
    奚譯全身一震！怎麼回事？難道無論過去還是現在，軍隊都是攪基的高發地麼？
    “喝！你怎麼知道？”奚宇辰也被驚到了。
    “整個研究院都知道吧……他又沒打算隱瞞。”說這話的時候，鍾寒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奚譯暗想：整個研究院都知道……但鍾少帥你可不是研究院的吧？那你怎麼會知道？結合鍾寒剛才的舉動，難道……楚杭曾經跟鍾寒有過那麼一段？
    思及此，奚譯挑了挑眉，真是一場好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