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龍族之眸
    老者會露出猙獰的麵孔其實並不出乎子翛的意料。
    到達滿月巫師水平，相貌便會定格在那，元素師就會不老不死。
    但是在忘川，享緣之樹特別稀有，往往生長在險境之中，成為元素師的人在得到自己的元素之前還要等待多久都不知道，也許是十年，也許直到自己快死的那一瞬間。
    但是隻要獲得了元素，成為滿月巫師之後卻可以將相貌定格在年輕時。
    所以說，怎麼可能有人會拒絕將相貌保持在年輕的狀態？就算有，那也是出於什麼特殊的目的。
    老者一定是元素師，因為他在帕拉戴斯這個進入有極高門檻的地方。
    在那種地方故意裝成一個年邁的老者，頓時吸引了子翛的注意，便出於浪的目的前去接觸。
    但她實在沒有想到，那老者竟然在分別之後一路跟蹤自己！
    哈哈亞分娩之際，自己要擔負起保護她的責任，在實力不夠格的情況下，隻好極速前往還有七公裏的MESS叢林。
    哈哈亞雖然因為孩子原因實力有所削弱，但是根據惡魔極其適應環境的基因，懷孕期間的雌性惡魔反倒腳力極好，一邊躲避追擊一邊前往目的地不難。
    子翛自然是追隨著哈哈亞移動，她的耐力也算不錯，但持續的快速奔跑會使她的實戰能力有所下降，所以與哈哈亞拉開兩公裏，這距離也利於反追蹤。
    現在，白子翛唯一在內心裏仿佛祈禱的事情便是老者擁有的元素不是風元素。
    風元素師掌握著風的速度，不僅是唯一可以飛翔的元素師，而且還能加速自己的動作。
    嘖！
    一邊感知著周圍情況，一邊極速奔跑的子翛頓時停了下來，因為慣性向前劃出了兩米左右，一雙紫眸瞪向無法甩掉的老者的同時，發出了一聲厭煩的嘖。
    “不逃了嗎？我不會殺掉你的，你放心，我隻是要抓住惡魔。”老者像一陣風般的悄無聲息地到來，露出欣欣然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幻師水平！自己要以半月巫師的身份對戰幻師水平！子翛不禁咬牙，卻不曾被內心的恐懼所吞噬。
    硬碰硬？不行！遠程戰？不行！近身戰？不行！大腦超速地運轉，排除著對戰方式的可能性。
    她明白，她甩不掉老者，那隻好在這裏解決。
    驀地，子翛驚恐地感覺到從自己的身邊竄過去了兩隻跳蚤！
    移動速度很慢，但恐怕也會對哈哈亞造成威脅，自己必須速戰速決。
    元素師的戰鬥，子翛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真正的戰鬥……試探對方的實力，找出對方的弱點，擊敗對方。
    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收縮，血液的流動隨著心跳的加速而逐漸加快，自己的皮膚泛出了微微的血色，緊繃著的神經驅使著腎上激素的極快分泌。
    然後，慢慢地，子翛能感覺到自己的左眼旁出現了什麼異物，那裏的皮膚在緩緩突起，那隻左眼在發生著什麼變化！
    手覆上了左眼，手指細細劃過，子翛才意識到那是鱗片，堅硬而又光滑的鱗片從左眼角下方不過三厘米的皮膚開始凸起，每片鱗片的大小不過一厘米。
    右眼呢？少女下意識地摸了摸右眼，那裏並沒有發生什麼異變。
    但是在產生了這種異變的下一瞬間，雙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速度似乎在放慢。
    少女搜尋著這種異變的來源，捕捉到了洛麗塔罵自己不爭取上進無意間說出的話。
    龍族之眸這個字眼似乎能解釋這種異變的原因。
    刹那間，老者那眯起的雙眸頓時縮放，他活了三千年，自然是見過龍族，雖然並不清楚龍族銷聲匿跡的原因，對龍族之眸還是有所了解。
    不過，比這更重要的是，這名少女竟然是龍族！
    那發的黑色和眼的紫色象征了她繼承了龍族領袖的血脈！
    糟糕！老者不禁咬牙，他猜測少女是被領袖放到下界來試煉的，若是她被人襲擊，那這人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更重要的是，見少女那慢吞吞沒有立刻製裁他的模樣，這龍族之眸恐怕是剛剛覺醒！
    龍族對血脈的要求極其苛刻，即使是擁有貴族血脈的子嗣，到成年之際都要受到極大的刺激才能覺醒，這小姑娘竟然沒受什麼刺激就覺醒了？
    這要是讓龍族那幫家夥知道了，他要是還對這千金動手動腳，他恐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有什麼辦法呢？
    對啦！老者驀地打了個靈光，龍族與惡魔本身勢不兩立，若她還要維護那隻惡魔，她就會遭受龍族的製裁，若是能說服她與自己一起，那麼不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