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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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
哪來的的聲音?
“吳邪——”
誰?
“吳邪——吳邪——”
身後的水潭裏傳來那幾日夢中聽見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叫著我的名字~
“吳邪——吳邪——”
我回過身走近水潭,原本清澈見底的水潭,從潭底突然冒出一股黑色,然後將整個水潭完全的浸染。
好像又開始升起一股黑色的煙,在水潭中間嚶嚶繞繞,那一個熟悉的聲音就是來至煙霧之中。
“吳邪——吳邪——”
鬼使神差的,我開始向那一股黑煙靠近,沒有人注意我的異常,他們一直盯著剛才那些說話聲漸遠的方向。潭水淹蓋了我的腳踝,腳下能夠感受到沙石的柔軟,感覺一不注意就會深陷進去不能自拔。
一步又一步,可怎麼也無法接近那團黑煙。一寸又一寸,水淹過了膝蓋大腿臀部——
然後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反常,我聽見小花在叫我,一聲又一聲,還有胖子老癢,接著我聽見噗通的水聲,一聲、兩聲、三聲、四聲——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木然的回過頭,小花正拉著我的手,還有胖子老癢,還有雙生子的陳縱也跳下了水潭,他們臉色慌亂,正在緩緩的往下沉,狼歡和狐悲站在岸上手足無措。
忽然我感覺到自己也在下沉,心裏卻突突的難受起來,無緣無故。
小花他們也是,眼眶裏竟然紛紛湧出了眼淚。
我伸手摸自己的臉也是如此,那團黑霧不知何時覆蓋了整個水潭,莫名的悲傷絕望將我包圍,我漸漸覺得疲憊,眼睛無力的闔,上然後失去知覺…
——小哥他們靠近那些莫名的聲音,漸漸清晰,卻又開始移動,他們加快了步子,一心放在那些說話聲上麵並沒有多想,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不知走了多遠。直到小哥心口突然一窒,他才放下腳步。
一群人看著小哥停頓下來,都停下了腳步,詢問他怎麼了。
心上的異樣小哥沒有多想,搖頭正準備繼續前行,一旁的胖子突然淚流滿麵,胖子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覺得突然心裏好難受。不受控製的想起了雲彩——
接著陳橫突然倒地抽搐起來,臉上痛苦難受,斷斷續續說道:“回去,快回去,他們,他們,出事了…”
陳衡和陳縱兄弟連心,對於彼此有人身處危險,另一人也會有所感應。
小哥心裏慌亂起來,轉身立馬往回跑……
…我不知道我到了哪裏,四周都是一片黑暗,然後黑暗漸漸褪去,我看見一個陌生的房間,白色裝飾像酒店的房間,我看見在房間裏一張寬大的床上躺著兩條赤裸的身影,一個男人背對著我,他的背上有無數的疤痕。
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來自那個男人的身下,在他的身下壓著…另一個男人!
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皙光潔,透著淡淡的粉,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可還是在嘶吼著,叫喊著,明明掙紮的很厲害,可是對於他身上的男人來說,居然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人好像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頭,我偏過頭去看,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闖進我的視線——
絕望,無助,憎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花,狼狽、痛苦,讓人心跟著疼痛起來。
他的自尊,他的高傲,他的靈魂仿佛在這一刻都被踐踏粉碎…
小花,小花…我跟著他一樣哭泣叫喊,可是沒人聽見,那個男人還在小花身上不停的衝撞,我想要上前去阻止他,可是身體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小花慢慢安靜下來,毫無聲息般任那人男人動作,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這是夢嗎?…
場景開始轉換,我聽見了一聲槍響,然後眼前出現了一條溪流,我看見了胖子還有死去的雲彩,溪流中雲彩麵容慘白的躺在那裏,胖子瘋了似的抱住了雲彩,一臉悲慟,好多的血從雲彩胸口的傷口流出來,染紅了我所看見的世界。感覺吸入肺腑都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然後場景又開始變換,這次是老癢,漆黑的山洞他躺在地上絕望的垂死掙紮…
這一次換成了雙生子其中的一個,肮髒惡心糜亂的場麵令人作嘔,無數的被貪婪欲望掌控的男人在他身上進出,一個又一個,一個又一個…
什麼也不能做,眼睜睜看著,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當我覺得麻木,排山倒海的惡心感湧到了喉嚨,止不住的幹嘔起來…
不知不覺,場景再一次變換了。
這一次會是誰呢?…
濃稠化散不開的濃霧,我在一個小船中間左右搖擺,終於到我了嗎!——
走馬觀燈一樣湧現在眼前的場景,我似乎都記起來了。
原來…我已經死了啊……
原來…小哥臉上的傷,是我一刀又一刀劃出來的啊…
原來…一直阻止我們前進的是我自己啊,可是又在我們受困的時候指明出路…
原來…原來……
吳邪,你到底是想讓他們知道你已經死去了,還是想要繼續隱瞞下去呢?!
可是我已經做不到你開始期望的那樣,什麼也不想,好好的照顧小哥,平靜的生活下去了呀——
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才抹消我和小哥的記憶,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在我知道真相以後,是不可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生活下去…
創造出另一個我吧,替你繼續走下去…
我已經死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死了,就繼續死下去吧。我閉上雙眼,準備死去——可是不知道是誰在叫我,一聲又一聲,迫切的、熱烈的…
“吳邪…吳邪…吳邪……”
一聲又一聲,迫切的、熱烈的,熟悉親密的聲音,讓人舍不得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