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天下風雲出我輩 第十四章 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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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風、花四大組織之中:聖雪宮專接殺人買賣,神秘莫測;幻月樓善於刺探情報機密,對江湖消息了若指掌;流風閣立於江湖又超然於江湖,事事都有自立的準則,雖然少理江湖事,然而一旦插手,卻必定一管到底;醉花苑,是青樓組織,但天下男人,有幾個不去逛逛青樓,吃吃花酒?更何況,風塵之中自有鳳隱龍藏,醉花苑能夠掌握的力量,絕非一般人所能小覷。是以它名列第四,江湖中居然也無人爭議。
流風閣,創立者南宮玉樓,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南宮世家的後輩弟子。十餘年前,他脫離南宮世家,隻身創立了流風閣。數年之間,便一躍成為江湖第三大組織。但南宮玉樓已逝,如今現任閣主,正是他唯一的兒子南宮傲。
雖然隻排第三,但近年來,流風閣連接處理了江湖中幾件大事,漸漸聲名鵲起。再加上幻月樓極少插手江湖事,聖雪宮向來為白道中人不恥,流風閣近年已隱有超越之勢。
這時,在山路顛簸的馬車裏,寒曦定定地注視著蘇暖陽,極低聲地問道:“你真是南宮傲?”
蘇暖陽懶懶地倚在榻上,仿佛無論馬車怎麼顛簸,他也躺得非常舒服。聽了寒曦的問話,卻不回答,隻是勾了勾唇角,笑眯眯地道:“你猜。”
寒曦似不屑地哼了一聲,還未開口,同坐在車裏的小安子已經搶著道:“主子,你什麼時候成了流風閣的南宮傲?”
蘇暖陽臉上笑容頓時消失,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怎麼一點也沉不住氣?跟著我這麼多年,沒有學到我一成的聰明伶俐!”
“什麼嘛,你那分明是詭計多端……”小安子一邊說著,一邊又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一躲,似乎是怕蘇暖陽又給他額頭上來個爆栗。他一雙大眼睛眨了兩眨,鼓起嘴來,表情十分委屈,這模樣看得蘇暖陽心中好笑,臉上頓時再也裝不出生氣的樣子。
寒曦睨了這一對活寶主仆一眼,別開臉,眼中不自覺地也有了一絲笑意。
蘇暖陽目光一瞥,已然捕捉到她這一絲笑意,突然之間,更是心情大好,嚷嚷著道:“喂喂,寒曦,這不算啊!小安子出賣了我,你重新猜重新猜!”
“需要猜嗎?”寒曦嗤笑,隨即淡淡地道,“南宮傲,流風閣第二任閣主,現年雙十之歲,吳中口音,喜著紫衣華服,性格驕傲自負,擅何種武功何種兵器不詳,但他手中慣持一把折扇,其實便是從不離身的兵器……”說到這裏,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像是在說“這幾點你符合哪條?”
蘇暖陽“哇”了一聲,吃驚地瞪著她:“這些你也知道?流風閣雖然名聲響,但南宮傲可是鮮少露麵的呀!”旋即又壓低了聲音笑道:“外麵那些人要是有你這一半的情報,隻怕我這冒牌貨早被拆穿了西洋鏡。”
寒曦輕輕一笑,雖然戴著人皮麵具,且扮了男裝,但眼角眉梢之間,仍然隱約流露出一種絕世的風情。蘇暖陽看得一呆,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晚在火光映照下見到的絕世容顏。
寒曦很快發現他麵色有異,臉上笑意頓時一斂。倘若換作兩人初遇之時,如被他這樣癡看,她腰間小劍隻怕早已出鞘,但這時,隻是擰了擰眉轉開臉去。
兩人正在各自神思不屬,小安子在一旁卻茫然不知,這時又悄聲問:“主子,那你又為何要認作是南宮啊?”
這句話仿佛驚醒了蘇暖陽,他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移了移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如今我們前有虎後有狼,相比豺狼的陰險狠毒,我寧可選擇與虎謀皮的好。”
“但是,南宮傲看來是和飛龍幫結下了什麼梁子,”寒曦也思索起來,“你假冒他上山去,接下來卻要怎麼收拾?”她又認真地盯住他,“你畢竟不是南宮傲,身後也沒有流風閣……”
“流風閣算得什麼……”小安子不自覺地嘟囔道,隨即被蘇暖陽警告的目光一瞪,接下來的話都咽肚子裏去。
蘇暖陽很快地轉頭去看寒曦,隻見她一雙晶亮的眼眸,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不知怎麼的,心跳似乎突然漏了一拍。“嗬嗬……怎麼了?小安子的意思是……”
他正想解釋,寒曦已經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你不用解釋,我自然知道你來頭也是不小的。”
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竟然噎得蘇暖陽啞口無語。
寒曦又冷漠地道:“你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我一點也不關心。隻要擺脫了卓立梟,一月之約到期……”她抬眼一瞥,又迅速轉開,“我立刻殺了你!”
“咳咳……”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這話嚇到,蘇暖陽一口氣沒順上來,猛然一陣大咳。
“主子!”小安子急忙起身,一麵給他拍背,一麵恨恨地盯著寒曦,“我就知道聖雪宮的沒有一個好人!你這妖女……”
“住口!”蘇暖陽喘著氣,低喝一聲,小安子立刻噤聲,隻是仍氣哼哼地瞪了寒曦一眼。
寒曦冷冷看著,不言不語。卻見蘇暖陽喘了一會兒,又止不住地咳起來,一邊咳,一邊以手帕捂著口唇,不多一會兒,便見白帕漸漸暈紅。
小安子臉上有了焦急之色,急忙掏出小瓶,倒出一粒藥丸給他喂下去。
寒曦看了一陣,若有若無地哼了一聲,突然起身,出手如電,連點蘇暖陽胸前幾處大穴,隨即一掌抵上他膻中之處。
“喂!”小安子急得大叫,忽然想起車外都是飛龍幫的人,又壓低了聲音,急道,“妖女!你想幹什麼!”
寒曦動也沒動,冷然道:“你若想他早幾天死,不妨再多叫兩聲!”
蘇暖陽擺了擺手,止住小安子的呼喝,抬眼看向寒曦,苦笑道:“既要殺我,又何必救我?你毒傷未愈,卻為我耗損真氣,隻怕傷勢更要好得遲了。”
“你要死,也隻能是死在我手上。”她口中冷冷地答道,手上真氣卻源源不絕地輸入他體中,替他將引發宿毒的內傷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