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五章 似萬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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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蓮生來到這天下第一樓。定睛一看,這號稱天下第一樓的月揚卓是不凡。入眼便是以用柳體題著的金字招牌“天下第一樓”。那牌匾上字體勢充沛、疏朗開闊卻有氣勢。朱紅廊柱兩旁的兩隻石獅竟是由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都說這蹙國國風奢mi,今日見得果真不虛,連個酒樓都頗有些皇家風範。
陌蓮生搖頭一笑,徑直踏入月揚樓。不料卻被門口兩個守門的門仆攔住。門仆見來人雖然是黑紗遮麵但衣著精貴,想必非富即貴也不好得罪,恭敬問道,“公子可有拜帖?如有,請交由小人。”
陌蓮生直言道,“在下並無拜帖。”依舊是那溫潤之音。
門仆有些無奈,“公子見諒,本樓三日之後將舉行天下第一鑒珍大會。早已不接散客,看公子不似是本地人士,容小人給公子薦個與月揚樓相當的酒樓如何!”
“進此樓可還有他法?”那溫潤之聲叫人如何拒絕。
門仆隻好繼續說道,“那公子身上可帶有奇世異珍。若有,可給本樓掌事一鑒。若真是奇珍,也可以作入樓的憑資。”
陌蓮生心中暗笑,那神仙哥哥果然還是有些用處。上次聽聞自己說花妖們常將螢火蟲抓來做照明用。那羽仙便覺得有些殘忍,隨即贈了兩顆南海夜明珠給自己。想不到這兩顆手電筒,如今倒還真派上了用場。
陌蓮生緩緩說道,“在下身上確有兩顆南海夜明珠,可否勞貴樓掌事出來一鑒。”
“公子請稍等”一門仆走進樓內去請掌事。
片刻那門仆便和一青衣人走了出來。那青衣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不高,穿著卻頗有些讀書人的雅氣,不過那一臉的世故,一看便是一精明算計之人。奇怪,這人···還沒等陌蓮生多想,隻見那青衣人迎向自己,拱手作揖道,“在下月揚樓掌事李慕白,聽聞公子持得兩顆千年南海夜明珠,可否於在下一賞。”
陌蓮生從懷中掏出這兩顆珠子遞給李慕白,李慕白小心接過,仔細打量,不由驚歎道,“奇珍啊,果然是奇珍。公子年紀輕輕怎麼得如此寶貝?”
陌蓮生心中暗道,我總不能告訴你是神仙哥哥送的吧。於是說道,“這兩顆南海夜明珠乃我陌家傳家之物,世代相傳罷了,先生勿須奇怪。”
“哦,那就難怪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小生不才,名陌字蓮生。”
“果然清雅,陌公子請!”李慕白感歎一聲,親自為陌蓮生領路進了月揚樓。
陌蓮生看向這月揚樓內的大廳,見這碩大的廳中竟擺滿了七八十張織錦大桌。卻不見有用晚膳的客人。陌蓮生心中有些好奇,便問李慕白道,“李掌事,為何不見有客人來廳中用膳。”
李慕白笑道,“陌公子有所不知,這月揚樓的天下第一大鑒珍會來的不是王孫貴族,便是當地的富商鄉紳。一般貴客們會在鑒珍會開始的最後一日前來。樓中亦來了幾名貴客,大多是喜歡清靜的。除了早膳會在大廳中,其他都在各自的廂房內。陌公子請隨我上樓。”李慕白話甚是恭敬,陌蓮生也隨在他身後上了樓。
“二哥,你看。這人便是剛才沒憑拜帖進樓的那小子。”孫沁對圍在桌前自顧看書的孫釋說道。
孫釋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窺探的孫沁說道,“既然無拜帖,就進了天下第一樓。那麼此人定有什麼天下奇珍。”
“哎呀,二哥你可真神啊。我剛才問了那幾個端茶的小廝,他們也是這麼說的。聽說那個小子居然有兩顆南海夜明珠。”
孫釋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那南海夜明珠千年難得一顆,那來人身份定不簡單。”
孫沁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剛看那李慕白把那小子領上樓去,那小子黑紗遮麵,但看得出來年紀很輕。雖然看不到麵目,不過那身材還不錯。”
孫釋一笑,“十一弟,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哈。”
孫沁有些不屑道,“黑紗遮麵,定是真麵目醜得見不得人。”
“那也不見得,萬一是個mei人呢?”孫釋打趣道。
孫沁掩上窗,笑道,“若是mei人,那自然是小王又多了件藏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