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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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桑就這樣立在門口,憑著丫鬟怎麼勸都不願離開。傳話的女子是九王爺的貼身婢子,對胡青桑自然也是臉熟,“胡大人還是先回吧,九王爺這氣一時半會該是消不下去了……”九王爺單名一個“識”字,當初南陳行刺七王爺府,沒把琅千傷到,倒是害九識嚇的不輕,如果說那時的九王爺還是個愛跟著琅千的小屁孩,如今行過冠禮,自然是要成熟了幾分的。
胡青桑一笑,他同琅千一般年紀,是跟了七王爺十來年的近衛,自九識正式封王,琅千便要他護著九王爺的安危。“不知是誰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會兒怎麼又要學那些個姑娘慪氣?”
“阿瓊,還不送客!”從那屋子裏傳來一聲厲喝,震得門外的婢子渾身一顫,隨即向胡青桑投去一個求饒的眼神——這兩人每回僵著,倒黴的還是她這個可憐的下人!阿瓊湊到胡青桑旁邊,小聲道,“胡大人,您今兒個要不就先回,待九王爺消了氣再來;不然,您就矮上半截,給九王爺勸勸……”
那人聞言一笑:“在下本就是這九王府的近衛統領,不知道王爺說的‘送客’,‘客’在何處,又要送往何方呢?”
阿瓊默默地捏出了一手心的汗,忽的聽見屋裏有所動靜,識趣的婢子立馬以最快的速度閃到胡青桑的背後——不出所料,在阿瓊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的一霎那,屋子大門一開,一隻紫砂茶壺借著主人的蠻勁飛了出來!
胡青桑顯然對這種情況是見怪不怪,阿瓊看起來也該是在這事兒上吃過苦頭,所以早早地做好防護措施。隻見一掌相迎,掌氣擊中原本對準自己的物體,那隻可憐的紫砂壺打了個偏,直直地飛向離胡青桑十步之遙的梧桐樹,穩準狠地砸中樹杆,然後瀟灑地化作一堆碎片。阿瓊抓著胡青桑的衣袖,吐了吐舌頭——這是九王爺生辰時太子殿下送的紫砂壺啊。
“胡青桑!”屋子裏頭再一次傳來厲喝。
“屬下在。”
“你給本王好好交待一下,”聽著語氣便是怒火中燒,“你對那蠻子的小女兒說的那是什麼話?!”
那時南陳把馮大成的屍體丟到馮夫人麵前,那位有著西域血統的美人嚇得雙頰發白,南陳找了椅子坐到她跟前,優哉遊哉地翹起二郎腿,說夫人您有什麼知道的還是老老實實招了吧,要不然這金錢鏢打進腦袋的滋味,估計好受不到哪裏去。
那美人聽得便是哆嗦起來,雙唇顫抖,張著嘴巴半天出不來一個字。南陳見她這般模樣,便是笑,手指撚了一根金線自在地玩著。那美人自然是見過南陳用那金線勒死過人,隻是眼前金光一現,等她回過神來,馮府裏頭打下手的那幾個仆人早就橫橫豎豎地趴地上沒了反應,這會兒麵前的男子又把這玩意亮了出來,她隻覺得雙目眩暈,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這會兒胡青桑揣了馮府的賬本過來,見南陳這般行徑,便是打趣道,你該是對人家美人溫柔些,要真給嚇壞了,瘮人的慌。
南陳一聽便駁道,哎呦呦胡大人,您什麼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
胡青桑同琅千一般年紀,自然也同南陳差不多大,聽出是調侃,也就沒當回事地回他,作為一個男人,多多少少是要懂一些的——不然以後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你……
這話還沒收尾,眼角的餘光便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胡青桑隻覺得大腦一懵,南陳見狀立馬笑了開來,指著近衛統領的大腦門說,“胡大人,話可不能亂講——你瞧瞧,遭報應了吧?”看著胡青桑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的,南陳也不多損他,“賬本拿來,還不快去給你們家九王爺請安!”
“胡大人要是有心儀的姑娘,本王立馬做主許給你!”看起來屋子裏的人,火氣還真不是一般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