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男妃嫁到  040章 吻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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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領頭,眾妃先給皇甫玉琛敬酒。輪到嚴格,嚴格先淺酌一口後,一飲而盡。
    皇甫玉琛提醒道:“這是二十年的陳釀,勁頭可不小。”
    嚴格搖首道:“皇上,此酒雖有二十年,卻還不夠香醇。”
    田貴人掩嘴而笑,“聽嚴常在此話倒像是喝過比皇上的酒更好的。嚴常在莫不是已經喝醉了?”
    柔妃和趙妃相視一眼,眼底閃過相同的意味。她們不出頭,自有人替她們出頭。
    嚴格淡淡一笑,“即使有此方,嚴格也不會獻給皇上。”
    皇後、柔妃等無不用一種“你活膩了”的眼神看著他。
    皇甫玉琛示意宮女將酒杯滿上,問道:“為何?”
    嚴格道:“少量飲酒有益健康,過量飲酒則危害健康。嚴格曾聽過一段打油詩,皇上可有興趣一聽?”
    “說來聽聽。”皇甫玉琛道。
    嚴格娓娓道來:“這酒啊,看起來像水,喝到嘴裏辣嘴,進到肚裏鬧鬼,走起路來絆腿,半夜起來找水,早上醒來後悔。”
    皇甫玉琛大笑,一雙黑瞳裏溢滿笑意,“有趣,有趣。這詩作得形象。”
    皇後和四妃都跟著皇甫玉琛已久,從未見他笑得如此開懷,陪著笑的同時,看著嚴格的目光又多了幾分重視。
    田貴人心有不甘,美目流轉後,舉杯道:“皇上,嚴常在新晉封,嬪妾理該敬他一杯酒。”
    皇甫玉琛頷首。
    田貴人遙遙向嚴格舉杯,笑靨甜美,“嚴常在,恭喜。”
    “多謝田貴人。”嚴格端著酒杯站起,一口喝完後坐下。
    田貴人嬌笑道:“四位男妃中,宋貴人溫潤,杜常在俊朗,周答應文雅……嚴常在是最先晉封的,想必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皇上,依嬪妾看,嚴常在對酒頗有心得,不如以酒為題作詩一首為皇上助興如何?”
    嚴格還沒接話,皇甫玉琛先沉下臉,猛地放下酒杯,看著田貴人,嗓音沒有一絲溫度,“依朕看,你是最多話的。”原本他隻打算讓嚴格一人作陪,擔心由此引起其餘妃子的嫉妒,所以才讓皇後等人同來,讓嚴格不至於處於風頭浪尖,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亮若白皙的燈火下,田貴人一張小巧而甜美的俏臉霎時變得慘白,睜圓了眼,不可置信而委屈地看著皇甫玉琛,淚珠兒在眼眶裏打轉,煞是惹人憐愛。
    皇後等都吃驚不已。田貴人是近日最受皇上寵愛的一位妃子,今日皇上卻為了一位男妃如此重斥她。
    皇甫玉琛冷聲道:“田貴人若是醉了就早些回去歇著。”
    皇後正要打圓場,鄭妃柔聲道:“皇上,相信田貴人並無他意,隻是對嚴常在的才學好奇而已。田妹妹新進宮不久,還請皇上不要介意。”
    嚴格和皇後、皇甫玉琛同在高台之上,清楚地看到皇後被鄭妃截了話臉色微微一變,假意擦嘴用手絹將臉上的不悅擋住。他低頭喝了口茶,眼底劃過一絲好笑。鄭妃這話表麵在為田貴人求情,實際卻是給田貴人上眼藥——自秀女入宮到現在已經數月,田貴人依然不懂事。不過,皇甫玉琛是真的聽不出來嗎?
    他好奇地暗瞟皇甫玉琛,正巧看見皇甫玉琛眼底閃過一抹嘲弄,很快恢複寵溺之色,對鄭妃道:“還是鄭妃懂事。”
    繼而,他看向嚴格,“嚴常在為何一直盯著朕?”
    嚴格不慌不忙,“嚴格不敢。皇上,嚴格敬您一杯。”
    皇甫玉琛應邀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十七八歲的年紀,五官還略顯稚氣,但氣質卻無一絲稚嫩,無論言談還是行事,都透出一股利索和瀟灑。他這位男妃讓他越來越感興趣,很期待揭開他麵具的那天。
    皇甫玉琛對嚴格的維護讓眾妃都安分了些,之後無人再找不痛快,言笑晏晏。四妃和學聰明了的田貴人對嚴格尤為客套。
    皇後是最淡定的,嚴格是一個男人,即使再受寵、位分升得再高,總不能越過她去。由著其他人和他鬥,她樂得看戲。
    宴席進行到尾聲,皇後忍不住道:“皇上,熙兒幾日未見到您了,不如今晚……”皇上已經很久沒去她的永儀宮了。皇後是天下尊貴的國母,但正因為身份尊貴,她反而不能明目張膽地和其他妃子爭寵,萬一落個不好的名聲,必然影響她的形象和地位。因此,她自己無法得到皇上的歡心,隻能用大皇子也即太子皇甫雲熙做借口。
    皇甫玉琛道:“最近事多,朕明日晌午去看他。”
    皇後先是失望,隨後一喜,道:“熙兒知道他父皇要去看他,一定很高興。”
    皇甫玉琛點點頭。
    “皇上起駕——”鄧滿德喊道。
    “嚴常在,你隨朕一起走。”
    嚴格走到他身邊,“是。皇上喝了不少,不如我陪皇上步行醒醒酒?”
    “也好。”皇甫玉琛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熱。
    皇後、趙妃等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並肩離開,心裏都明白隻怕今晚皇上會招嚴常在侍寢,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皇上明明不喜歡男人,不知這嚴常在是用了什麼手段讓皇上和他這般親近。
    侍寢和生子後晉位是宮內的慣例。一想到嚴格剛升了常在馬上又可能升士人,田貴人就直咬牙,恨不得撲上去咬嚴格幾口。
    嚴格背心發涼,打了一個噴嚏。
    皇甫玉琛好笑地看著他,“如今天兒可熱了,怎麼還著涼了?”
    嚴格搖頭,揉了揉鼻子,“沒有。大概是花粉、柳絮什麼的進了鼻子。”
    路邊掛著的無數燈籠散發出黃色燈火,沿著園中小徑向前蜿蜒,在夜幕之下顯得尤為溫暖。夜晚的禦花園熟悉的景色變得陌生,比起白日有一種另類的意境。花園裏除了蟬蟲和青蛙的叫聲,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夜風吹拂在臉上,涼爽而愜意。兩人不約而同都放慢了腳步。
    鄧滿德和其餘宮人落後五六步,提著燈籠,無聲無息地跟著。
    “方才晚宴上,你笑什麼?”皇甫玉琛揉著額角,忽然問道。
    嚴格聽他的嗓音帶著一絲酒後的慵懶和暗啞,少了白天的威嚴,知道他沒有生氣,笑道:“自嘲而已,什麼都沒做就樹立了這麼多敵人……”
    “怕了?”皇甫玉琛停下腳步,勾唇輕笑,“你可不像這麼容易退縮的人。”
    嚴格有些稀奇地看著他,不禁懷疑皇甫玉琛是不是有雙重人格?現在的他比白天的他多了一分柔和,稍微削弱了他的棱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更強大的男性魅力,帶笑的眼眸染了燈火的黃色,讓人有一種充滿柔情的錯覺。
    皇甫玉琛眼中的嚴格也和平常談正事時不一樣,多了一分安靜,少了一份戰意,這樣的他更加討喜。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嚴格,抬起右掌揉了揉他的頭發,回味著第一次時的觸感,心底毫無預警地湧起一股衝動。
    鄧滿德察覺出氣氛的曖昧,招手示意宮人們停步,屏住呼吸偷偷注意著前麵的動靜。
    皇甫玉琛俯首,在嚴格的嘴唇上啄了一口,舌尖從唇縫間一劃而過。
    嚴格根本來不及反應,抬著頭吃驚地盯著他,心跳如擂鼓,本就被酒燒得發熱的臉更是發燙。
    皇甫玉琛收回手,半眯眼,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低聲自言自語,“朕一定是喝多了……”
    嚴格釋然,扶住他,“我扶你上龍輦。”
    “嗯,朕頭疼得厲害。”皇甫玉琛嘖了一聲,眉頭緊蹙,“朕真不該相信你,二十年的陳釀不夠香醇……”
    嚴格一樂,沒敢笑出聲,和鄧滿德一起扶他,“我可沒騙皇上,以後有機會讓皇上嚐嚐更醇的酒。”
    鄧滿德不解而飛快地看了一眼嚴格。這要是換成別的妃子在皇上喝醉時陪在他身邊早就主動依偎過去。嚴常在不是深愛著皇上嗎?這是一個被皇上臨幸的好機會,嚴常在為何不抓住這個機會?但他作為皇上的忠奴,不可能去驅使嚴格做些什麼,快速吩咐一個小太監先一步回騰龍殿準備醒酒茶。
    “皇上,你喝醉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不要讓其他人去打擾了。”嚴格委婉地道。皇甫玉琛臨幸的人越少,他在宮內的敵人就越少。
    鄧滿德暗笑,他就說嚴答應深愛著皇上嘛,不然的話怎麼會勸皇上今晚不要翻牌子?
    皇甫玉琛從龍輦上斜瞥嚴格一眼,沒說什麼,閉目養神。
    “鄧滿德,讓人多準備一份醒酒茶。”
    鄧滿德道:“皇上放心,奴才方才已經交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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