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傾素並不知道沉沉已經化形了。她如往常一樣蹲坐在門欄前，逗弄著又變回小毛球的沉沉，而沉沉卻一直不理她，這讓傾素有些傷心，抱著沉沉來到寧言的麵前，嘟囔的說，“寧言仙，最近沉沉越來越懶了呢，我和它說話它都不給我反應了，而且都那麼久了，沉沉怎麼還不會化形呢？”
    “可能是天氣的原因吧，凡人在冬天不也懶散了許多嗎？”寧言漫不經心的寫著字，寫完一個字後端詳了一會兒才又起筆繼續，“至於化形……也許沉沉是那種不會化形的仙寵吧。”
    才怪呢，沉沉的化形可是很美的……就連天界最美的五公主都不及她的一半麵容。
    “唉，沉沉不陪我玩就沒人陪我了，我一個人實在無聊。”傾素卻還是抱著沉沉，一下一下撫著它的毛，過了會兒她轉了轉眼珠子說，“要不，我去隔壁那沁許仙那玩玩？”
    寧言眉頭立馬一蹙，厲聲拒絕，“你上次去可是把人家最喜歡的筆墨給毀了呢，現在沁許仙看著你就躲。”
    傾素的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情緒瞬間低落。
    寧言也不忍心看著伺候自己這麼久的傾素露出這副表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筆墨都收了起來，“不如我陪你聊會兒吧。”
    傾素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寧言，當她看見寧言仙有些別扭的模樣時不禁笑了，“好啊，那寧言仙陪我聊什麼？”
    “隨你。”寧言常年呆在自己的居所裏除了書籍便沒了其他尋樂，也不知道這些個百年來發生了什麼，要交談也找不出什麼，若是與傾素這小丫頭交流書上的，怕她聽個一會兒就睡過去了，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了讓傾素先說。
    傾素也沒有多想，眼珠子一溜，便開口道，“寧言仙你在天界呆了很久了吧，那你知不知道卷影仙為什麼會死啊？”
    卷影仙？寧言搖了搖頭，“我雖然在天界位分高，但卷影仙比我還要高，我來時她便已經不在了，對於她的死……我也不清楚，隻是聽說，卷影仙是自己願意的。”
    “啊？她位分比你還高為什麼要去死呢？”
    寧言苦笑，他伸手摸了摸傾素的頭發，聲音有些飄渺，“當凡人的時候覺得神仙真是威風，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呼風喚雨好不羨慕，但真的成了仙，便知這天界有多無趣，有多不堪，每天又有什麼事兒可做呢？卷影仙，怕也是這麼想的吧。”
    “哦？那寧言仙你呢？你也會像卷影仙一樣嗎？”傾素有些害怕的看著寧言，寧言無奈的彎了彎唇，眼角微微上翹，“我怎麼會呢。”
    他又看了看傾素懷裏的沉沉，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抬起頭睜開眼睛看著他的沉沉笑道，“我還有你和沉沉啊。”
    有著牽掛，又怎麼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