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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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HORD,武虎將也來了,你把大家叫來到底幹嘛啦?神神秘秘的!”鐙不滿地插著腰問道。
“夏天,夏宇呢?”急切地趴在樓梯上往客廳望了一眼,“沒來麼?”說著,就“噔噔噔”地踩著樓梯跑了下去。
冥穿著襯衫,擦著頭發就出來了,看樣子剛洗完澡的樣子,“這小子”看著ACHORD急吼吼的樣子搖了搖頭。看著被忽視的鐙的大黑臉,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啦,你還好啦。我剛剛洗澡的時候他在外麵砸門哎,說是五分鍾不出來就踹門進來拍我的裸照賣給歌迷哎。”
鐙無語。
“冥、鐙,你們也在?修?”戒剛剛經曆過客廳的兵荒馬亂,剛剛上樓就看見鐙一臉鬱悶的樣子,同時修迷迷瞪瞪地閉著眼摸著牆就出來了,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ACHORD強行從床上扒起來的。戒無奈,ACHORD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啊真是?走過去把正要從他們身邊飄走的修扒拉回來。
修微微睜開眼睛,衝著戒就來了一個響亮的哈欠,然後揉著眼睛,慢慢睜開眼睛。
戒看著修眼眶被揉得有點泛紅,漆黑的大眼睛水汪汪地沒有焦距地亂看,一片茫然的樣子。頓時就忍不住地一邊伸手揉亂修本來已經夠亂的頭發,一邊在心裏問候起ACHORD的祖宗十八代來。
冥、鐙看著戒柔和得化成一灘水的表情,默契地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戒已啟動弟控狀態…。。。
等到ACHORD終於把除了灸舞所有人都折騰到客廳的沙發上的時候,灸舞才笑眯眯地姍姍來遲,很是誠懇地道歉:“抱歉抱歉啊,路上堵車……”
眾人:“……”心裏在咆哮:你妹啊堵車,你丫明明就瞬移來的,當我們認不出門外的異能啊。
灸舞沒有理會那一雙雙充滿怨氣的眼睛,狹長的眸靜靜地掃視著,嗯,找到了。走到明顯處於被叫醒十分鍾狀態的迷迷糊糊的修的旁邊,看著修左邊一個ACHORD,右邊一個戒,摸了摸下巴,選了一個好下手的,懶懶地對著ACHORD揚了揚下巴,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你,去。”滿意地看著ACHORD憋屈地移開位子,一屁股在修身邊坐下來,然後在戒殺人的目光中把修從戒的身上撈到自己身上,眯了眯眼,爽。
才知道,原來ACHORD是弄到《神跡》的片子,這不正好,東城衛的別墅有安裝家庭影院之類的設備,所以就把所有人都折騰到這裏看片了。
拉了窗簾,關了燈,打開家庭影院的影響和燈光設備。
《神跡》講述的是異國少年來東方尋找神跡的故事,情節非常精彩,特效,配樂什麼的也做得非常好。他們在路上遇到很多挫折與考驗,遇到惡魔,妖怪等等,也遇到幫助他們的東方琴師等等。最終憑借愛與勇氣進入了神殿。
被廢墟掩蓋的神殿是一個無限的空間,似乎被冰雪所覆蓋,整個神殿泛著白色的寒氣。沒有盡頭的穹頂,純白的雕欄畫柱,純白的玉雕,純白的白色錦緞,純白的鏤刻大門,純白的石階,純白的地麵,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是白色的。突然聽到淡淡的樂聲,少年們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從來沒有想過神殿裏竟然有人。循著樂聲找過去,竟然看到路上幫助他們的白衣琴師正坐在大殿的左側焚香撫琴。俊秀的麵容帶著東方獨有的出塵的韻味,長長的黑發垂到腰際,頭上挽了一個髻,插著白色的羊脂玉簪。琴師帶他們找到了神。
神躺在千年封冰中,他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泛著玉色一樣白皙的麵容,銀色的眉毛斜飛入鬢,濃密的蒼銀色睫毛帶著靜態的美感,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角,優美的下頷線條。蒼銀色的長發散落在他白色的長袍上。神睜開了眼睛,蒼銀色的瞳孔的瞳孔什麼都沒有,隻有冰冷,空寂,與澄澈。如同璀璨的銀河,吸引了漫天閃爍的星光。在這雙眼睛裏,你可以看到自己的卑微與可笑。
神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宮殿裏,一身純白色的長袍,修長挺拔,寬大的廣袖帶著一股出塵的味道。蒼銀色的長發沒有任何裝飾,服順地散落在胸前背後,如同銀河般璀璨靡麗。他的美麗超越種族,超越性別。
當神轉頭凝視少年,蒼銀色的眸依然冰冷空寂,沒有任何語調地問道:“寂寞是什麼?”
每個觀影者的心都不由得一悸,不知道是心疼,怔愣,震驚,遺憾……的情緒彌漫在心裏。神就這樣站在他們麵前,站在這純白色的冰雪裏。他的身上集滿造物主所有的寵愛,同時蒼銀色的眸中也凝練住時光留下的亙古的荒蕪與孤寂。那些漫長的光陰,那些冰冷的歲月……。在宇宙中孤獨地旋轉。
影片的最後,神隕落了。不斷的墜落,蒼銀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如雪般靡麗。唇角溢出鮮紅色的血液。神靜靜地凝視著這個世界,蒼銀色的眸依然冰冷,空寂,澄澈,凝練著亙古的孤寂與荒蕪。神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的心在那一刹那都有一場震動,他的隕落帶給所有觀影者更深的思考。生命,時間……
黑暗中,沒有人看見灸舞狹長的眸裏閃過的令人窒息的疼痛。他看著神隕落在時光裏,抱住了熟睡的修,沒有說話。抱著修的手臂漸漸收緊,帶著末日般的恐慌,希冀的卑微與虔誠。灸舞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冰涼的眼淚卻從那張俊美的臉上落下,落到修的臉上。
腦海裏想起昨天,修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他。他接過那把匕首,冰冷的觸感蔓延到心裏,溫熱的心髒不斷地下沉。
修漆黑的眸靜靜地凝視著他:“灸舞,如果我控製不了自己,就用這把匕首殺了我。”淺淺的浮光裏有淡淡的傷。
他接過那把匕首,溫柔地笑著說:“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心疼得快要死掉,眼眶裏卻沒有一滴眼淚。那種末日般的空曠與悲哀,一點一點蠶食著他的希望。
就像那個神一樣麼,你終究要隕落在時光裏。
在那個不確定的未來裏,修,我們還有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