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場:心之全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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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喬忘柯房間。
[趙雲瀟將喬忘柯送回了精神病院,想要轉身離開。
趙雲瀟:愛一個人最好不明來曆,不明來曆是危險的,危險的愛情是刺激的,刺激也可能是致命的。而致命的愛情是否值得?
喬忘柯:這個問題同時適用於我們兩個。人總是喊著口號後退,搖著腦袋往前。敗退需要炫耀,勝利卻羞於啟口。
趙雲瀟:我之天堂,你之地獄。
喬忘柯:你應該允許有人按照自己的選擇下地獄,它無關善與惡,關鍵在於詼諧還乏味。
趙雲瀟:誰的台詞?
喬忘柯:一個下流社會的花花公子——塞巴斯蒂安霍斯利。你看,太陽底下無新事,所有的問題都是古老的,所有的答案都是現成的。
趙雲瀟: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的精神病美人?逃亡者習慣孤獨。除了自己,拒絕忠於任何人。有時候,他也成為自己的反叛,隻是為了打發路途中的無趣。
喬忘柯:隻要我忠於你就夠了。
趙雲瀟:逃亡者一向多情,可以愛任何值得愛的人,卻不會付出所有應該的付出。清醒吧,可憐人,他不是歸人,隻是一個過客。你所說的愛和他所說的並不是同一個詞,也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喬忘柯:如果你指的是性,既然我們的靈魂忠於彼此,那麼何妨我們的身體歸屬他人?
趙雲瀟:夠了!
喬忘柯:你在怕什麼?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所有的借口都是軟弱。我親愛的逃亡者,難道你已經不敢正視自己的心嗎?
趙雲瀟:誘惑總是無法拒絕的,但是可以消滅。(趙雲瀟舉起了槍)一無所的有的人才能擁有世界。
喬忘柯:誘惑?難道你以為我是在挽留你嗎?不,我從不挽留。(將趙舉槍的手握住)我隻是在向你表白。
趙雲瀟:(克製)五年前……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喬忘柯:(似乎無關的話)你果然已經全都忘了。像忘了仇恨一樣忘了愛。作為一個年輕的醫生,我其實太應該讚美我自己。我親眼見證了我的理論在臨床得到了完美的驗證,非常完美。可是,我沒有一點兒成就感,一點兒也沒有。
趙雲瀟:醫生?
旁白:他的手適合握手術刀,或者按鋼琴鍵……
喬忘柯:確切地說,是一個被吊銷執業醫師證的醫生,一個有著精神病的神經科醫生。
趙雲瀟:(沉默許久,忽然發問)刪除記憶?
喬忘柯:這個世界有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有人玩世不恭遊戲人間。有人吸毒,有人自殺,有人逃亡,有人生病,有人做廚子,有人當記者,有人吃軟飯,有人拍電影……所有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為什麼不能選擇忘記?
趙雲瀟:為什麼?
喬忘柯:(微笑)什麼為什麼?
趙雲瀟:為什麼是你?
喬忘柯:很驚訝嗎?在你的意識裏,應該是誰呢?那個大名鼎鼎的醫學泰鬥,突破技術性難關的第一人,我的導師?當他接受全世界的鮮花與讚譽的時候,有誰記得他曾經最得力的助手,或者說真正的技術突破者在精神病院?
趙雲瀟:我和你……
喬忘柯:(莫名)一隻小狗來到廚房
偷走一小塊麵包。
廚子舉起杓子
把那隻狗打死了。
於是所有的狗都跑來了
給那隻狗掘了一個墳墓—
[他停住不唱,兩人沉默,趙雲瀟終於接著唱起來。
趙雲瀟:(似有所憶,又無所憶)於是所有的狗都跑來了
給那隻狗掘了一個墳墓--
還在墓碑上刻了墓誌銘
讓未來的狗可以看到:
喬忘柯、趙雲瀟:一隻狗來到廚房
偷走一小塊麵包。
廚子舉起杓子
把那隻狗打死了。
於是所有的狗都跑來了
給那隻狗掘了一個墳墓--
喬忘柯:這就是我和你,周而複始,無限循環。
[趙雲瀟想進一步詢問,燈光忽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