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多情總被無情誤(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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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縈……你到底是如何的女子,迷了趙昰的眼,亂了冥兮的心,變了……我的命!
最終,少年隻是歎氣,“有人看見嗎?”
“沒有。她也是偷偷溜進宮的,我就是順著她走過的路線進的宮。”女子將所知的一切全部告知。
“那麼……”少年的手微微攥緊,“就當你從未見過她。”
“從未……見過她?”女子一怔。
“對。你——花家的廢女,怎麼可能入宮呢。”少年拭去女子的淚,“你一直與我呆在一起啊!”
無人看見少年的歎息,也不會有人明白女子的惶恐。
當時他的一念,埋葬一段血債,可債就是債,永遠不會因為你故作忘記就消失無蹤,所以七年後,冥兮……死在純縈的墳墓上。
那天,似乎下起了雪,洋洋灑灑的雪花幹淨得一如挑花,隻是沒有香,沒有柔,全是冰冷,夜色黑得惆悵,惆悵而斷腸。
就連人的呼吸似乎都已冷透。
冥兮一身白衣悄然站在皇陵陵頂,向下看的目光隻緊緊鎖定一個人——趙昰。
昏暗的夜空下隻有冥兮和趙昰兩人,還有……躲在不遠暗處,緊隨冥兮而來的塵澈。
“你站在上麵是幹什麼?博得同情?閑來無事求刺激?”趙昰撣了下纖塵不染的帝王服裝,語氣涼薄。他無聊地抬頭看眼夜空,“要跳就跳,我沒空在這裏陪你玩。”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趙昰。”冥兮也是冷笑,“我本來不想跳的,但現在忽然想跳了。”
“那就跳。不過是髒了我的陵墓,擦幹就好。”他仍是涼薄無情,似乎麵前那女子並不是他的貴妃,根本未曾與他同床七年。
“這裏麵……睡著的是純縈吧。”冥兮涼涼開口,如願看到趙昰神色猛然變得猙獰,“帝王的墓穴,卻睡著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趙昰,你可真是不孝。”
“朕孝與不孝,與你無關。”趙昰聲音陡然尖利,“你倒是死不死,不死我回去睡覺了!”
冥兮聽了隻是嗤嗤的笑,目光卻不再是看趙昰。
“昰。”她輕喃一句,“我現在不是因為恨而跳下去的。我不恨你。”
冥兮雖然說得很輕,但在寂靜夜裏還是清晰可聞。趙昰聽完一怔,呆呆盯著陵上的白衣女子。
“我從未恨過你,就算你心裏隻有純縈,將我的愛踏在腳下,我也不曾恨你。不,應該說我永遠不會恨你。我今日跳下去,是為了當你終於明白真相的那日——”她微微一笑,卻狠心地不肯說完這句話。隻是突然雙手覆上腹部,目光卻變得迷離起來。
“我曾想要一個孩子的,一定是個男孩,像你,有著淡漠的眉眼,看人的時候也是淡淡的,卻偏偏能讓人覺得溫暖。”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要一個男孩的。
花冥兮頓了一頓,“隻是……你不會想要這個孩子……”就算生下來,也隻是沒爹沒娘疼愛的孩子,“我不想……他像我……”
輕飄飄的話音剛落,那道白影就一躍而下,流出的殷紅血液刹那間就染紅了石板,流成一灘血池。她跳得那樣突然,讓趙昰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當趙昰回神時,冥兮的屍體已經涼透。他看著那豔紅的顏色愣怔許久,許久,隨後才僵直身子,語氣如常的冰冷,“出來。”
塵澈的心驀然一驚。他……發現他了?
趙昰不語,隻是轉過身子看向塵澈眼神的方向,放在身側的手微動,黑暗中就有人突然現身,將塵澈揪出來帶到帝王麵前。
塵澈的身子一陣僵硬,機械地抬頭看向麵色冰冷的年輕帝王。
趙昰再看清塵澈容貌的刹那身子一顫,迅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細細端詳。良久,年輕的地王突然閉上眼睛,“朕,要你。”
塵澈驚呆,嚇得連話都說不出。
“將娘娘下葬……然後去通知丞相,至於城淵……拖幾日再說。”當塵澈回神時,趙昰已經鬆手,有條不絮地發號施令。
就在下人即將退下的刹那,趙昰突然急急出聲,“等等……不準葬在皇陵。”
嚇人聽了,立即明白皇帝的意思,閃身退下。
“你要將冥兮葬在哪?”聽到趙昰的話時,塵澈猛然起身,“她是貴妃,不葬在皇陵葬在哪裏?!”
“亂葬崗。”趙昰回望塵澈,眉眼之上全是冰冷,幾乎咬牙切齒,“這世間唯一能葬在我陵墓裏的,隻有純縈一人。”
塵澈被趙昰冰冷入骨的神色下住,恨恨地開口,“她是你的妃,是陪了你七年,愛了你七年的女人!”
“她不是純縈。”回答他的,隻是淡漠地一句話。而趙昰目光望著遠方,神色不明。
“將她葬在皇陵裏!”
“你沒資格講條件。”
塵澈被趙昰說得無力,身子搖搖欲墜,“那至少——向花家的人隱瞞實情……至於冥兮的死因,”他眼神忽然慌亂,“不要說她自殺,就說……就說是我殺的。”
趙昰輕笑,“無所謂。朕不屑跟死人爭執。”
塵澈閉上的眼裏無聲流淚:冥兮尚可一身清白,為何他卻隻能枉死?
他曾那樣為他著想:為了他盡心盡力地服侍冥兮,替冥兮掩罪,怕他得知冥兮自殺的真相承受不住攬下噬主之孽……
怎麼能不恨呢?如何不恨,他為何不能恨他?!
“殺了我,否則終有一日,讓你死無全屍。”被綁在刑架上的少年閉著雙眼,淚水尚自流淌,說出得話卻滴滿恨意。
這是少年人生中第一次拋開仁慈惻隱,屈服於內心的無盡恨意。
長劍毫不猶豫地割破了塵澈的咽喉皮膚,將欲進入時,突然被急急飛來的一根銀針打偏。
花城淵猛然轉身,卻見到此刻最不應該出現的人——趙昰。
“卿,見朕為何不跪?”趙昰的語氣依舊涼薄,嘴邊笑意若有似無。放佛剛才那柄銀針並非他射出。
“卿可已知曉實情?”趙昰慢慢走向花城淵,“剛才朕忘了,在百裏將軍離京時,他曾求我一事。”他的目光移向塵澈,“他用終生不回京,駐守邊疆的條件,換塵澈一命。”
“塵澈,謝恩吧。”
塵澈的身子在趙昰冰冷話音間越漸冰冷,隻是被綁在刑架的他隻能努力抬頭以看清那個帝王的樣子,聲音顫抖,“塵澈,謝主隆恩。”
“皇上!”終於忍受不住趙昰耍弄小動物一樣地逗弄自己,花城淵猛然大喊。
“怎麼?”趙昰冷笑著看向花城淵,身子前移,“卿對朕的決定有何有疑義?還是卿覺得朕寡德……想,造反!”他的聲音忽變冷厲,連神情都是從未見過的冰冷。
花城淵猛然一跪,“臣不敢。”
“但願你不敢。”趙昰又是冷笑,向著來路轉身離去,語氣略帶戲謔,“回宮!”
ps:最近有點作死的厲害了。沒有更文。。表示萬分抱歉。這個是補償啊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