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堅瞄了手機一眼，屏幕黑的很安靜。
    “不順利嗎？”陸黎問。
    “還好。”
    王冠不好說話，但是還是希望許堅哼真的給許輝個教訓。沈藝那個小笨蛋隻知道抱著肚子高興都不知道後怕。
    “有需要吱聲，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知道。”
    三圈過後王冠回到客廳看沈藝和姚歌搓手柄。
    “不玩了嗎？”姚歌問。
    “不玩了，累。管家去湊數了。”王冠坐在地上，拿起茶幾上的水果開始吃。新鮮摘下來的和漂洋過海暈倒家門口的就是不一樣，甜得很。
    “哥，輸了多少。回頭我跟賤賤要回來。”
    王冠平時不玩這些，一年都玩不上一回。所以牌技隻比自己強一點點。王冠摸摸從一邊褲子兜裏拿出一遝錢放到茶幾上。又從另一邊的兜裏拿出一遝。
    沈藝睜著眼睛說不出話。騙人吧，據他所知在王冠打麻將從來沒贏過。雖然玩的次數十個指頭都能數出來。
    王冠麵無表情的對著茶幾上的錢。今天是很奇怪，他沒打幾張就叫糊然後就糊了。怎麼打都非常順。然後就被張吉趕下牌桌，還說他糊的這麼快毀他的牌！
    姚歌看了一眼嘿嘿著問：“誰輸了。”
    “陸黎。”
    “太好了！”姚歌一下子支起身子好像大仇得報一樣：“輸死那個混蛋！”
    然後三個人一邊閑聊一邊輪流搓手柄打發時間，別問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出去玩。他們今天都沒有那個好體力。
    吃過晚飯沈藝回到他們住的水上屋就開始倒著裝死，默默抗議許堅昨天的不人道。迷迷糊糊好像又要睡著了的時候許堅的電話響了。沈藝一怔，不能再睡了，再睡真的成豬了。沈藝偷偷的捏捏屁股上的肉，又摸摸臉。好像……肉多了一點。沈藝開始打算要不要控製食量。雖然他才解禁一天還沒吃夠。
    許堅接了電話沉默了一會。果然不順利，難道真的要讓曲單去撕破臉嗎？突然一道光在許堅腦中閃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許堅回到屋子裏坐在沙發上不出聲，皺著眉頭想自己忽略了哪裏。突然許堅去行禮裏麵拿出一個筆記本。
    這本筆記本看樣子有些年頭了，裏麵的紙微微有些發黃。許堅翻開筆記本，上麵記錄著一些日期。最後一個是許堅一輩子都不能忘的日子：他母親的忌日。
    許堅摸著這行數字。黑色的字跡，是許向榮的。
    再往後翻，他看見了那張照片：端莊的女兒咱在花海前對他微笑。
    媽，你那時候真美。許堅摸摸做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對著照片出神。
    沈藝從許堅背後環著他，伸出頭也看著舊照片喃喃的說：“真好看。”那種氣質是模仿不出的。渾然天成。
    “是啊，真好看。”許堅拉過小孩摟著讓他靠著自己：“這是我媽媽。已經離開我好多年了。我出生之後她就一直留在家裏專門照顧我。小時候我睡不著的時候，她總是一邊拍著我一邊唱歌。她唱歌很好聽。”
    沈藝靜靜的聽，他能感受到許堅那種思念又憂傷的情緒。
    “那時候許向榮的生意還不那麼大。也有時間和我們在一起。她那時候很愛笑。聲音很溫柔。可是後來許向榮的生意開始變大，那種速度快的不正常。漸漸地他也不怎麼回家了。後來知道他為了發展和一個女人不清不楚，那個女人在黑道很有勢力，許向榮自然可以發展的很好。她很孤單，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在家陪她，哪都不去。但是她還是不怎麼笑了。”
    沈藝小心的拿著照片，想象著裏麵小的如此美麗的女子鬱鬱寡歡的樣子。
    “許向榮到底也沒給她個說法。她父親是政界的人，她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這口氣她即使為了涵養憋著卻也怎麼都咽不下去。她父親去世之後他們終於吵了起來。她問許向榮當初娶她是不是也是為了她父親的權勢。之後，許向榮更是不怎麼回來了。那麼大的房子，除了傭人就隻有我們倆個。她開始失眠，我陪著她才會好一點。所以我就陪著她，像小時候她哄我睡覺的時候一樣哄她。一天中我也隻有那個時候能從她的臉上找到以前的影子……但是，她經常會做惡夢。我不知道她夢見了什麼但是每次醒來總讓我覺得她又怨又恨。”
    “她越來越瘦，身體越來越差。飯也吃不下去了。我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又發生了什麼。那段時間許向榮回家的次數居然多了起來。然後有一天。”許堅頓了頓，摟著沈藝的手不自覺的開始用力：“那天，我看見……我看見許向榮去了傭人的房間，他……他們。”許堅語結。
    沈藝抱著許堅，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隻能陪著，聽他揭開那個傷口，聽他說他的家庭是如何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