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超逸盯著湊近的閃著水潤的嘴唇，一拳打出，黎姿歪了腦袋，再扭回頭時，嘴角染了血跡，嘴唇被打破了。鎖緊了眉頭的黎姿，沉默了半響才陰沉著聲音說了句。
    “對不起！”
    韓超逸冷冷盯著他，又一腳將人踹離得更遠了些，意思讓他滾。黎姿邊走便回頭看郭慶成，郭慶成把笑聲悶在肚子裏。看他摟著腰的架勢，黎姿才知道他剛才看佐了，監控畫麵上那一幕一定是郭慶成搞的鬼。韓超逸又怎會變成一個同性戀呢？家族式教育早是根深蒂固的他又死要麵子，完全就是一個月老也改變不了的人。
    “我回家。”韓超逸看著門前消失的黎姿，起身踉蹌一步後，站穩。
    “我送你。”
    “不用，你也早回去。”韓超逸歪歪倒倒的去大街口攔的士，看他安全上車，郭慶成這才去車庫。一路上也知道韓超逸對先前的感覺起了懷疑，拒絕他送人倒也不十分介意，隻想起衛豪雨郭慶成沒有醉酒的大腦有些斷機。
    回家的衛豪雨看了放在床頭上的電話和被破壞的一屋子。再看看高高鼓起的被子，也不知自家小弟又在發哪門子瘋，摸過電腦桌角上的手機看了眼屏幕，嘴著撇，走到床前一把掀了被子，見人捧著頭縮在裏麵，一手拖了起來。
    “幹嘛不接我電話？”衛豪雨扳開衛道的頭，就見他雙眼通紅。
    “別寫了，翻網頁去瞧瞧猝死了多少作家？老忘記吃飯，又熬夜。你想擔心死人啊。”
    “我沒有！”衛道抬起頭很是煩躁的吼了句，最近也不知為何，寫不進書，看書吧，進的全是同性網站，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成這般，看著居高臨下，臉上有幾分不滿的兄長，整個人有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難受。
    “出啥事了，你實話告訴哥。”衛道死緊咬住被單，不吭聲。
    “那好，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大爺我懶伺候了。”衛豪雨甩門出去。衛道聽著關門聲，心也隨之猛地一跳，下一刻人跳下床，衝到電腦桌前，翻箱倒櫃，尋了一陣，眼神一沉，下一刻就變成炸毛的老虎，呼地衝出門去，狠狠敲響隔壁衛豪雨的門。
    “開門，把手機還給我！”衛豪雨坐在床前正看著手機上的幾行便簽，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嘴角卻是牽得老高。
    “真是親兄弟啊，連性取向都沒得選。”衛豪雨關了手機，拿起桌上煙，點燃叼在嘴角，懶洋洋站起來，去看門。
    衛道是撞進來的。衛豪雨被門抵在了門後。鼻子將煙頭杵斷了。衛豪雨捂著鼻子，給出現在麵前的衛道就是一耳光。
    “你丫做事少急躁不好？把老子鼻梁都撞斷了。”衛道被扇愣住，卻也有些擔心他哥的鼻子，伸手掰開衛豪雨捂住鼻子的手，鼻尖上一邊紅，鼻孔出現兩道血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特意的。”衛豪雨抬起頭，往盥洗室走，衛道在客廳拿了紙巾也緊跟著進了去。衛豪雨一把奪過衛道手上的紙巾，覷眼看著身旁知道自己犯錯不得不低著頭的衛道。
    “喜歡一個人沒錯，但不能成事的就是在找虐。你知道我在跟你說啥麼不？”衛道紅了臉輕點頭。
    “接下來是把握，還是放棄全憑你自己。你小子從小就心高氣傲，這事上栽不得跟頭，我的意思是忘了吧。”衛道先是眼一亮，聽到最後一句，整張臉陰沉的可以下雨了。衛豪雨也知道自家小弟的固執。
    “隨你了，到時候別要死要活，丟人現眼。”衛道幫著點了藥，才從裏麵出來，頓時感覺沒了家長桎梏，像個撒歡的鳥，丫著翅膀飛奔回自己的臥室。衛豪雨在後邊看到時不覺搖了頭。
    且說高立正在和趙宇進行冷戰，高立自上次求教不成，對趙宇頗有意見，並對他有了避之不及的念頭。趙宇也是早餐的時候才發現昨晚好像說得過了，回想起這大半年的相處模式以及說法方式才發現是真正傷了高立的心，同時也傷到了自己。
    趙宇在鏡子前不住掐自己的嘴，洗簌後，還和往常一樣在屋子裏下了碗麵條，平時兩人也是一起吃早餐的。獨自一人吃著早餐的趙宇，心底愈發覺得淒惶和不平，草草用過後，也直接去了公司，本想著把人截住了道個歉或者幹脆把自己的念想告訴人得了。
    哪知高立下樓吃過地攤上的早餐，早早進公司出門送貨了。趙宇坐在辦公室瞧著門外忙碌的身影，一點要發揮大腦生產力的勁兒都沒有，揉了揉腦袋，走到門外。
    “秦君。”門口，秦君正滿臉噙笑的望著插腰站在門框邊兒上的人往裏走。
    “趙總，你這公司共效益不錯，但瞧你輕鬆得骨頭都酥了。要不我幫你捏捏？”趙宇邊聽著他說話，一邊將人讓進屋子。
    “哪敢，你來可是有事交待？”秦君不明白他的生意啥時候和趙宇搭上船了？
    “閑著無聊，便來找你。怎麼你不也閑的發黴？”趙宇有些腦仁痛，實際上他正想著要開車出去轉轉，順帶看看高立在那個區送貨。秦君找上門來，自是不能拂卻他麵子，隻好硬著頭皮說了句。
    “一道出去喝茶？”秦君搖頭。
    “兜風？”秦君仍是搖頭。
    “這些個注意真不咋滴。”秦君似乎故意給趙宇難堪，一味否認趙宇的安排。
    “你給個準兒。”
    “就在這兒坐坐，何必舍近求遠。”秦君也不顧愣在當場的趙宇，起身拿過一次性杯子，倒了冷熱摻半的水，放在辦公桌上，看著緩過神來的趙宇。
    “就這樣？”
    “就這樣。”趙宇不自然的做到了老板椅上，他不懂秦君葫蘆裏到底是賣的啥藥，疑惑間就聽秦君開口說話了。
    “你不常去酒吧？”秦君的問話已經涉及到了自己的私人生活，趙宇心底有幾分不滿，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是搖頭。
    “極少去，除非有客戶將見麵場合訂在酒吧。”
    “市裏有幾處名酒吧。不知你和客戶見麵的通常是哪幾處？”秦君看疑慮越來越大的趙宇，知道趙宇人在腦補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便提醒了句。
    “我這不是拉生意來了麼？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最能賺錢的事吧。”趙宇這才恍然大悟，的確，如此可以把場合都轉到秦君的地盤上，那樣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
    “是哪幾處，知道了少不得要去打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