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寒老板的左膀右臂
    夜的J市，燈紅酒綠。
    在J市最媚惑人心的娛樂長街裏，最顯眼、生意最旺、檔次最高的夜店，莫過於紅樓。紅樓真的是一座樓，而不僅僅是個夜店。它一共有13層，每層的服務項目都不同，但相同之處隻有一個——在這座銷金窟裏，用錢可以買到一切銷魂之物。
    紅樓在變幻霓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神秘妖嬈。大門外身披白色皮草的女谘客，唇紅唇白，媚眼迷離，身形凹凸有致，堪比最當紅的女明星；身穿筆挺製服的男公關，高大帥氣、俊逸非常，隨便也能賽過“香港先生”前三甲。
    而他們還隻不過是些“前菜”，真正的極品，在紅樓的深處……
    紅樓的主人，此時正在最高一層的豪華房間裏自斟自酌，很不開心。
    直到把那瓶五千美元的紅酒全部喝完，還是澆不滅他心中的痛。那是一種不甘的、拖泥帶水、讓人自我厭惡的痛。
    寒軒終於把高腳水晶杯擱在桌上，黯然地站到落地窗，俯視著J市的夜景。
    整個娛樂長街，以前是舊區，市政府的規劃裏，這些沿著海岸的建築都隻能建8層以下。隻有他寒軒，第一個拿到批文，建了13層——成為娛樂長街裏鶴立雞群的存在。
    他寒軒從一個貧苦的窮學生到賣笑的頭牌，再到J市裏夜晚最大的BOSS和贏家，也不過短短的八年。
    很慶幸遇到那個人，否則他還在社會的最底層，任人淩辱，拿到的微薄收入不足以支付下半生的藥錢——這一行太傷身體，年紀大了肯定會落得一身病，他們入行時就聽“老人兒”說過。若不是他，他不可能會像今天一樣，如帝王一樣，俯瞰眾生，把所有的人都踏在腳下。
    但現在，寒軒又有些後悔遇到他——若不是把他揉入了骨髓，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哪會有今日的心痛，哪會有今日的難以剝離？
    他真的不能像他一樣，瀟灑地就能說再見……
    隻是因為朱子舜的一通電話，他就這樣糾結。明明拒絕他了，可心中還是無法釋懷。
    寒軒身邊的幽暗角落處，筆直地站立著個年輕的男子，身形結實如塔，和纖瘦妖嬈的寒軒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看見寒軒在這個夜晚如此傷感，也不禁低低地歎了歎氣。
    寒軒居然聽見了，他終於發覺自己不是一個人，他一直有個影子一樣的保衛者小左，在旁觀著自己。
    “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千帆過盡，但還是會像傻瓜一樣失戀！”寒軒自嘲地笑起來，彎彎的明眸比星河還美。
    小左悶聲不吭。
    他不懂安慰人。他的人生信條裏，做比說來的重要。他實在想不出漂亮話來寬慰寒軒大哥。
    “小左，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寒軒像貓一樣窩到沙發裏，慵懶地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調戲著那個單純的孩子。
    小左的臉在黑暗裏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空氣似乎都發燙了。小左的呼吸有些紊亂……他還是沒有說話。
    寒軒咬著指甲，吃吃地笑道：“小左還是處男，對不對？”
    小左的臉更紅了……
    寒軒還記得當年小左和小右這對雙胞胎被強行賣進歡場時，有多剛烈——寧願當場用玻璃畫花自己的臉，也不想自己變成承歡的玩物……寒軒當時看見皮肉外翻的臉和一地的血，都替他倆疼！
    他們的本名已經沒有人知道，隻不過左臉上有長長的傷疤，人們叫他小左；另一個右臉上有疤，叫小右。
    寒軒和他們熟些，知道小左是弟弟，小右是哥哥。如此而已。
    沒有色相，他們隻好成為MB身邊的保鏢，走了肌肉男的道路。
    當時寒軒是一個漸漸開始紅的MB，因為能賺錢，老板對他還算給麵子。他私下相當照顧這對倔強的孩子，再後來他們就成了寒軒的心腹……如今小左負責寒軒的安全，小右幫忙管理整個紅樓的安保工作，是寒軒的左膀右臂……
    “也不知道小左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寒軒笑眯眯地打趣著黑暗裏一動不動的大男孩……
    寧願自毀容貌也不想匍匐在人身下的，肯定是堅定的喜歡著女孩子的吧？寒軒想。
    小左還是沒有回答他，作為一個影衛，他應該是一道影子，一個聆聽者，而不是一個聒噪的談話對象。
    而且被寒軒這樣取笑，他早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