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唯一的突破口斷了，難道這兩隻金毛巡回犬真的隻是因病過世？
    阿豪碰了一下孫歡顏的肩膀，又對著我點點頭，小聲說道：“歡顏美女，小馬哥，我們出去一下。”
    不知道阿豪的意思，我點點頭表示回應，隨即朝門外走去。
    “奶奶，我們出去商量案件。”孫歡顏友好地和奶奶解釋著，也跟隨我們的腳步出門了。
    阿豪叫我們出來應該是商量案件的情況，正好，我也不擅長分析推理，聽聽他的結論也好。
    “你們說，老奶奶會不會騙我們，謊報案件。”
    阿豪一開口就讓我氣息瞬間混亂，一時倒不知他說的對錯。
    “阿豪，你亂說什麼，奶奶怎麼會騙我們，她視如子女的兩隻金毛犬都死了，你還認為她在說謊。”孫歡顏聽不下去，大聲否認阿豪的看法。
    “美女，別激動，要是這個真的是考驗我們的推理分析，那也會考驗我們數據分析吧，萬一隻是小狗病死的，繼續調查不是耽誤時間嗎。”
    “那是你能力不夠，所以找不到線索，我相信奶奶不會說謊。”孫歡顏表明立場。
    “美女，查案最忌諱感情用事……”
    “行了，都少說兩句，現在開始分開搜集線索吧。”看著愈發濃烈的火藥味，我隻好讓他們冷靜下來。
    “這樣吧，阿豪，你去周圍打聽一下奶奶家的情況和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事情。歡顏，你去和奶奶申請一下，讓她同意給我們調查這間屋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線索。”我簡明地分配各自的任務。
    第一次出來辦案，隻好用在電視學到的辦案方法照貓畫虎，希望能有效果，
    “恩”
    “知道了。”
    兩人這時倒是很樂意接受任務，看來都想解開這個案件，那我也要加油呀。
    阿豪直接離開院子，到周圍收集線索了。
    而歡顏也不含糊，立即進屋征求奶奶的同意，後者幾乎沒有考慮，果斷同意。為了能查出真相，奶奶倒是很決斷。
    整間房間屬於兩房兩廳一衛一廚，麵積大約八十平方，所有裝潢倒是傳統的木製家具。
    奶奶的房間此刻顯得格外淒涼，一張床收拾得很整潔，床頭相框內是奶奶和爺爺相扶相依的合照，原本甜蜜溫馨的場景卻被死亡相隔。
    突然，我聞到一絲香火的味道，好熟悉……就在房間的角落處，竟然供奉著一尊觀世音菩薩。
    看到菩薩，心裏久違的親切感油然而生，自小在少林寺長大，所見女性自然不多，唯一感覺親切的佛像自然是觀世音菩薩。罪過罪過，雖知觀世音原為男性，但隨著世間的演化，倒是女性化的菩薩更得民意，我想菩薩倒是不介意吧。
    想著想著倒是心情放鬆許多，將口袋中的錢包和手機拿出，放於桌上。
    “全身除必要的衣物外，皆不可有世俗之物，方可朝拜佛像，世人大多不知規矩，沒想到今日的小警察倒是不錯。”從後方傳來一道蒼老的話語，沒想到奶奶就在身後。
    “奶奶，我能拜一下菩薩嗎？”有佛便拜，表示小小的敬意。
    “菩薩不屬於個人，世人皆可禮拜，何來不可？”
    看著奶奶，她的話語倒是有點師傅的韻味，也不知師傅怎麼樣了。
    拍拍手，盡量將手上的灰塵拍掉，雖然朝拜敬香要洗淨雙手，但情況特殊，希望心敬、身淨能令菩薩滿意。
    取一隻香，用不滅燈火點燃香，麵向菩薩，用拇指和食指將香夾住，餘三指合攏，雙手將香平舉至額頭，與眉齊高。
    “喃無阿彌陀佛”
    躬身敬禮，連拜三下，以表敬意。
    “供養一切眾生，願此香華雲，遍滿十方界，供養一切佛，尊法諸賢聖。”禮畢，說出這句少林寺教導的話語。
    將香插入香爐，合掌低頭再拜一次。
    抬頭看著靜供的菩薩像，打個招呼：“菩薩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就在我的話剛說完，突然一陣春風強有力地吹進屋子，將供桌上擺放的一本經書吹翻幾頁。
    看到翻頁的經書，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不禁想起和師兄一起念經拜佛的日子。
    “菩薩，弟子現在要查案，可沒時間念經啊，改日必尋寺廟，通宵念誦經文。”邊向菩薩解釋邊雙手合掌，再次鞠躬敬禮。
    禮也拜了，香也燒了，招呼也打了，該去工作了。
    我一轉頭就看到奶奶正用驚奇的目光盯著自己，隨即目光又撇向經書，我頓時明白什麼意思了。
    “奶奶，巧合而已，不是菩薩顯靈，別在意。”急忙解釋一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刮風，更沒想到正好能翻動經書。
    “佛相由心生，雲動非雲動，風動異風動，隻是心在動。何須在意，隻是沒想到警察中也有信佛之人。”奶奶說完，也朝菩薩雙手合十禮拜一下。
    我急忙拿起手機和錢包，不想在此地與奶奶討論佛經事宜，還有案件沒偵破呢。
    “奶奶，菩薩在此，定不會有殺戮之事，我去別地找線索了。”
    “小師傅，為什麼剛剛隻用一支香呢？拜佛燒香不是三支為宜嗎……”
    咦，好像奶奶問了什麼問題吧？算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去哪裏找線索？
    垃圾桶？廁所？浴室？地下室……這裏有嗎？
    不遠處靜靜躺著的兩隻狗，如果沒被殺害，這時也應該在一起睡覺吧，真像一對兄弟。
    “對了，它們是夜晚遇害，也就是在睡著時，那麼案發現場一定在狗屋附近。”這就是靈感一現，這感覺好爽。
    屋子裏沒看到類似狗屋或者可供小狗休息的床，應該是在後院吧。
    走到後院，綠油油的草地令人神清氣爽，前方看到兩間狗屋並排在一起，同為橙色。
    “小宙，這邊，這裏有兔子，好可愛。”
    我早就看到狗屋的後麵蹲著兩人，聽到歡顏的聲音才知道他們在看兔子。
    “王爺爺在喂兔子，過來看看。”
    看兔子？唉，都叫她收集線索了，隻顧著玩。她的身邊便是將金毛犬帶到獸醫院的王爺爺吧。
    好像看到我的臉色，歡顏神色愧疚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收集證據。”
    “算了，待會吧”我也不想打擾她的興致，說到底，還是我想當警探硬拉她來的，“你們在幹嘛？”
    “王爺爺在喂兔子，它是奶奶養好久的家人呢。”
    籠子裏有一隻大白兔，看來奶奶很喜歡動物呢，這也難怪，一對年邁無子的老人自然很孤單，想要陪伴，沒人相陪就由小動物替代，也是合乎邏輯。
    “我也是經常來喂它，也像我的孩子一樣。”王爺爺拿著一把菜邊喂邊說。
    王爺爺給兔子吃的菜葉是橢圓型的，還有幾朵紫褐色的鈴形花，有著幾顆暗黑色的果實，不是常見的蔬菜，但是好眼熟，以前在少林寺見過嗎？
    “王爺爺，這是什麼蔬菜啊？”百思不得，我開口詢問王爺爺。
    “這是在外地的朋友送來的，專給食草小動物吃的蔬菜，對它們的成長很有幫助，但我一時記不得這種蔬菜的名字了。”王爺爺一直看著蔬菜，眼光閃爍不定，感覺他在隱瞞什麼。
    “你們也不用太在意師娘的委托，財神和壽星的去世對她打擊不小，所以她才會誤以為是被人殺害，其實獸醫仔細檢查後說了，這隻是因病過世，並沒有其他傷口。”王爺爺抬頭看著我們，和藹地笑著對我們解釋著他對這個調查的看法。
    “王爺爺，既然答應奶奶調查死因，那就自然不會半途而廢啦。”歡顏眨巴著大眼睛，信誓旦旦地說道。
    王爺爺聽到孫歡顏的話，便止住笑意，繼續喂食兔子。
    我悄悄地找了一個王爺爺地視野盲區，用手機拍了一張蔬菜的照片。如果真是在少林寺的樹林裏見過，待會就問一下師兄這株植物到底是什麼。
    成功拍下照片後，就和歡顏一同離開後院。剛走到屋子前門，便看到阿豪愁眉苦臉地走過來。
    “這不是我們的豪哥哥嗎？怎麼一副苦瓜臉呀，好難看。”歡顏看到阿豪的臉色，便嬉笑嘲諷一番。
    我連忙伸手輕輕敲打一下歡顏的腦袋，故作怒視，她反倒吐出小舌頭，毫無抱歉之意。
    “阿豪，有線索嗎？”我隻能向阿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