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歡對東鴻焚皇的笑容無動於衷，就像他們剛剛住到一起時候那樣，除了冷著一張臉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而這個時候的東鴻焚皇也看不出飲歡就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原以為隻有自己能看懂飲歡的表情，可到頭來才發現是因為飲歡從不在他麵前隱瞞偽裝。等他像防著別人那樣防著自己了，那他能看出來的也不會比旁人多上幾分。
    飲歡看向遠處，“那就下午動身。”
    “這麼早？”突然插進來的聲音過於爽朗，對於此情此景來說有點不和諧。要是往日的東鴻焚皇這聲音倒還能搭襯些。
    赫連玨背著手晃悠悠地走過來，要是光從背麵看，喝醉了沒喝醉走路都是一個樣子。
    飲歡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赫連玨，“陪你玩了這麼久還不知足？”
    赫連玨聳聳肩“嘖嘖”兩聲，又看向東鴻焚皇，“我就知道瞞不住他，一個跟你一樣精明的兒子，這回你可是遇上對手了。”
    東鴻焚皇陰冷而邪肆地笑了笑，“要不是你讓你的屬下留胡子逗歡兒，他又怎麼會那麼肯定？”
    “不肯定又怎樣？以飲歡的性格想必隻要有懷疑就夠了，這又不是官府斷案，還要鐵證？這人呐，心中一旦對什麼事有了懷疑，那便一發不可收拾，芝麻點的小事都會想上半天，捕風捉影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更何況飲歡還這麼聰明，你真指望能瞞住他？”
    東鴻焚皇沒再說話，雖然赫連玨的話聽起來很氣人，說話的時候又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可東鴻焚皇也知道，這樣的赫連玨實際上並不是在幸災樂禍。
    “赫連將軍不必這麼說，父皇這麼做也是為了皇圖霸業，無可厚非，將軍也不必覺得別扭，今天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將軍終究要回朝廷。”
    飲歡這一番話可以說頗識大體，但是也正因為太識大體，才讓人覺得不像飲歡。飲歡不任性但隨性，這話絕不該是飲歡說出來的。而且東鴻焚皇真是不想聽到“父皇”這個稱呼。以往隻有飲歡開他玩笑時才會這麼說，可現在……
    “那就下午動身，赫連，你去準備一下，也讓你的那些舊部做好準備。”東鴻焚皇囑咐赫連玨去做準備，雖然本來沒想剛到就又立刻動身離開，但飲歡說要走，他不想逆了他的意。
    飲歡攔住了正要離開的赫連玨，“赫連將軍，下午你和十五先隨我們回去，叫其他兄弟們稍後啟程。待將軍官複原職之後，再叫眾將士以百姓身份重新參軍，應征入將軍統率的軍中。”
    赫連玨笑了笑，滿眼欣賞，“你想得倒是周全。”而後又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東鴻焚皇，轉身離去。
    不用明說，赫連玨也知道飲歡的用意。
    赫連玨歸朝，就算有遠清揚的推薦又有飲歡親自考察的結果，不過朝中還會有人頗有微詞。他們有意見還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還是軍中。赫連玨在軍中的聲望仍在，但終究不如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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