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為名的囚禁  40、鳳玉卿的顧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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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說,孤寂是天降大火,毀人繁豔城池做殘壁蕭條,縱有萬千玻璃海,也片刻燒做半把灰,風兒兜兜轉轉,便要飛盡,與雲為伍。我沉浸於黑暗的過去,無法逃避的黑色時光。然而在內心深處被黑暗吞沒之處,在那樣一個汙濁的地方,卻有著難以置信的光亮。
    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對他有那麼多的情愫,那麼多的貪念;我隻記得我喜歡看他吃蛋糕的時候嘴角上沾到的奶油;我隻記得我喜歡從後麵抱著他,看著他眼中毫不遮掩的驚喜;我隻記得我喜歡看他微笑的弧度,但是……他卻不願笑給我看;我隻記得我喜歡睡覺的時候抱著他,聞著他的頭發的香味。
    每次想逗他笑,但是總有一些不相幹的人或事一步一步的破壞我們之間微妙的關係。我以為如果他不再愛我,那麼,至少我可以以兄弟的名義牽住他。但是,現在連這種關係,都搖搖欲墜。可是熏兒!現在即使你知道了我們之間不是兄弟,我也不會放開你了,天堂裏有人憎恨我,地獄裏有人懷念我。
    陽光微閃,隻是剛到清晨,我就醒了。看著懷裏沉睡著的小人兒,我微微的揚了揚嘴角,將他摟的更緊了。把下巴頂在熏兒的頭頂,馬上聞到他與身俱來的香味,那麼特別,那麼令人著迷!
    “嗚……”懷裏的人兒不安的扭動著身體,眉頭深鎖,“不要這樣……”
    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地嗎?做惡夢了嗎?
    “放……放開……”他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
    “熏兒。”我試著叫醒他。
    “放我走!放我走吧!”他的淚,從纖長的睫毛裏滑出,滑過高挺的鼻梁,落到了另一半的臉頰上,“鳳玉卿!放我走!”
    “……”剛要擦拭他淚水的手僵了僵。他說了什麼?他在夢裏說了什麼?
    “放過我吧……”
    他就這麼想逃,連做夢都要走!他連做夢都想著離開我!為什麼?鳳亦熏!為什麼!你就這麼想逃離我存在的空間,你就這麼想……躲開我。
    “不要!”他搖晃著頭,漆黑的發絲緊貼著白皙的臉頰,汗水沾濕了額頭上的劉海。
    “熏兒!”毫不留情的叫著他的名,亦或者她的名。
    “啊!”他的眼眸終於睜開了,眼裏滿是驚恐。
    “你剛才夢見什麼了?”我陰冷的開了口。
    “沒……沒什麼……”他眼神閃爍著,身體蜷縮著,像個巨型蝦米。
    “你剛才夢見什麼了!”不是疑問,我已經沒有耐心對待他了,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他要離開我!還要什麼耐心來對他!我和他相處了15年了!竟然還留不住他!他的人,他的心,我都留不住!
    “……”他將頭埋進被窩裏,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也摸不透他的心。
    “你想離開我?”我將他從被窩裏扯出,輕挑起他的下巴,發狠地問著,“是不是?”
    “是!”他不知哪來的勇氣,直視著我的眼睛,堅定裏透著一股堅韌。
    “你休想離開我!”我靠近他小巧的耳畔,在他耳邊輕聲的呢喃著,“除非你死!”
    “……”看著他凝重的表情,我不禁皺了皺眉。
    “我會離開你的!”他突然離的我很近,“一定!”
    “我倒要看看你鳳亦熏要用什麼方法,”我眯了眯眼,“死在我麵前!”
    “我又不是沒試過!”他象征地拍了拍我的臉,“鳳大少爺,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愣了愣,想著不久之前的滿身是血的鳳亦熏躺在我懷裏,心裏不禁一涼。他的確能做出一些讓我很驚訝的事,例如:自殺……
    “哼!”我冷笑著,“這次,我、不、信。”我一字一句的說,加重了最後的三個字。
    他慢慢下了床,穿上拖鞋,拉開偌大的落地窗,站上陽台,轉過身挑釁的看著我。
    我眼底的笑意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慢慢的冷了下來。
    他看著我的表情,笑意更深了,索性張開了雙手,頭微微向上仰著,享受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
    快步走到陽台,冷冷的說:“你想幹什麼?”我承認我慌了,這是三樓,他要是掉下去……
    “……”他的眼神沉了沉,“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
    “是!”
    “說實話!”他咬牙切齒,“鳳玉卿,我要你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我有些心虛,但還是鎮定的說出了一整句話。
    “鳳玉卿!”他咬著唇,順勢就要向外傾。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帶,熏兒本來就輕,再說一夜的激戰,他的身子,本就沒有多少氣力。
    “放開我!”不由分說,他便咬上了我的手臂。
    “嗚……”手臂上的痛楚竟然傳到了心裏,連心尖都疼了,疼得要命。
    這種感覺……看到她被那個老男人上的時候、聽到她死了的消息的時候,一模一樣。
    疼,生疼!就是那種傷口剛長了繭子,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它剝掉,然後在補上一刀,看著鮮血從舊傷新口裏湧出,那麼妖豔和淒涼。也許隻有最痛的才會最留戀,最傷的才會最纏綿。
    他咬著不放,我感覺到了那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我用另外一隻手掐上他白皙、纖細的脖頸。
    “你不是想死嗎?”我甩開他咬著的手,覆上自己的另一隻手,加重了力道,“我就滿足你!”
    “鳳……玉卿……”我的血粘在他上揚的嘴角,“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哼,”我放開了他,看著他靠著雪白的牆壁慢慢的滑到了地上,“那不是便宜你了!”
    我轉身就要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喘息:“鳳……鳳玉卿。”
    “什麼?”
    “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我沒有回頭看他,凝望著床上昨晚的亂戰留下的汙漬。
    “你混進鳳家,有什麼企圖?”他勉強撐起身體,緩緩地站起來。
    “企圖?”我轉身,想起她,想起母親,沉默了。
    人總帶著成長歲月裏的一些東西走向未來的日子,那些回憶,是我們餘生也會努力去尋覓和擁有的。
    時常喜歡閉上眼睛,仿佛一切都與我無關,或者是帶上記憶的時光去流流浪到遠方,斑駁在清影搖曳的姿態,一個人去看風輕雲淡,賞春花秋月,隻為在內心深處捫心最寂靜的靈魂,亦或是在漫長的歲月中無期的等待。——鳳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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