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不愛與真愛之間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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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菊,就是秋天的一朵花。
    秋天有花嗎?
    秋天的心,是涼的。
    秋天的花,早已摸到了冬的衣衫。
    冬,無情。
    無情的心,沒有任何的思慮,和憂愁。
    更不用四處遊走,用風景,和山水來派遣自己心中的鬱悶。
    秋菊,此刻,卻要下山。
    梅雪聽到這個消息後,看著秋菊平靜的臉,心,一點一點的向下沉。
    秋菊,心中有磐石一般的事情。
    和季如卿有關。
    更和公子安有關。
    未有拜堂成親的女子,看著未有拜堂成親的男子漸遠,沒有感情的心,也會起波瀾。
    梅雪懂得。
    公子安更懂得。
    可是,公子安答應了梅雪,也相當於答應了秋菊。
    梅雪的冷,消融之後,不是喜,是驚。
    冷霜,才是秋天的涼。
    “公子,秋菊妹妹如此下山,可否派人跟蹤?”
    “跟蹤?為何?為何要跟蹤?跟蹤什麼?難道秋菊也會去定州太守府?”
    公子安的笑是暖和的,暖暖的,一股暖流湧滿了封閉的洞府,也暖熱了梅雪冰涼的心:秋菊,是不會背叛蒼狼山的。
    “梅雪知道了。”
    梅雪恢複了冷冰冰的臉龐,昂起了頭,帶走了洞府裏麵那股暖暖的空氣。
    公子安的眼神,隨著那股暖流的流逝,而朦朧上了一層複雜的神情。
    似乎不舍。
    不舍梅雪的離去?
    不是,不舍的是秋菊的心,秋菊一顆沉寂的心,難道真的複活了?
    公子安搖了搖頭。
    搖頭的瞬間,複雜的眼神裏麵,顯露出了一個魁梧的身材。
    季如卿邁著長腿,一步跨進了寂靜的洞府。
    “安,可否好了一些?”
    “季兄?匆匆而來,可否有要事?”
    “要事?不,卿前來看一下安是否安好?”
    憂鬱的眼神,永遠都是憂鬱,就是話的語音,也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憂鬱。
    “你來,安便好。”
    盛意的笑容,將明淨的臉滿滿的覆蓋住了。
    眼神,也是那麼的溫柔,甜蜜,似乎,腳下硬硬的石塊,壁上硬硬的石板,都消融到酥軟,彈指可破。
    “安,你若好了,我有一事相告。”
    “季兄,不必客氣,請說。”
    “許由,病好了。”
    “安,已經知道。”
    “為何沒有一箭射殺?”
    “秋菊力氣不到。”
    “不,你不想殺。”
    “哦,季兄,此話何解?”
    “卿不知,但是知道你是有意為之。”
    “季兄,如此猜測,安真的不知。”
    “安,蒼狼山上,善用毒者,蘭月也,蒼狼山上有毒,不用,而單單秋菊,一人之力完全射殺不了許由,安,你用計精細,此點不可不知,此是疑點。”
    “那,既是疑點,季兄有法彌補。”
    “卿不知你有何打算,但,以上疑點,卿可彌補,免得蒼狼山與定州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嗬嗬,蒼狼山與定州城無關係,有關係的是,蒼狼山欲要入主長安,掌管天下,一個小小的定州城,安,沒有放在眼裏。”
    “不,定州城乃長安咽喉,安,你的棋盤上,這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那好,聽季兄安排,如何消除蒼狼上與定州城的關係?”
    季如卿侃侃而談,此刻,他不再是一個落魄的傷者,而是指點江山的主宰。
    憂鬱的眼神裏麵,再用厚厚的朦朧遮蓋,都能看得出來那一閃一閃的靈光。
    瞬間即逝,但是還是有。
    公子安明亮的眼睛裏麵,仔細的撲捉到了一閃一閃的靈光。
    “安,卿聽說,長安派兵三萬,已到定州城,然則,糧草還未到,監管糧草之人,乃一酗酒無能之輩,且率兩千疲憊之師,卿願率兵,奪得糧草,一則,解蒼狼山困頓局麵,二則,斷定州城非分之想,三則,陷定州兵馬慌亂之中。安,不知此計可成?”
    “季兄,區區三萬兵馬,定州城如此之大,應能解決三萬兵馬的糧草,為何單單從長安輸運?況,兩千兵士運糧,數目不小,非三萬兵馬所用。安不知,此中是否有玄機?”
    “安,不必擔心,此消息千真萬確。”
    “季兄,許由乃宰相虛鳩之人,虛鳩乃狼子野心,不會是虛鳩暗渡成倉,準備在定州城起事?若真如此,我等何不送個順水情,讓虛鳩和人皇兩虎相爭,我等也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非也,蒼狼山不平,虛鳩和人皇是不會安心的。”
    “哈哈,小小一個蒼狼山,真的會有如此大的作用?”
    明淨的微笑,是嘲弄的懷疑。
    折扇搖動的速度,舒緩,有力,每一次的搖動,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問號,直殺入季如卿的內心。
    “安,卿做事一向小心,但,此次事情,卿可保證,萬無一失。”
    “有此保證?”
    “對,有保證。”
    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冷峻的臉上,棱角分明,隱隱透露出一股子英氣,英氣逼人,端的是一個剛硬剛強的美男子。
    “安,答應。”
    紅潤的嘴唇微微的輕吐出這三個字,似乎,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徹底的折斷,無望,就是最好的明示。
    季如卿看不懂。
    他也聽不懂,聽不懂公子安失望的語氣。
    處於亢奮中的精神,季如卿完全忘記了公子安不單單是蒼狼山的魂兒,而且還是一個喜歡和愛上季如卿的普通男子。
    在江山,和愛之間,公子安選擇了愛。
    季如卿憂鬱的眼神不再憂鬱,明亮的火光燃燒,讓接觸到他眼神的公子安感覺到一種灼傷的感覺。
    疼。
    “季兄,安,能否再問一個問題。”
    “安,請說。”
    “竹風,可知你的計劃?”
    “竹風?她?她不知。”
    季如卿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憂慮,就像這個寂靜的山洞裏麵突然傳來咯嘣一聲的脆響的憂慮,此時的季如卿,突然不明白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的心情。
    因為,季如卿不懂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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