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6.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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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白亓,虎予選擇先去北涼,那裏有他們要找的人,但是他迫切的想要去那裏的原因,並不是如此,他覺得自己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北涼,一定要尋回來…
出了幕落城,北涼已經不是隱約記憶中白茫茫一片,如今是一望無垠的綠意盎然。
到了被綠色環繞的北涼國都、涼無城。虎予牽著馬兒,好奇的觀賞著涼無城中各色的攤位,遇見喜歡的還會停下來多看上一會兒。
涼無城中偶爾會見到一些異瞳,所以虎予的瞳色沒有被人在意,倒是臉上的虎印被路人多看了幾眼。
突然虎予不知被什麼吸引了視線,他將馬兒的韁繩交給宋彌生,徑直走向街邊靠近小巷的角落裏,那裏有一個佝僂的老奶奶正在吹糖人。熟練的,並快速的吹出一隻隻小動物來。
虎予好奇的蹲下身去平視她,老奶奶和藹的笑著問,“小娃娃想要什麼樣的小動物?”
小娃娃?虎予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童音,“奶奶,我要一隻小兔子。”
想必老奶奶其實問的正是這聲音的主人吧。虎予側過頭去看他,是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那小孩也蹲著身子,目光已經完全被老奶奶吹糖人的動作吸引了。
老奶奶快速的吹出一個小兔子遞給小孩,小孩歡喜的接過糖人,可隨著小手摸向腰間的動作,突然哭喪了臉,軟糯的聲音響起,帶著點委屈,“啊,我忘記零花錢被梁丘叔叔拿走了。”
泫然若涕的模樣出現在那張可愛的臉上,任誰見了都不忍心。虎予看清小孩的臉明顯一愣,隨即笑著揉了揉小孩的頭,“沒關係,我請小念生吃吧。”
虎予回過身,還沒開口說話,宋彌生已經將一錠碎銀放在虎予的掌心,“你認識他?”
虎予想也不想的回道,“不認識啊。”
“那你為何叫他念生?”
“有嗎?”虎予不在狀態的,敷衍的想了想,並沒有將宋彌生的問話放在心上。
宋彌生見他如此,知他許是和鳯月的記憶又出現了交錯。這幾日,他總是如此,先是說出一些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感慨,隨即自己倒是先忘了個幹淨。
虎予接過碎銀一轉身,突然覺得小腿一緊,念生正緊緊抱著他的小腿,虎予彎下腰將他抱在懷裏,念生紅紅的大眼睛噙滿淚水,小嘴委屈的抿著,簡直可愛的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而虎予確實這麼做了,重重的在念生臉上啃了一口,才安慰道:“念生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
“生兒有乖乖的,爹爹不可以再丟下生兒走了,好不好?”小孩子軟糯的聲音帶著哭腔,簡直軟到了心坎裏。
虎予倒是知道‘爹爹’的含義,但是他下意識的不願意去否決,伸手擦去了念生臉上的眼淚,溫柔的說道:“不走了,以後去哪裏都帶著念生好不好?”
念生破涕為笑,重重的點著自己的小腦袋。
宋彌生見兩人默契的互動,心裏有些酸意,現在在他心裏虎予等於是鳯月的存在,他不知道小孩為何叫鳯月爹爹,也不知道鳯月為何默認的做法,難道兩人真有什麼關聯?知道不能從虎予這裏問出什麼,宋彌生隻好把對象轉向念生,他有些惡狠狠的問著,“小孩,你為什麼要叫他爹爹?”
小念生也沒有被他惡劣的語氣威脅到,反而開開心心的回答了他,“是月碎叔叔告訴生兒的,他說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叔叔還說,爹爹回來一見到生兒就能認出生兒的,所以隻要是生兒以前沒有見過的人,第一次叫生兒的名字,就是爹爹了。”
宋彌生皺著眉,心想,這是什麼說法?
還欲再問,卻被一陣呼喊聲打斷了。
由遠及近的叫著‘小生兒’。
“是梁丘叔叔找來了,他每次出來玩都把自己搞丟了,還叫我一定要在原地等他,哪裏也不許去。哼,明明就是自己去玩把我丟了,我要回去告訴月鎖叔叔,不讓他進房睡覺。”念生一邊替兩人解釋,一邊揮著小短手,回應著那不間斷的呼喊,“梁丘叔叔,我在這裏。”
叫梁丘的男人一身華麗服飾,想必身份不凡。他衝著念生討好的笑,“小生兒不好意思啊,叔叔本來是想給你去買玉米糯的,但是人太多沒擠進去,小生兒別告訴你月碎叔叔好不好?”
“哼,今天就原諒你了,我見著爹爹了,才不跟你一般見識!”小念生拽拽的說著話,絲毫沒有注意到,梁丘本欲伸過來接他的手臂,頓時僵在空中。
“小生兒別亂說話。”梁丘有些嚴肅的說道。
“生兒沒有亂說,生兒真的等到爹爹了。”
“胡說,你怎麼知道他是你的爹爹?”
“爹爹有叫生兒的名字啊。”
這次,梁丘終於正視抱著念生的虎予,隻覺得他臉上的圖案很熟悉,其他並沒有特別之處,但是梁丘考慮再三,還是將兩人請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