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著血跡一直走，走到一處僻靜處，看到一匹烈馬立在巷子盡頭。
    白羽走到馬旁，隻見馬腹上像被人潑了一桶血，血跡淋漓。
    嬰寧說道：“不管誰流這麼多血，恐怕早死了。”
    白羽想那人身受重傷，一定走不遠，便在這巷子四周細細搜索。
    巷子兩邊都是平房，柴門緊閉。
    白羽掀開人家的水缸，撬開人家的柴房，一處處搜尋，也見不到一個人。
    “別白費力氣了！”嬰寧有些不耐煩：“就算有罪證也被二皇子毀屍滅跡，我們上哪兒去找？”
    “噓！”白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聽到一絲微弱的呼吸聲，斷斷續續，氣若遊絲。
    白羽慢慢地沿著聲音走去，他彎下腰，走到一處人家麵前，這戶人家大概是木匠，院子裏堆了很多木板。
    白羽看見一塊木板釘在了地麵上，像是一道門，他一把打開，一股菜味夾雜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白羽沿著梯子走進地窖，嬰寧也跳了下來。
    嬰寧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一盞掛燈，照得四周亮堂堂。
    之間四麵都堆滿白菜南瓜，白菜堆上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分不清哪是好皮，哪是爛肉。
    白羽打了個冷顫，趕緊走到那人身邊：“你撐著，我去給你叫大夫。”
    那人麵上血肉模糊，一雙眼珠瞅了白羽一眼。
    “衛大人。”嬰寧認出了衛廉，說道：“我是三殿下的管家嬰寧，是不是二皇子的人害你全家的？”
    衛廉嘴間吐出幾個字：“＃……＃……＃”
    “什麼！？”白羽聽不太真切，問道。
    嬰寧趕緊又問：“衛大人，你身上不是有指控二皇子的罪證嗎？拿出來，我們替你報仇。”
    衛廉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白羽心裏一驚，我靠，難道還真有罪證！
    連忙湊過去側耳傾聽，隻聽衛廉說道：“銅……兵……滅……三……”
    “什麼？”白羽跟嬰寧聽後都不知所雲，還想再問時，衛廉已經咽氣。
    “什麼意思？”嬰寧想半天想不出結果，沒好氣地問白羽。
    “我也不知道，”白羽說道：“不過這倒提醒我一件事，你想想看啊，如果單純是因為衛廉彈劾了葉凙的部下，葉凙就要殺人報複，這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肯定是衛大人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消息，所以葉凙才急忙派人滅口。”
    “那是什麼消息？”嬰寧問道。
    “我哪知道，不過照情況看來，應該是這幾天發生的事。”白羽爬上木梯，朝下說道：“我們趕緊回去告訴葉凞吧，順便安葬好衛大人的遺體。”
    他說完，一舉躍上洞口。
    剛跳出地麵，便覺得很不對勁。
    院子裏有一個人，全身披著黑袍，站在浮在木板上，直勾勾地盯著白羽。
    就像是野獸盯著獵物一般殺意濃厚。
    “終於找到你了……”那人說話壓低了聲音，像壓抑了滿腔怒火。
    “你是誰？”白羽害怕地問道。
    那人掀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我叫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