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時間很寶貴，分分秒秒都代表著利益和金錢，所以潘銘寞表示可以自行返回賓館，婉拒了年輕人要親自送他們回去的想法。
    “走這邊。”潘銘寞朝祝賀說。
    祝賀正欲拐彎，突然被外門的景象震住了腳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怎麼不走了？”
    祝賀極其謹慎的回道：“外頭有記者。”
    “有就有唄。”潘銘寞聽著糊塗，“有新聞的地方自然就會有記者。”
    祝賀沉著臉回道：“誰沒事跟派出所門口紮堆啊，他們一定是來采訪咱倆的！”
    潘銘寞一副笑吟吟的模樣，“那正好，很符合你張揚的性格。”
    “好個屁啊，到節假日了，記者也得發福利，指定是要刨根問底兒沒完沒了的，搞不好祖墳都能給他們刨出來。”
    潘銘寞露個臉沒什麼，祝賀大小也算個有名氣的作家，這會兒被歹徒楔成了豬頭，姑且不說原因是什麼，光這張臉，無論如何是不能上鏡了。否則單單是出版社那一關，就夠他喝一壺的。
    年輕人的視線在祝賀臉上掃過，淡漠著說道：“既然潘先生和祝先生想低調處理此事，不如就由我出麵吧……”
    透過鏡片，潘銘寞看向那雙如刀鋒般的眼睛，點頭道：“那麻煩譙律師了。”
    握手告別後，年輕人帶著其他幾名律師才出外門，嘩的一下子就被如水般的記者圍了起來。不愧是幹律師的，麵對記者連珠炮似的提問，不但回答得幹淨利落，還將潘銘寞和祝賀的身份保護得滴水不漏。
    祝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咱們從後門走吧。”
    在派出所裏，那個姓譙的律師並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就連眼神交流都極少，可祝賀卻覺得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冷銳而刻薄，隱隱透著一股敵視，讓人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祝賀一直沉默著。
    潘銘寞看出祝賀的情緒有些不大對，比起在拘留室裏差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年輕人的原因。
    “幹律師的都那樣，瞅誰都跟要扒人層皮似的……”
    祝賀沒說話。
    潘銘寞瞧見祝賀還是繃著一張小俊臉，忍不住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他看我也不順眼來著，保不準咱是賤民，人家瞧不起唄。”
    “不是那回事兒，”祝賀擰著眉毛，完全是無意識的開口問道：“你和那個M是什麼關係啊？”突然一頓，又連忙澄清，“抱歉，我沒有任何目的，也不是想要窺探你的隱私。”
    潘銘寞淺笑：“這不算是隱私，M是我的朋友。”
    說完自個心裏又添一句，隻不過是沒見過麵沒打過電話的朋友而已……
    “那你以後離姓譙的遠點，我總感覺他看你的眼神不對。”
    “哪還有以後了，雖然他也是M的朋友，但我們不認識。”
    祝賀儼然一副階級仇人的架勢，“就是因為不認識，才更讓人在意，你說哪有人會平白無故的不待見陌生人的？”
    “有。”
    “誰？”
    “你。”
    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