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數日不眠不休，這會兒鞭撻的小皮鞭一收，祝賀立馬全身神經癱瘓，睡個人事不省。
    “這小子有點意思……”向晨擺了個吊兒郎當的姿勢，嘴角噙著笑：“睡成這媽樣，回頭把他賣了還做春秋大夢呢。”
    潘銘寞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祝賀身體放平，又覆上自己的外套。
    “回去吧。”
    向晨點頭，抽出一根煙，不動聲色地遞給他，然後再拿出一根放到自個嘴裏。
    啪！
    打火機的聲音。
    潘銘寞扭過頭，一把攥住向晨的手腕，聲音沉穩而平淡：“出去再抽。”然後就大步朝房門走去。
    早春的夜晚還有些涼意，潘銘寞走著走著就開始發愁，這個點，地鐵是坐不成了，坐公交回去的話……路上不知道兩個小時夠不夠。
    “愁什麼呢？”
    “不知道她們吵完了沒有？”潘銘寞叼著煙，目光裏一片柔和，或許隻有在麵對向晨時，他才會露出這樣純粹的表情。
    向晨故意板起臉：“你就是活該，誠心的給自個找不痛快。”
    “人多熱鬧……”
    “得，都這點了，去我那湊合一宿？”
    潘銘寞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明早開會要用的文件還在家呢。”又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隨口問道：“林傲晴出差都回來了吧？”
    “嗯，昨兒的飛機。”
    風越發涼了，沒有外套的抵禦，潘銘寞隻好叼著煙，維持著雙手插兜的姿勢，而神態中卻隱隱含著一股銳氣：“那你趕緊的吧，我打個車就回了。”
    向晨一伸手，粗壯的胳膊扣住了轉身欲走的潘銘寞：“就這地兒，半個點你都甭想打著車，走，我送你。”
    “別廢話了，打車方便。”
    “打個屁啊，有錢沒處放了送爺，爺不怕沒地方！”說完向晨瞥了眼潘銘寞有些變化的臉，才發現自己這話真有點擠兌人，叼著煙又道：“行了，兄弟我說錯話，知道你就是個沒人疼的東西！趕緊的吧，早回早睡。”
    潘銘寞沒再多說，直接坐進了車裏。
    回去的道路越發空曠了，路上的車輛顯然地少了，向晨等著紅燈變綠，隨手彈了彈煙灰：“小晴找你去我們家吃飯，看看什麼時候方便？”
    潘銘寞本來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欣賞匆匆而過的夜色，意識到向晨在問自己才收了有些飄忽的心情轉回頭，想了想問：“你確定她不是要毒死我？”
    “我確定你是找抽呢！”
    潘銘寞挑眉看向他：“吃飯可以，相親免談。”
    紅燈變為綠燈，向晨繼續開車：“其實女方條件不錯，比你小一歲，政法大學研究生，還沒畢業就考上了公務員，工作穩定……”
    潘銘寞這幾天快忙瘋了，除了每天必有的加班開會和拍攝跟進，還要定期在職培訓，其餘的時間一律泡在辦公室裏，一旦有突發狀況，還得擠時間去處理。每天的睡覺時間不足五個小時，抽顆煙泡杯茶的工夫都能打個盹。
    “新翁的案子你也知道，挺棘手的，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潘子，那女孩真不錯，我見過了，長得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性格修養絕對夠格。何況父親還是公務員，再有兩年該退休了，母親是中學校長，多好的家庭條件啊！”
    “是不錯……”潘銘寞唇角咧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配我倒是暴殄天物了。”
    向晨一聽這話就沉下臉了，攥緊方向盤的手臂青筋微凸：“潘銘寞，至於不啊你，那事兒都過去幾年了，啊？你自己說說幾年了，是爺們就活出個爺們樣來，一點破事膩膩歪歪，你還準備守著伯父的墳頭死磕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