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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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浩同樣冷言道,挑眉地看著對麵的人。
“興師問罪?你有什麼立場,別忘了,話說得清楚,我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似乎決心挑起夕雲的憤怒,顧浩嘴裏說著不留情麵的話,映襯著那張麵容,竟顯得分外冷酷無情。
“如果你不閉上這張嘴,我會控製不住,做出更可怕的事。還是,你想再來一次?”當然,顧浩的挑釁確實引起了夕雲的不悅,同樣不甘示弱,略帶戲謔的口吻,隻是眼裏盡是冷意。
深知再談下去,對兩人都沒什麼好處,顧浩不再理會對方,徑自朝樓梯口走去。而對方的這個動作落入夕雲眼裏,比起那些帶刀子的話更讓他心煩意亂。他們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再也無法平心靜氣地好好談一談,想到此,夕雲不禁心生失落,整個人無精打采。要做什麼,能做什麼,望著顧浩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於視線之中,夕雲都在費力思索,可惜對方不給他任何機會,兩人的談話再次不歡而散。誤會沒有解除,兩人之間的嫌隙反而漸生。
獨自站在露台上,夕雲向下俯瞰,花園風景盡收眼底,池子裏的噴泉佇立中央,更添幾分愜意。可惜,夕雲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這些。無法平靜,對於兩人的關係隻剩焦灼、擔憂、無奈,還有幾分不知未來的恐慌。愛情,果然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東西。期待,是所有痛苦的根源,心不動,則不痛。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已晚。他承認,對於兩人的未來,有很多的期待,他也相信,沒有什麼是他解決不了的。隻是,這種自信正在一點點的消散。先動心的人,總是承受更多。
隻是夕雲並不知道,那個讓他高興讓他惱怒的人並未走遠,仍在剛才他所站的角落,靜靜注視。望著夕雲的背影,竟是如此蕭索、落寞,顧浩強迫自己收回視線,靠在牆壁上,沉默不語。摸了摸自己的心,它為誰悸動,又為誰疼惜,顧浩竭力穩住心神,隻是看來效果甚微。兩人的關係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有一點顧浩可以肯定,再也無法坦然麵對那個曾稱為朋友的人,以某種不可察覺的速度悄然改變,是好是壞,他不確定,也無法控製。
顧浩輕輕下樓,給通行的女孩發消息,沒法待下去,打算先行離開。思緒還未回複,顧浩失神地朝門口走去,恍然未覺,左側的人離他幾步之遙。嘭地撞了上去,顧浩略微後退了幾步,低頭致歉,繼續往前。被撞的男人,身著一身黑色西裝,氣場冷冽,身後的跟班正要出聲叫住肇事者。
男人伸手製止,微起薄唇,沒事。低沉的嗓音在顧浩身後響起。朝前麵消沉的身影望去,若有所思,嘴角勾起,興味盎然。“秦總,這邊請。”身後的工作人員適時出聲打斷。
隻是一個小插曲,誰也沒有在意,顧浩更是如此。不過,老天總是愛開玩笑,誰也無法斷然,某一次的相遇不是它的別有用心。
站了一會兒,夕雲收回思緒,給樓下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好友發了訊息,興致缺缺,還是先回去,正好有件事也該處理。
“老板,您終於想起我了。那個叫陳姚華的記者,該怎麼處理?是碎屍荒野,還是屍沉大海?您一句話,我馬上行動。”電話那頭的陳鋒,眉飛色舞地說道,似乎對這種事極具興趣。
“沒事,多讀書,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聽到某人不著邊際的話,夕雲忍不住扶額,真是,每次跟這小子說話,都得死幾個腦細胞。
“寫真偷出來,放到……”。還沒等夕雲說完,那頭的陳鋒似乎聽到了謀個驚天秘密,吃驚地喊了出來,“老板,沒想到你是這種風格!早說嘛,我可以幫您弄到更帶勁的,陳姚華拍的那些,上不得台麵。”
“慢慢放到新藝。記住,不要被人發現,尤其是網站後台。”夕雲冷冷說道。
聽到這裏,陳鋒深知剛剛說錯話,連連彌補,“老板,我剛才說的是我。您在我心裏的形象一直都是聖潔而光輝的,就好比那個,天使。”
“老板,聽說您的工作室也要開了,祝賀您啊,恭喜恭喜!那個,您也不在星騰了,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去您那兒,也好認真執行任務。”
“倒還缺個司機。”夕雲聽出對方的小算盤,認真考慮後,說道。
“那敢情好!我開車技術杠杠的,正適合啊!”聽說這話,陳鋒立馬來勁,趕緊毛遂自薦,一想到終於可以離開星騰,語氣也歡快起來,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任這個新崗位。
“既然這樣。你就專心開車,往後像這樣的事你不用幹了,我找別人。月薪2000,吃住不包,沒有假期沒有津貼沒有年終。下個月上班。”
“其實吧,星騰挺好的,做保安也挺開心的。算了算了,老板,當我沒說。您放心,坑陳姚華的事,一定辦得妥妥的。”
“顧海進去後,那個顧傑,來過公司嗎?”想起顧家,顧偉、顧傑,出事之後,這兩個人應該也坐不住了,豺狼虎豹,不難對付,得花點功夫。夕雲想著,眼神透出精光,隨意問道。
至於為什麼此刻突然想起了這兩人,擔心顧海一旦撐不住,那個人在顧家的處境如履薄冰,還是趁早拔出隱患為好,正好可以分散江叔注意力,免得老人家盯住顧浩不放。
“來,隔三差五的蹦過來,沒事就在公司閑晃。那個二世祖,太討人厭了,公司裏但凡長得稍微好看點的,哪個沒被他吃豆腐。真是色膽包天,我看呐,遲早有一天精盡人亡。”
談起顧傑,陳鋒的話匣子又被打開,開始沒完沒了的跟夕雲講述他在公司的所作所為,大家明著不敢說,暗地裏都把他罵個半死,恨不得找人打他一頓。
聽著感覺耳朵要起繭,沒有征兆的,夕雲掛了電話。回想這些話,夕雲心裏有所計較,女人、錢,男人的心頭好,同樣也是男人的催命刀。比起滴水不漏的顧偉,顧家這個胡作非為的三兒子,容易得多。
再不去見見,興許就沒機會了,聽說顧海的身體每況愈下,夕雲心裏想到,可不能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債,得向活人討才算數。攢了這麼多年,人要是這麼死了,豈不可惜!那個人,還沒有懺悔,他犯的罪行,無法洗刷,死亡也不行。得在人死之前,說道說道,夕雲想著,打算明天去見個麵,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正式見麵,以羅沄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