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濁然於世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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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們會依在一起看看天上的繁星,會訴說心中的煩悶,也會分享一些樂趣,我們會互相撫摸,但是我們從來未親吻過,不知為何,即使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女性化,那麼的柔美豔麗,即使他熱切的湊過來,可我總是溫婉的推開,有時候我們也忍不住,在樹下,在月色中,在房門上,這不是情動,我不停的告誡自己。
瞬間總是快樂的,可留下的卻是永遠的痛苦,我總是悄無聲息的流淚,可溫卿吟總是沒發覺。
身體瘋狂的交織在一起,可怎麼也沒有那麼強烈的快感,即使他的身體真的很讓人受不了。
每每我們停下來的時候,他總是恍惚的說,“以往他從來不會這樣,他總是那樣的霸道,甚至在衝撞的時候連看也不會看你一樣,可身體卻很誠實的推送著。”
我假裝睡著,眼睛閉著,呼吸也不敢出了,於是他就愈發的沒完沒了了。
“洵。”他在喊他的名字,“洵,你為什麼要去見那種人,令狐家族已經是朝堂望族了,你為何還要爭?你到底為了誰,到底在爭些什麼?”當然了,都是些沒有回答的疑問。
然後,我感覺到身下一片濕潤,我不敢動作,可我心裏能感受得出來,溫卿吟是多麼的傷心,他在流淚。
然而,這淚永遠沒有流盡的時候,痛苦是永無休止的,不論是對我,還是對於溫卿吟來說。
開成二年,令狐府忽然給我來了一封書信,說是恩師病重,臨別之際,他想要見我。
一下子,仿若晴天霹靂,我連自己是怎麼離開玉陽山的都不知道,恍恍惚惚的,我似乎忘記了世間所有人。
等我回到長安的時候,恩師已躺臥在床榻上了,他的眸子裏已經沒有任何光芒了,滿頭花白的發此刻異常的刺眼,刺的我眼都睜不開了。
我聽著那些人微微抽泣,可我沒看見令狐洵。
白菱也在,他一直和令狐府交好。
“恩師。”天哪,為什麼要這樣,我的人生真的是上天給我注定的麼?為什麼表叔去了,恩師也要去,年華真的是等不了一個人麼?
“大公子。”我哭著去捉住屋內那同樣披著滿頭銀絲的人,他隻是呆滯的望了我一眼,聲音不悲不喜,“梓郎,無須傷懷,人生本就是這樣悲歡離合,父親他隻是離去而已。”
他安慰我,可我怎麼覺得這般的虛情假意呢?這是他們的父親呀。
令狐綸白玉一般的小人兒,撲在床榻邊上,看著自己的父親陷入昏沉之中,嗚嗚的流涕。
我虛弱的走過去,抱起他,把他緊緊的裹在懷中,“小公子。”我說不出什麼話。
“梓郎。”這時迷迷糊糊著我聽見恩師在叫我,我放下懷中人,一把撲過去,握住他的手,再也不願意鬆開,“恩師,恩師。”
他牽起一次笑意來,“傻孩子。”
嘴唇都幹得快要破裂了,我不知道怎麼做,就一直這樣看著他,怎麼也看不夠,他已經七十多歲了,這些本來就是世間最正常不過的事,可我的心底總有一種預感,一旦恩師離去,我的人生真的完了,從此真正的沒了依靠。
“你們都下去,我還好。”恩師沉聲說道,他張眼環顧了一下屋內,“我有些話想和梓郎說。”
令狐緒楞了楞,終是遣散了下人,他的腿腳是那麼的笨拙,頭發那麼的長那麼的白,可眼裏卻從未有過半分的畏懼,仿佛這世間任何生離死別都與他無關。
“恩師。”靜寂的,我感受著那掌心傳來的溫暖,悲聲說著,“恩師您有什麼話要對梓郎說的,我不想聽,我隻想您好起來,我們離不開您。”